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防盗的小当家~
洛书冲还有意识的两个人呲牙一笑, “我已经把门焊死了,谁都别想下车!”
说罢一掌拍在门上, 门丝毫未动,却听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咔”的一声,洛书用内力震动门插,把门从外面插上了插销。
银三一惊之后面色渐渐变得狠厉,慢慢把腰带解了下来,一抖一收, 便是能要人命的白绫。高富面色阴沉, 嘴角流下细细的血丝, 每咳嗽一下都会带出血沫, 看向洛书的眼神如同厉鬼, 欲拉他同入地狱。
银三沉声问:“我喂你的你都没有吃?你使诈?”
洛书被银三的不要脸震惊了——你往菜里下毒, 竟然说我使诈?!
银三身子轻轻一颤, 竟然就落下泪来,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雨,泪眼汪汪惹人心怜。
“奴家、奴家到底哪里惹到了小郎君, 竟然怜奴家的东西都未曾下肚……”
洛书再次被银三的不要脸震惊了, 懒得管她,靠在门上凉凉地说:“大婶,你的东西我可吃不起。”
“大、大婶……”看来无论在哪个时空,年龄都是女性的死穴。被喊了一声“大婶”的银三, 眼泪也不流了, 身子也不抖了, 也不弱柳扶风梨花带雨了,把白绫一收,便向着洛书攻了过来,尽显女流氓本色。
洛书身子微微一侧,躲过白绫向着肩膀的一击,银三皓腕一动,白绫就追了过来,洛书提气,轻轻在白绫上一踩,运起轻功顺着白绫划向银三,银三见洛书撞过来也不慌乱,竟然自双峰之间抽出一把小巧匕首,反手向洛书刺去,便是等着洛书自己撞上来!
洛书正欲再次提气,耳边忽闻风声,高富不知何时溜到了洛书的身后,甩出三道暗器,成“品”字型直取洛书上下三路,暗器上蓝光熠熠,显然是淬了毒。
如今洛书向前有匕首,往后有暗器,脚下踩白绫,上天无处入地无门,银三面色狰狞,就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一举拿下!
但是当暗器将要碰到洛书的那一刹那,洛书突然消失了。
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银三来不及多想,因为那淬了剧毒的暗器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银三连忙后退,同时左手白绫轻卷,右手匕首阻隔,打掉了两枚,还有一枚银三正欲退后避开,却发现不知什么阻在了她的身后,只好眼睁睁看着暗器入肉。
暗器入肉,一片黑色自伤口处蔓延,转眼就弥漫了大半个手臂,银三慌乱地将右手往身后一挥,好像刺中了什么东西,便不再去管,连忙在怀中掏取,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瓶,不过几息之间,黑色便已经遍布了整条手臂,银三的手轻轻颤抖着,自小瓶中拿了一粒药丸,哆嗦着往口中送去。
银四瞳孔一缩,一句小心还没有出口,药丸送入口中的刹那,一股大力就从身后传来拍在了银三身上,生生将在口中还没有吞下的解药咳了出来。
银三猜测多半是那个小崽子捣鬼,只是现在已经容不得半分耽搁,她连忙奔向高富,想让高富帮忙抵挡片刻,高富迟疑一下,还是掏出了暗器。纵使看不惯银三,但是现在两人却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只是银三还未奔到高富身前,一道黑影便砸到了银三身上,瓷瓶脱手而出,一个小身影翻身接过,正是洛书。而那砸到银三身上的庞然大物,便是庞贵。
洛书在白绫上无处可逃时,干脆用内力将白绫震碎,掏出了一个口子,在银三挥舞匕首遮住眼睛的一刹那整个人掉了下去,借着白绫的掩护,一个驴打滚滚到了银三身后,运起内劲将庞贵从墙中吸了出来,以拦住银三脚步,又在银三奔逃时将庞贵掷出,自己翻身取药。
这一连串事情叙述来冗长,却不过是发生在几十个呼吸之间。
洛书接过瓷瓶,冲着高富笑得一派天真无邪,高富脸色铁青。
方才庞贵被扔过来的刹那,他已然看见庞贵心口被银三捅的一道口子,而暗器上淬的毒的毒性他最是了解不过,恐怕再过一会银三便会化为一滩毒水。现在竟然只有自己对上这个恐怖的怪物。
高富一咬牙,自怀中掏出暗器,以天女散花手法打向洛书,脸色猛地一白。刹那间,小小一方天地光芒闪烁,竟好似银河落入了这室内。
洛书不动不摇,仿制成人衣衫的广袖鼓起,一股近乎蛮横的强劲内力卷向暗器,时光仿佛暂时停止,接着暗器像是下雨一样铺了满地。
一力破十会,不外如是。
高富瞳孔骤缩,转身欲逃,却觉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想的竟是,这个小崽子到底哪来的这样雄厚的内力,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没有这样夸张啊……
洛书蹲下探了探高富鼻息,见还活着就扯了银三的白绫把人像个粽子一样裹了起来,当然没有忘记必备的十八摸。
洛书从三人身上掏了出来三把匕首,与之前跟踪他的人的颇为相像,不过要更加精巧一些。还有两个小瓶子,就是之前银三所拿的解药。除此之外,让人有些在意的是还有三块令牌,都是银制的,花纹与之前木制的两块一模一样。庞贵与高富的令牌反面刻着一个“玄”字,庞贵的令牌正面数字是八,高富是四。银三的令牌反面刻的是一个“黄”字,正面是数字三。
看来确实是一个组织,银三一个代号。银大概指的是银质的令牌,三便是正面的数字吧。今天跟踪他的两人也是“黄”字令牌,但武功显然比银三差了很多。而这三人同为银令牌,武功又以银三为首,看来“黄”字是这个组织的武力担当,而“玄”字代表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洛书想了想,觉得这事情好像和自家三徒儿有点关系,决定找个空档夜探皇宫。
接着洛书把高富放到了椅子上,准备审问一下,正想着到底是用冷水把他泼醒,还是把他拍醒,却看见他的耳后有一个奇怪的凸起。
洛书有点好奇地碰了碰,发现触手冰冷,刹那间他想起了一个易容神器——人、皮面、具。洛书用了点力气,果然掀起来了一个小角,洛书皱着眉头继续施力,一张与原来面孔完全不一样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洛书跳起来去看庞贵和银三,银三已经化成了一滩毒水,而庞贵耳后果然也有一个凸起,面具后方,也是与庞贵截然不同的面庞。
所以说这不是老三识人不清,而是属下被人取代了?
洛书的面容渐渐严肃起来。他突然想起之前银三说的话。
“老娘什么时候死,自己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要是再撬不开密室那两个家伙的口,三日之后便是你的死期。”
密室。
洛书无比想念起系统来,若是现在他在的话,随便扫描一下就能把密室找出来,现在还需要他自己慢慢摸索。
从盘中拿了一块毒点心,洛书挽了挽袖子准备干活。倒不是他天赋异禀,或者当着银三的面使出了偷天换日的绝技,而是他早早就服了一枚解毒丸,可解百毒。现在这解毒丸的药效还没有过,怎么能浪费粮食呢?要知道,糖衣炮弹外面也裹着层糖呀。
洛书足足找了一炷香的时间,期间还把晕过去的高富——现在应该叫银四了——又敲晕过去一次。好在洛书并没有在店中感应到别人的存在,倒是可以慢慢地找。
最后洛书敲到了一道空墙,还看到了空墙旁边的架子,洛书大喜过望,连忙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全动了一遍,最后也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拿不下来只能转动的碗,找不到密室的开关,洛书沮丧地摸了鼻子,然后把墙推倒了。
被关在密室中真正的庞贵和高富,一辈子都忘不了小师父一脚把墙踹到的英姿,同时庆幸幸好这不是承重墙,因为这墙塌得真的很彻底……
洛书看见一胖一瘦两个人,模样与假的易容后的庞贵高富一模一样,被绑的比银四还严实,虽然模样狼狈,看着倒还算有精神,就是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洛书有点不好意思,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别看我呀,我知道这墙挺贵的,但是毕竟我是为了救你们……好吧,多少银子,我会赔的 _(:°з」∠)_”
被取出口中木塞的庞贵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洛书大惊失色,“难道要我给你重新盖起来?!”
庞贵一愣,忙道:“小、小兄弟于我们有大恩,怎么可能要小兄弟的东西呢。”
洛书连忙松了口气。作为一个雁过拔毛贼过扒光的人,从口袋里往外送银子简直是要他的命,这么些银子能卖多少好吃的和新衣服啊。
洛书把庞贵和高富从密室里扒拉出来,不等他们道谢,就非常苦恼,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们这个密室的开关到底是哪个碗啊?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出来。”
高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把书柜挪开了,一个门口赫然出现。
洛书:妈蛋,定势思维害我!
洛书今天咔嚓咔嚓吃掉了半筐黄瓜,被扣掉了小点心,非常不开心,决定再去厨房一趟,不过在去之前,要先洗完澡,然后等人把浴桶搬出去。
洛书把自己扒|光翻进浴桶,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性是极强的,不过短短几天,自认为是铁血老爷们的洛书就习惯了在满是花瓣的浴桶里吐泡泡,深沉地思考人生。
后天就是留风宴了,不知道庞贵高富几人准备地如何了,地图已经踩好,侍卫数量也已经摸清。不得不说情况非常不乐观,这里的侍卫巡逻时间基本没有断层,把南风馆围得像铁桶一般,而且有些侍卫身负武功,虽说武功粗浅,但是蚁多咬死象,不得不考虑。
哪怕洛书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但是也明白,这根本不是一个红楼应有的防卫,肯定有什么是他还没有发现的。但是时间紧迫,他一个人不可能在十天之内把所有的秘密都摸清,就只好暴力解决了。
说起来暴力解决,他就无比想念起自家三徒弟来,若是小三子能带着一队军队来,保准能把南风馆推平了,扒到裤衩都不剩,可是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不说扰民的问题,单说小三子能不能及时赶来就是个问题。
洛书又苦恼地吐了个泡泡,不知道小三子现在到了哪里呢……
***
在距离承阳城还有一日路程的踏风城里,冉星辰突然打了个喷嚏。
子车痕直起身来,皱眉道:“冉兄身体不适就先进到客栈吧,一炷香之后痕熬一罐汤药为冉兄去去湿气。”
冉星辰连连摆手:“不、不必,我不过是鼻子有些发痒。”
开玩笑,喝完你的药我没病也有了。
“哦?”子车痕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的面色,又强迫他伸出舌头来看看舌苔,确认面前的人身体倍棒之后略带遗憾地点了点头。
“甚好。”
冉星辰别过头抹抹额角的虚汗,默默地忽略了那句“甚好”中掩饰不了的遗憾。
既然确认了冉星辰没事,子车痕就对他失去了兴趣,转而继续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工作——寻找附近乞儿的尸体。
前几日子车痕与冉星辰偶然相遇,发现二人具是去承阳城,便结伴而行。冉星辰与子车痕具是内力深厚,需要的困觉时辰要比常人少,因此在随从和马匹歇息之时,两人便会出来找找有没有关于血蛊师的蛛丝马迹。
近几日来尸体隐秘地增多,但是死的都是些流浪在外孤苦无依的人,他们常年在外,平日里的衣食也紧不上,是以很容易得病死去,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发现异常。
直到子车痕无意间发现,这些乞儿大都不是正常死亡,他们的内里已经被掏空,就像被人养了蛊,这才升起了警惕心。
不知道这件事与血蛊师有没有关联。
子车痕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世人常道他妙手回春,但是他曾与血蛊师交手,彼此知道对方的斤两,若是两厢对决,胜负不过五五之分。若这次真是血蛊师折腾出来的幺蛾子,恐怕需要将师父请出来才行。
但是他回不去。
“子车兄!那里!”
身旁冉星辰的声音一下子把他的念头打断,子车痕抬起头来,果然在桥洞底下看到了三具尸体。
尸体一大二小,具是身损,只是位置不同,大的一人断了双腿,两个小的一人瞎了眼睛,一人没了双手。相同的是,三个人的表情具是痛苦狰狞非常,就像死前经受了非人的折磨。
冉星辰向身后跟着的侍卫示意,一盏茶之后一行人便到了坟地。
这里是荒坟,埋葬的都是无家之人。
几个侍卫在一旁掘着土,这厢子车痕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第二套刀具,示意冉星辰回过头去。
冉星辰早年身体孱弱至极,殿里常年飘着药香,闻不得一点腥味,哪怕是伙房杀鸡杀鱼也要刻意避开他,否则冉星辰会吐到晕厥。
然而被洛书调理过的冉星辰,现在不仅可以直面厨房,甚至可以上战场杀敌,自然是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强大的抵抗力,觉得不过是一次尸检,自己还是可以看下去,于是就冲着子车痕摇了摇头。
见冉星辰执意作死,子车痕也就懒得阻拦,选了一柄最大的刀具,淋上酒水在火上烤干,然后一刀干脆地划了下去,一股腐臭还带着酸酸的味道扑面而来。
几人早有准备,在口鼻处围了布块,倒是不会被味道熏得作呕,只是这布块挡得住口鼻,却挡不住眼睛,因此当冉星辰看到基本已经尽数化成污水的五脏六腑,和内腔壁上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卵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寒毛直立,一股反胃的感觉从胃部袭上口腔,手忙脚乱地摘下挡住口鼻的布块,忍不住张口便吐,奈何摘了布块,那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便蛮横地冲向大脑,冉星辰吐到生无可恋。
在一旁侍奉的公公连忙将冉星辰扶远,又是拿手帕于是递水,等到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时候,冉星辰一抬头看见了子车痕手里的两根细长的银筷,银筷上夹着一只白胖的虫子,冉星辰此时无比痛恨自己这双眼睛,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虫子在左右蠕动。想到那具死尸的体内里的虫卵全都孵出了这玩意……
“殿下!”
……
冉星辰中间被子车痕硬塞了一嘴的止吐药,熟悉的难吃到让他恨不得把舌头割下来的药味,冲淡了恶心的感觉,冉星辰虚弱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边从小到大陪伴着自己的钱公公絮絮叨叨地说着,冉星辰理亏得很,缩着头像个鹌鹑一样老老实实地听着。
他也不想的,真的QAQ!
这一刻,能够面不改色地检查尸体的子车痕,在他心里无比得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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