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良人

150.番外

    
    白骨坐在院子里将手中的莲子一颗颗剥好, 转头看向一旁晒药材的秦质,邀功似的唤道:“相公, 我剥好了。”
    秦质闻言眉眼一弯, 走到她身旁看了一眼, 俯身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娘子的手真巧,这么快就剥好了。”
    白骨很是欢喜,垂下眼颇有些小羞怯,后头仿佛有一只小尾巴慢慢摇着, 直雀跃问道:“那还要我帮什么忙吗?”
    秦质眉眼弯成一道桥, 低头在她小嘴上轻啄了下, 极为温柔道:“没什么事了, 娘子好好休息,晚间还要留些力气给为夫。”
    白骨闻言眼儿当即一阵恍惚,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外头医馆正忙着,老儿见秦质在里头半天不出去, 不由掀开帘子调侃道:“秦大夫, 外头的人都排到对面茶馆去了, 您这义诊再不来,晚间怕是回不了家了~”
    秦质闻言当即亲了心肝儿的头顶, 轻声道了句, “等我一道回去。”便转身去了外头。
    白骨看着他转身离去的步伐, 便可以看出他有多急着回家收拾她了。
    没错, 就是收拾她, 狠狠收拾她……
    白骨想着眉眼不由耷拉下来,本来秦质还是正常的,尤其是这一年间带着自己去外头游山玩水时,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连床笫之间也是温柔得一塌糊涂,惹人沉沦其中。
    可惜一切就在公良??来探望她之后变了。
    平日里倒是一切如旧,只是到了夜里就不一样了,那凶狠的劲头只让白骨觉得他想要生生吞了自己。
    尤其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总是隔着几日再折腾她一回,每每这样一回就险些去了她半条命,她好几次想开口求他不要这样隔几日,至少在榻上不会这么凶,可想了想又怕他日日都乱来。
    白骨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很久,才起身磨磨蹭蹭走到帘子那处悄悄看了眼,秦质那处的病人没几个了,很快就要跟她一起回家了!
    她连忙放下帘子,偷偷从院子后门溜出去,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蹲着避风头,一时百无聊赖地拿着石子在地上画。
    前头正巧一个邻家婶子路过,“这不是秦家的吗,这天色都晚了怎么还不回家,莫不是和你家相公闹别扭了?”
    白骨连忙摇了摇头,“没,我在等他呢。”
    婶子见状可是笑了,刚还看见秦相公四处寻宝贝娘子呢,闻言哪能不知他们闹了别扭。
    这小两口过日子哪能有不吵架的时候,便开口劝道:“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在这处躲着可不好,你家相公找不见你,可要着急了。”说着便要来拉她,似要带她去见秦质。
    白骨见状连忙站起身往另一头去,边走边说道:“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找他……”
    “去罢去罢,见了面好好说道。”那婶子笑着点了点头,便也转身提着菜篮子转身离开了。
    白骨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见高家婶子身影消失在拐弯的巷口,便又垂着脑袋慢悠悠走回了原地坐下,仿佛刚头没答应婶子一般,呆愣愣的一只可是会耍心眼呢。
    她打算等到后半夜才回去,那时秦质肯定睡着了,自然也不会折腾她了。
    她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妙,完全没注意到远处巷口有人缓步往这处走来,镶绣繁复花纹的衣摆出现在她眼帘里。
    白骨看着熟悉的衣摆,眼中神情有些怔忪,她微微抬头看向秦质,便见他低头看着自己,眼中还带着温润的笑意,好像他们早说好了,她就是在这里等他的。
    白骨被逮住了,心中有些发虚,垂下脑袋避开他的视线,一声不吭很是硬气。
    秦质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拿过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眉眼带着笑意,看着叫人心都要化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白骨垂着眼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他,直喃喃解释道:“我在院子里头无聊,就出来四处逛逛。”
    秦质见状越发笑弯了眼,这么呆愣愣的一只看着就想抱在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他想着微微清了清嗓子,收敛了一二心思,拉起她温和轻道:“不早了,我们回家吃饭罢。”
    白骨被硬生生拽起,眼儿可是慌张了,她可以明显感觉到秦质那兴奋的劲头,一时吓得腿软,直挣扎道:“相公,听见今日有花灯会,那一路上全都是吃食,我想去看。”
    秦质闻言看了她一眼,见她满眼的期待,自然拒绝不了,“好,都依你。”
    白骨见这般容易便答应了,心中顿时又生一计。
    花灯会上果然全都是卖吃食,一条街上各色的小吃飘香阵阵,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街上吆喝声不断,瞧着很是热闹。
    白骨看着这么多吃食眼儿都亮了,每个都想着尝,秦质带着她一家家投喂下去,这一条长街可是极长,若是要走完,一整天都得耗在这处,更何况现下已然是晚间。
    这一路下去,白骨被喂得肚皮饱饱,再也吃不下了,看着就要回去了,便又磨磨蹭蹭拖延时间,缠着秦质到处走,像是故意要耗他的精力。
    秦质知晓她心中的小算盘却也不揭穿,依旧陪着她四处晃。
    二人在长街上又晃了大半个时辰,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硬生生耗走了大半数的人。
    秦质才停下脚步,看向白骨眉眼间颇有些疲惫,“娘子,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白骨闻言心中一喜,见他说累暗自松了一口气,晃了这么久她也累了,一时连连点头,“好罢好罢,我们回去罢~”
    秦质闻言忍不住一笑,一路拉着心肝儿闲逛似的回了家,悠悠闲闲半分不着急,越发放松了她的警惕心。
    白骨一进屋便趁着秦质放东西的功夫,飞快跑到床边,快速脱去衣裳钻进被窝里头,“相公,我好困,我先睡了~”
    秦质闻言没有说话,几步走到床榻旁,手撑在床榻上俯身靠近她,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很是暧昧,“娘子,我们还没洗漱呢。”
    白骨有些心慌慌,闭着眼睛含糊道:“不洗了,我好累,相公自己去洗罢。”
    秦质闻言突然低头用力亲了她两下,那力道挤得白骨脸都嘟起来了,惹得她颇为心慌慌。
    秦质在耳旁低着声音极轻道:“娘子,为夫去洗漱了。”
    白骨连忙点头如捣蒜,很是同意他这个决定,瞧着可是天真得紧。
    秦质见状眉眼都笑弯了,只是那笑不同于白日,带着些许莫名意味,瞧着可坏了。
    他慢慢直起身子开始宽衣解带,修长的手指微动,轻而易举便解下了腰带,脱了衣衫。
    白骨听见衣衫??声,一时心头有些疑惑,片刻后,身后的床榻微微一陷,他已然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秦质刚躺进来便翻身压上她,眉眼清澄,看着她一眼不错,神情极为专注,细看之下那眼底似有一团火烧着,面上却又波澜不惊地看着她。
    白骨眼中满是惊愕, “你不是累了吗?”
    秦质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做这事怎么会累?”说着便低头吻了上来,缠磨之间莫名带着几分力道,似乎要将她生生吞了。
    白骨一时睁圆了眼儿,唇瓣上触及到一片温软,那若有似无的药香又开始慢慢缠绕上她。
    她被磨的心口发紧,周身极热,颇有些口干舌燥,微微动弹了一下,他便越发压上来缠磨,不过片刻工夫,她便被他带得彻底沉沦其中。
    屋里的气氛越发旖旎,时不时脸红心跳的声音,依稀听见破碎的□□声和喘息声,床榻的床帐摇得越发荒唐。
    白骨被折腾得精疲力尽,浑身汗湿,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不由带着哭腔喃喃道:“秦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好,白白好困……”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了,这天都快亮了,他这分明就是要把自己给折断了。
    秦质额间全是汗,眼尾都微微泛红,低下头细细密密亲着她,声音哑得不像话,“情哥哥爱你。”
    白骨听着耳里心跳快了几分,一时沉沦其中,放弃了抗争,彻底便被侵占了领地,任其为所欲为。
    直到早间一觉醒来,她才彻底醒悟,可惜留给她的只有浑身酸疼,不由羞恼得炸了毛。
    秦质早早便起来了,整夜一顿餍足,精神颇为抖擞,见窝在榻上睡着的醒了,便坐到床榻旁连被子带人一起搂进怀里,故意揶揄道:“娘子明明说今日要陪我去外头义诊,现下都正午了却还在睡懒觉。”
    白骨心中委屈,昨日夜里她可说了不少回这事,却不想他权作没听见,现下倒是想起来她还要陪着他去外头义诊,一时窝在被窝里直闹起了小脾气,“不去了,以后都不陪你去了。”
    秦质闻言也不勉强,抱着她顺势倒回到床榻上,“娘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今日就留在家中陪你。”
    白骨闻言眼儿满是慌张,让他陪自己,到头来还不是得赔上她自己!?
    她连忙从秦质的怀抱里挣扎着爬出来,“相公,我们还是去罢,你都答应人了~”
    秦质如何不知晓她的小心思,一时眉眼尽染笑意,“好,娘子说什么都好。”
    先头给她调了许久的身子,再加之秦质这番克制而又规律的耕耘,当然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很克制。
    白骨的肚皮很快有了消息,家中呆愣愣的怀上了小呆愣愣,幻境里的所有再无可能,他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也彻底落了下来,面上的笑就没停过,直推了所有的事陪着他家心肝儿到处吃喝玩乐。
    可他这处闲下来了,暗厂那处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楚复和褚行一道展开长卷,上头写字密密麻麻的字,长长的一卷念完,大石桌那处的简臻已近崩溃。
    楚复将手中的长卷往石桌上一摆,“我们家公子说了,往年暗厂做的勾当太损阴德,现下家中有了小娃娃,往后做事皆要往明面上走,只做买卖情报这一出,现下各道生意都要着手摆弄摆弄。
    如何去做上头都有写着,若是什么为难的问题可以问他,但我建议你们还是自己解决,因为公子眼里没有难的问题,问多了难免惹了不喜,白挨一顿惩戒。
    还有现下暗厂的布置也得重新摆弄,先头邱蝉子的审美太一言难尽,我们公子不是很满意。”
    简臻当即从凳子上一下跳起,伸手指天,勃然大怒,“摆弄他二舅姥爷!我终于知道邱蝉子先前为什么老得这么快,秦质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吸血鬼,还有白骨这个混账东西,说不要暗厂就不要暗厂,这二人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却将厂公这活推到我头上,摆明要活生生坑死老子,老子不干了!!!”
    在一旁昏昏欲睡打酱油的十鬼,被突然一下惊醒了来,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拉住简臻,
    褚行站在一旁,象征性安慰道:“简厂公,有话好说,莫有着急上火。”
    “就是,我们姑爷也没说错呀,这污糟事确定损阴德,不能给我们未出世的小主人惹晦气呀。”
    “我们的小主人金贵着呢,往后回暗厂,吓坏了可是不好,更何况你家媳妇和小子不也住在这处吗,弄得好看些也没什么不好。”
    简臻闻言静默下来,显然有些被说服了。
    鬼五老实巴交又来了一句,“我们千岁爷说了,她得空会来探望你的,希望你那个时候不要秃掉,她怕到时看了伤眼。”
    简臻闻言额角一跳。
    鬼六当即回道:“没事儿,咱们姑爷不是说了吗,他那处有得是治秃的药,不差那几根头发。”
    “狗屁!”简臻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当即伸手掏毒,场中人先前吃了好几回暗亏,见状如何还不知晓,纷纷施展轻功四处窜逃,一时间闹得场中乌烟瘴气,颇为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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