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争虎斗

    
    郝飞不知道该不该替老爸高兴，对于一个不知情的人来说，到底是幸运呢还是悲哀？
    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老爸这个人虽然暴力一些，时常收拾他，但对他也是极好的。
    老爸会给他买他喜欢的东西，无论多贵，只要他想要，老爸总会想方设法的满足。
    对于这个家，老爸更是像个男人一样，从来不会抱怨自己有多辛苦，有多累，他总是风尘仆仆的归来，带上某些小玩意，小礼品，哄他和老妈开心。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和同小区的孩子打架，没打过，挨了一巴掌，老爸就上杆子的找到人家里讨说法。
    那个小孩的父亲有点小背景，说话那叫一个趾高气昂，不仅不道歉，还说郝飞自己打不过他家孩子是活该。
    老爸当时一操气，直接就把那人一顿揍，虽然最后是闹到派出所赔了点钱，但那位家长是再也不敢和他老爸多哔哔了。
    郝飞觉得自己很大一部分性格都随了老爸，他的脾气和他的胆子，其实都跟老爸差不多。
    郝飞越是回忆就越是替老爸难过。
    屋外的声音还在不断传进耳朵里，老爸滔滔不绝的跟老妈畅想着未来，什么大房子，钻戒项链。
    郝飞听的出来，老爸还是很爱老妈的。
    只可惜，老妈出轨的事实已不容更改，也许有一天，这个建立在谎言上的家庭就会崩塌。
    郝飞也不知道自己到时能不能受得了。
    第二天，郝飞正常起床上学，谁知刚过了早读，楚老师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问话。
    “郝飞，你那天和张俊杰还有李阳出去真的是上厕所吗？”
    年级主任办公室内，楚天祥一手夹烟，审视着办公桌前刚刚坐下的郝飞。他之所以那么问，当然是联想到蔡飞被打的事情，而据他了解，郝飞和蔡飞之间似乎有些过节。
    而那天蔡飞被打又实在太过蹊跷，时间点上也太过吻合，这样的话，他就不得不怀疑郝飞做了什么。
    郝飞被楚天祥瞅的心里直发毛，他早知道楚老师会发现端倪，但没想到这么快，才仅仅过了一天而已。
    不过，他自然不能说实话，于是装傻道，“对啊，老师怎么好好的想起来问这个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楚天祥皱眉弹了弹烟灰，对于郝飞的自作聪明，他是理解的，可是，发生了西龙会和铁厂帮火拼这样的大事，岂是耍小聪明能解决的？
    “我清楚什么？”郝飞继续装傻，“老师，有话你就直说呗。”
    “你小子啊！”楚天祥挺无奈的指了指郝飞，“既然你说有话直说，那老师就说了，我问你，那天蔡飞被打，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郝飞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楚天祥轻轻一笑，“你和张俊杰还有李阳上厕所的时间，也正是蔡飞被打的时候，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应该能看见才对！”
    “可是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啊，不信你问张俊杰和李阳！”郝飞摊摊手，一副打死不认账的模样。
    “郝飞，对老师没有什么必要隐瞒！如果你要继续这样装傻下去，害的可是你自己！”
    郝飞吞了口吐沫，他抬眼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楚天祥，却有点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按理说，这个老师对他一向是够意思的，可是老师过去的铁厂帮背景他又没法装作不知道。
    两个帮派火拼的事情，自然是他在学校的这些小打小闹比不了的。
    所以，他无法确定楚老师的立场。
    因此，他也没法对楚老师说实话。
    “老师，蔡飞被打跟我真没关系。”郝飞一脸无辜的道，“我就一个普通的初中生，怎么有胆子去挑起两个帮派的纷争呢？”
    “是吗？”楚天祥冷哼一声，“郝飞啊，非得让老师把话说明白才行吗？你知不知道，当时蔡飞被打的时候，有一个目击者。而现在，这个目击者正在铁厂帮被问话！”
    什么！
    郝飞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珠子不断闪动。
    不，不可能，当时他看了四周情况，明明没人的，怎么会冒出来一个目击者？
    老师应该是在诈我！
    想到这儿，郝飞又慢慢坐了下来。但他刚才的举动，落在楚天祥眼中，那就是心虚的表现。
    而现在，楚天祥已经确定，这件事和郝飞绝脱离不了关系。
    “郝飞，你不相信老师说的吗？”
    “相不相信，我也跟这件事没关系，老师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
    楚老师的目光几乎如利剑一般，刺的郝飞浑身不自在，所以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
    “你要是这么走了，到时候西龙会或者铁厂帮找上头来，老师可没法帮你！”楚天祥把烟一掐，摁进烟灰缸，站起身来，弓着身子把脸凑到郝飞跟前，“这个目击者，是小区一个保洁员，她很快就会说出自己的所见。而以铁厂帮的能力，查到你头上，你认为需要多久？”
    “真的有目击者吗？”郝飞喃喃自语，不敢抬头。
    “你认为老师是在编造谎言诈你吗？”
    “老师……”郝飞低头想了想，忽然抬头道，“是我做的。但只是我一个人做的，张俊杰和李阳没参与。”
    “承认了？”楚天祥笑了笑，收回身子，又坐了下来，“不过你少充大头，蔡飞学了八年散打，就凭你能把他打成那样？”
    “我是背后偷袭！他没反应过来！”
    “得了吧！就算你背后偷袭，也绝不可能把蔡飞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楚天祥眯眼道，“而且，你拿什么蒙的蔡飞的头？是张俊杰的衣服吧。”
    郝飞心里一惊，心说楚老师也太神了，竟然连这都知道。
    “你们当时回来的样子，我观察的很仔细，除了你之外，张俊杰和李阳都很紧张。”楚天祥道，“所以，你实话实说了吧，为什么打蔡飞，又为什么把这事嫁祸给西龙会，挑起两个帮派之间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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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我能不能先抽一根烟！”
    “可以！”
    郝飞要从兜里掏烟，楚天祥却直接给他扔了一根，从桌上拿烟的时候，郝飞的手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