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霸道师妹爱上我

206.惊吓

    
    巫行云已经知道沧海的唇很软, 却从不知竟会这样软。与李秋水急躁冒进又咄咄逼人的姿态不同, 沧海的吻与抚摸都是甜软暖糯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半大孩子特有的天真与好奇, 却绝无孩子的胆怯与退缩。
    巫行云确信她一定是把那三本书里的要点都看过了——不如此, 十几岁的孩子, 怎么会知道这些?然而她自己也看过同样的文字, 真正手做出来的结果, 却远不及这孩子——说不定这孩子在这方面还有些天分?
    巫行云自己把自己逗笑了,觉得自己竟以这样的心思去揣测一个孩子, 实在很没有一个大人的风范,而且这孩子的亲姐姐还在旁边…想到李秋水, 巫行云就像是沸腾的心上被浇了一瓢冷水,猛地要退缩, 并不曾退动——李沧海人虽小,却也两手将她紧紧搂住,轻易挣扎不开。
    余光斜向一侧,焦急地窥探李秋水的反应,却见这人站在一旁, 身子与面容都隐在夜色中, 沧海与行云进行到了这地步,却依旧一动不动,连声音也不曾发出一点。
    巫行云见她模样, 反倒摸不清她的意思, 心里更虚, 奋力挣脱沧海,头一转,低低叫了声“师妹”,惊觉嗓音中竟带了七分无措,登时一愣——她巫行云身为大师姐,在逍遥派中横行霸道,与李秋水对峙更是从未落过下风,怎么也像那些村妇野女一般,不过是丢了那一层东西,便失了主心骨了?话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思忖之间,沧海早已又贴近来,倒并不急着再亲她,只是满抱住她,全心全意、欢欢喜喜地道:“师姐也喜欢沧海罢?”
    巫行云怔愣地看着她,这张脸与李秋水何其相似!连面上欢喜的神情都与少时的秋水一模一样。那时节她们还曾相敬爱,连无涯子也远不是现在这副光景。对着这样的脸,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喜欢”三个字来。抿了嘴,不自觉地又去看李秋水,李沧海也跟着去看她阿姐,却将李秋水一扯:“阿姐也喜欢师姐,我也喜欢阿姐,师姐又喜欢阿姐,我们三个在一处,再好也没有啦!”
    巫行云周身一震,只觉如梦方醒——设若她与秋水之不忌,则她与秋水与沧海,又有什么忌讳?世上既无人规定女人与女人不能在一起——便规定了她也不在意——则又有谁人规定,只能两人而不能三人在一起呢?譬若当初,她李秋水嫁给了无崖子,次后夫妻不谐,她虽痛苦,却必也将另觅佳婿,推想李秋水,怕也是如此——说不定觅得比她还快些,而眼下秋水与自己二人相处,既不能全那难平之憾,又何不再引沧海进来,三人一道、和乐融融呢?
    然而这话自己虽心中可想,真要说出来,却又觉负心——可笑的是,明明是李秋水提出来要与她做“情侣”,也明明约好了是“假装”而已的,这一瞬间她所想的,却依旧是这话若由自己说出来,难免要伤了秋水的心。
    不知是谁为李秋水起了这样好的名字,眼下的她,可不是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叫人难以抗拒么?思绪飞扬,不知不觉间李秋水阴沉了脸,冷冷道:“你们既是如此作派,我也不必留在这里——告辞!”
    转身要走,巫行云忙叫她:“秋水!”飞身拦住,想与她说自己所思量之事,话将出口,望见李秋水的脸色,终是又忍住——再怎样号称逍遥,也总要遵循一定的道理,不可做那无天无日之徒,而再怎样觉得不在乎,这等行径说到底,终究也是伤人的心。既知无望,不如早作分晓。一念及此,反倒下定决心,柔声道:“你我相知近二十年,为了师弟而互相争斗,便有十数年。日常起居,偶也有相互了解、体贴愉悦之时,然而两不相让、乃至大打出手的时候却更多。此一时虽因着些缘故有此相处,却怕是未能久长。而沧海之事既已了,倒不如就此别过,相忘江湖,于你于我,或都是好事。”怕秋水不忿,又道:“此事归根究底,还是因我而起。是我不合起那虚荣之心,戏谑于你,惹来纷争。说到错处,其实都在我一人,与你或沧海,都无关系。”
    李秋水所谓情侣之言,其实多半是出自私心,心既怀私,初见沧海,便总觉有那么几分心虚,因此沧海与行云亲热,她一瞬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应答,若论胜负,终究还是她胜出了。无论是对沧海,或是对行云。可这胜利来得并不甚磊落,因而连结果也并不大令人欢喜,甚至还有些空落落的。那战栗的感觉还未到极致,这就更叫人懊恼了。最懊恼的是,沧海与行云在一处,看来竟也无任何不可:礼法约束不了,武力约束不了,感情更约束不了。有着这样那样约束的,反倒是李秋水和巫行云:她们的脾气十分不合,争斗了十几年了,什么手段都用过。李秋水还曾想过暗害巫行云。或许她们真的不适合。沧海和行云才是一对——连名字都如此相配。自己借着那样这样的由头,强插在其中,反倒是耽误。
    这样想着,不觉萌生退意,再又见沧海扯着行云,甜蜜之情,溢于言表,她亦非流连拖沓之辈,便当机立断,拟抽身回退——横竖人也碰了,算不得吃亏。然而刚要脱离,却又被巫行云拦住。巫行云这人刚强了许多年,到这时节,却说出这等温存之语,听在李秋水耳中,便如灵光乍现,顿悟机巧:人都是相互的。相处多年,自己待巫行云都有了那样的感情,巫行云待自己,自也是一般的。从前因为无涯子,近来为了斗一口气,互相忽略了对方的真心,然而究根竟底,其实彼此竟还是最互相了解、又最互相体贴的。所以自己才会因着些举动,便生退意,而巫行云竟也放下架子,揽下过错。可若是她们真的相知,又到底为何不能长相厮守?还是说命格注定,叫两人碰在一处,就只能互不相让,最终分道扬镳?
    李秋水呆立沉吟,长久不语。
    李沧海不明白师姐和阿姐到底在纠结什么。道理她已说了无数遍,她实也想不出再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止她们三个在一起——在一起就是在一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为什么到了那两个人那里,就非要牵扯出这么多缘由?进进退退、因因果果,在她孩子般的心里,全都是无关紧要的。唯一要紧的,只有她和师姐和阿姐的幸福。
    可阿姐脸上的伤心又是那样明显,师姐眉间的踟蹰,又如此惹人怜惜。李沧海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只觉一颗小小的心脏,已快被这纠结的二人搅得碎开,却还是解不开这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难题。
    要不然,她再让一让,让阿姐和师姐“在一起”罢?横竖她还小,还等得起。
    李沧海想着,一手携了师姐的手,一手携了阿姐的手,将两人的手按在一处,认认真真地道:“师姐、阿姐。”下一个字还没出口,脑子里忽地又冒出一个稀奇古怪的念头——师姐和阿姐是这样“在一起”的,若是她与师姐和阿姐都“在一起”了,是不是从此三人就在一处,永不分离?
    李沧海抬起头,眼中神光闪烁,投在阿姐身上——阿姐积威素重,她略有些不敢,看向师姐,想起方才师姐推拒的情形,又有些不确定,犹疑片刻,到底是想了个法子,将李秋水和巫行云扯到一处,小小的手臂张开,将两人都强行搂住,头钻在两人中间,左边挨挨,右边挨挨,娇着嗓子,半晌,方道:“阿姐、师姐,我们一起在一起罢。”
    巫行云的手抖了下,笑道:“说什么呢?”眼挑向李秋水,几次要开口,嘴唇抖了几抖,却只是红着眼笑道:“天黑,下去时别摔跤,丢我们逍遥派的人!”
    李沧海道:“阿姐不要走。”用力将她们抱住,重复道:“我们三个一起‘在一起’。”
    巫行云哭笑不得,刚要说话,李沧海却已伸出手去,以行动表明她并不是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李秋水猛地伸出手,捉住沧海的手,带到下面:“你这样不对——我教你。”
    巫行云受到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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