邵世善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虑,这样对永昭帝说道:“皇上,臣从农庄佃农那里得知,原来佃农们之所以好得这么快,是因为汪府农庄有人给他们治病。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治好了他们,按照他们的描述,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美丽的女人应该就是汪督主夫人。”
“只是臣想不明白,汪督主夫人为何会出现在京郊农庄那里呢?并且恰好有那么多佃农生病,于是汪督主夫人治好了他们。臣于是让人前去查探,结果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邵世善的语气顿了顿,满意地见到永昭帝聚精会神地听着,知道帝王此刻也十分好奇。
“臣发现了最可怕的一点,就是那些佃农病情的症状,竟然跟当年靖平县百姓的病症极为相似!并且,也发现了问题就是出现在水源那里!没有饮用过邵家农庄及附近水源的佃农,就没有出现这样的病症。”
“皇上,臣在京郊的农庄,懂得药材医术这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臣也将农庄上下都翻查过一遍了,就连管事都染了病,农庄其余人对这些是一无所知。正因为兹事体大,又关系到臣的农庄,臣甚是惶恐。”
“汪督主的夫人突然出现在京郊农庄,而且那里的佃农有那么多人突然生病,恰好还是被汪督主夫人治好了。臣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妥,所以才急着禀告。”
永昭帝枯瘦的脸容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来,他冷冷的看了邵世善,直接开口道:“什么不妥?你觉得是有什么不妥?”
邵世善说了那么多话,I想表达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永昭帝隐约知道,但是他懒得去猜测,他想听到的是邵世善明明白白说出来。
邵世善脸上顿时出现了十分为难的神色,他似乎内心挣扎了一番,然后咬着牙说道:“皇上,现在京郊那些佃农们都对汪印及其夫人感恩戴德,所以臣以为,这些佃农之所以生病,或许就是汪印及其夫人所为!”
汪印及其夫人所为?汪印夫妻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听到永昭帝的疑惑,邵世善开口回道:“皇上,当年靖平县那里的情况,就汪印夫妻最为清楚,除了他们,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制造和当年靖平县百姓一样的病症?”
从情况熟悉方面能够说得通,那么原因呢?汪印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邵世善自然要为永昭帝解惑,他这样说道:“皇上,现在臣最担心的就是京郊农庄里只是一个开始,若是国朝其它地方也出现和京郊农庄一样的情况,那么会怎么样?到了最后,他们都记得是汪印及其夫人救了他们,会对汪印夫妻感激不已歌颂不已。所以……”
他欲言又止,在永昭帝紧迫的目光下,终于说出了最重要那句话:“臣以为,汪印及其夫人就是想收买民心、赢得民望!”
听到这里,永昭帝终于明白邵世善为何会那么急那么早的进宫来禀告了。
按照邵世善这个说法,京郊农庄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的确不一样,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那么京郊农庄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汪印夫人为何会在京郊农庄那里呢?
“皇上,臣恳请皇上立刻派人去查探京郊农庄那里的情况,顺便查看汪督主夫人为何突然出现在那里,臣从来没有听说汪督主夫人离开了京兆。”邵世善最后这样请道。
他不怕皇上去查,想的就是皇上去查,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汪印夫人已经在京郊农庄露面,那些佃农病症也是一切顺利,皇上派谁去查探都有所得!
永昭帝合眼想了想,最后只是挥挥手道,让邵世善退下去,这样道:“此事,朕已经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邵世善的禀告太急太突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京郊农庄那里的情况,自然是要派人去查看的。
邵世善离开之后,贤妃走了过来,为永昭帝披上大氅,然后好奇地问道:“皇上,为什么邵大人这么早就前来进宫拜见呢?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永昭帝将邵世善所禀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问道:“爱妃,你对此事怎么看呢?”
贤妃笑了笑,说道:“皇上,您这真是问倒臣妾了,臣妾都不知道来龙去脉,并没有什么看法。只是,臣妾的确觉得很奇怪,汪督主夫人怎么会出现在京郊农庄那里呢?”
“臣妾听说,汪督主爱妻如命的话,现在又是快要入冬了,想必京郊农庄那里的条件是比不上城西汪府的,那么汪督主夫人为什么去那里呢?总有非去不可的原因吧?”
永昭帝没有说话,心中也顺着贤妃的话语在想:是了,汪印夫人出现在京郊,一定有重要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
恰好就是汪印夫人在那里的时时候,那么多佃农生了病,最后是汪印夫人治好他们的。这些佃农对汪印极为尊敬爱戴……莫不是真的像邵世善所说的那样,汪印是在收买民心、赢取民望?
汪印一个宦官,要民心、民望来做什么?
这时,贤妃略蹙着眉头,语带忧心地说道:“皇上,别的臣妾倒是不担心。只是,臣妾总会想起当初雁西道的情况,汪督主因为治瘟疫的事情,赢得了整个雁西道的民望。臣妾……倒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爱妃但说无妨。”永昭帝皱眉道,想知道贤妃说的是什么。
贤妃弯了弯腰,然后徐徐说道:“皇上,臣妾总是觉得汪督主此举,好像在市恩于百姓、市恩于国朝!”
市恩于百姓、市恩于国朝!
这句话猛地戳到了永昭帝的心窝里面去,让他枯瘦的脸容瞬间阴冷下来。
宦官竟敢市恩于百姓、市恩于国朝?!汪印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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