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洞里慢慢爬出了五个人,年纪从二十五到四十的都有,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高约一米七五,模样倒是讨人喜。一张娃娃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倒是圆润的大眼睛和白皙的皮肤增添了年龄的迷惑性。/p
这就是印笛,林程以为的朋友。/p
“你对他做了什么?”周琅在后方怒声大喊,恨不得立刻冲过来解救林程,可刚才孟夫然的教训太过直观惨烈,所以他只能与江余等在原地,怒目横生。/p
听到周琅的声音,印笛看过去,眸子里盛满了笑意。“真可惜,你没有跟他一起过来。”/p
语气之中的抱憾,气得周琅青筋暴露。“你究竟对老大做了什么?印笛我告诉你,我们都是镇灵社的狩灵师,进社的时候签了协议的。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你信不信我让你成为镇灵社的通缉犯?”/p
威胁的话一句接一句,印笛听完以后非但没怕,反而露出了讽刺可笑的神情。/p
“协议?通缉犯?周琅你怕不是百~万小!说看傻了,老子既然敢接这个任务,说明我就一定有脱身的办法。”冲周琅挑了挑眉,他继续说:“罢了罢了,反正你们横竖都是一个死字,我就看在过去的情谊份上,让你们死之前有个痛快吧。修一,把东西拿过来。”/p
他左后方的男人走过来,递了一个徽章给了他。他把徽章拿在手里反复擦拭,甚至还哈了口气,看得周琅又气又急。看到周琅的反应,他轻轻笑出声:“别这么急嘛,周琅你可是林程的智囊团,是他绝境时候唯一的希望,要是连你都急了,那林程不就死定了?”/p
“死”这个字眼,在这种时候尤其不吉利,周琅双手握拳,恨不得冲过来一拳打死这个不要脸的。/p
被那黑色藤蔓缠绕得失去血色的林程抬起头,用一种镇定的眼神看向周琅,说:“冷静点,我们谁都能慌,唯独你不能。放心吧,我没事,你们别担心。”/p
话音刚落,印笛那带着嘲讽的话就随之而来:“真的没事吗?啧啧啧,真厉害,这噬神蔓可是能吞噬你的神魂理智,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你的脑海里一刀一刀的戳,刀尖子都快能把你的脑子给搅了个转,你竟然还觉得没事。当真是北区的天才,镇灵社的骄傲啊……”/p
听了这席话,江余眯起眼,似乎从其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当她打量着印笛时,他已经擦拭好了手中的徽章,右手轻轻一抖,徽章就展露在众人面前。/p
上方刻着的“镇灵社”三个字,像是一块重逾千斤的大石头,重重的砸在了林程三人的心口上。这是镇灵社的刑罚徽章,南区北区各有一块,由两区的区长保管。有了这块徽章,意味着手握徽章的人拥有处决社内狩灵师的权利。换一句话说,就是现在的印笛可以凭借这块徽章斩杀林程而不被镇灵社处罚。/p
“你怎么会有这枚徽章?”周琅难以置信的发问,姿态完全不似往日的淡定平静。/p
印笛似乎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抱着手露出充满了讽意的笑容,他身后的四个队员更夸张,有两个甚至笑得前俯后仰。/p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枚徽章?很简单啊,因为区长想要你们死。”最后一个字他说得铿锵有力,其中包含了多少个人情绪只有他自己清楚。/p
看到周琅面露震惊,而林程面色平静的样子,印笛握紧了拳头,道:“林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p
林程看先他,眸光里尽是冷意:“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如果你背后没有人,你一个四阶中期又怎么敢对我动手?我只是有点惊讶,你背后的人竟然是南区区长而已。”/p
高高在上的傲气,几乎是一瞬间就撕碎了印笛平静的伪装。他情绪激动,面露青筋的看着林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p
“你弄清楚,现在你是阶下囚,我是决定你生死的人!林程你别太嚣张了。”充满恨意的话,听得林程眉头紧皱,看向印笛的眼神也变了意味。/p
“你恨我吗?”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他觉得莫名的哽咽。他不是单纯也不是傻,当初是经历了生死磨难才觉得印笛可当朋友,但没想到他还是看走眼了。/p
印笛低头看他,眼睛如初见般好看,可是其中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纯洁与干净了。贪婪和嫉妒已经覆盖了他的心脏,没有给当初那个干净的他留一点活路。/p
“恨?怎么能说是恨呢?林程,你看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该恨的人是你。”斩钉截铁的语气,使得林程笑出声来。/p
“说实话,你还没有让我恨的资格。”说得风轻云淡,却更具有直击人心的力量。印笛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积累到了一个点,即将迸发的时候,却被一团棉花挡住了发泄口,他的愤怒和嫉妒无法着地,快要发疯了。/p
“林程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他唤出武器,是一柄铁伞,名为摄魂伞。伞身呈青色,伞尖冒着寒光,奇异的是有一滴雨水一样的液体悬挂在伞尖上,为其增添了一丝玄乎的味道。“你将是第一个死在我伞下的狩灵师。”/p
林程掀起唇角,片刻后问道:“之后还会有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吧?印笛,你完了,你的修炼之道彻底完了。”/p
笃定的话让印笛脸色巨变,他黑着脸高高举起摄魂伞,即将刺下的时候,却被一个铁制品打歪了方向,伞只擦着林程的手臂滑落,挂掉了他的一丁点血肉,气得印笛怒目看去。/p
当看到站在周琅身后一脸平静的江余时,他几不可见的缩了缩脖子。江余这个人他听社内好多人说过,二十一岁的四阶初期,两区之内任谁都比不上的天赋。刚才也是,他的队员明明是趁黑摸过来的,她偏偏有那么强的警戒心,不仅迅速支开战斗力低下的周琅和孟夫然,还能躲开队员的偷袭,甚至还反杀刺伤了他。/p
这样的天赋与反应力,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也是他难以抑制,无法不产生嫉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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