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晚昭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紫黛就算是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也就只能忍着,一想起来自己的来意,她就沉稳了一下心思,道,“今日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姐姐的事情的。”她微微的顿了一下,道,“我知道姐姐做了很多对不起五妹的事情,可五妹已经报复的差不多了,请五妹放过姐姐吧。”
白晚昭微微的挑了一下眉,似乎是听见好笑的事情,道,“四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报复过大姐姐了?”她似乎是心情不错的样子,眉眼间的笑意让人看着还真觉得有几分如沐春风,可看在紫黛的眼里,就有些让人欲说还休了。
到底是有求于白晚昭,这会儿紫黛也就只能忍着,在心里安抚着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倒是也能心态平和一点,竟然也真的对着白晚昭点头道,“是我说错话了,不是五妹报复姐姐,只是姐姐自讨苦吃罢了。”这话说的也不算违心,沉鱼做的那些事情不少连紫黛都看不过去。
夜已经深了,白晚昭打个哈欠,不打算再继续跟她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如今夜已经深了,四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就算是四姐不觉得困乏,妹妹我身子虚弱四姐也不是不知道,应当休息了。”
听出她话里的逐客意味,紫黛也不再多言,如今到底是夜已经深了。紫黛想一想,道,“我会让姐姐以后不要招惹五妹你,所以,能不能请五妹放过姐姐?”
顿了顿,紫黛又道,“现在不比往常,若是这些事情被祖父知道了,姐姐的后果谁也挽回不了。我知道姐姐做了许多错事,也知道不能无故和五妹做这样的要求,所以今日我是带了交换条件来的。”
紫黛看一眼周围的丫鬟,见白晚昭没有要赶走她们的意思,也就敞亮的开口,道,“二殿下近日往城郊南边树林去的很频繁,不知是在和什么人接触,只是归来时,总是有些肃杀之气。不知这个情报,在五妹这里够不够格换我姐姐一条命?”
白晚昭琢磨了一下,发现这对自己还真是有吸引力,想勉为其难的答应又觉得有些亏,思忖片刻,她问了个自己好奇了挺久的事情,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清苒和大姐姐的关系应当是很好的,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紫黛一愣,旋即无奈苦笑道,“此事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清苒突然就对姐姐横眉冷目了,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微微的顿了一下,紫黛如有所思地看了白晚昭一眼,道,“五妹妹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估计从紫黛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白晚昭打了个哈欠,道,“没什么了,若是四姐姐能看得出大姐姐的话,我自是不会多惹事端。可若是大姐姐还对我做什么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了。”
想想自家姐姐的那个脾气,紫黛也就只能轻声的叹一口气,没有多要求什么。紫黛要离开的时候,碧落上前来将她的披风递过来,紫黛多看了碧落一眼,免不了叹息。
黄泉看着好奇,问了一句,“碧落你和她很熟么?”
碧落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微微摇头,道,“不知。”
白晚昭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情,夜已经深了,虽然今天晚上知道的事情有些多,可毕竟还是要好好休息的。黄泉才刚刚铺好了被褥,都没来得及换亵衣呢,就有人送了封信过来。
信出自二公子,上官策。
上官策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急匆匆的送了一封信过来,黄泉觉得有些纳闷,捏着那封信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遍,才不解地抬头看着白晚昭,道,“小姐,我怎么觉得有猫腻呢?”
她捏了捏薄薄的信纸,又对着烛光看了半天,确定里面没藏着个暗器什么的之后才犹犹豫豫地递给了白晚昭,道,“小姐还是小心些,万一在信纸上下毒了怎么办?”
碧落摇头失笑,道,“那这二公子能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对小姐下毒,他是有多想不开?”
黄泉一想也是,倒是也失笑。白晚昭打了个哈欠,让碧落把自己的头发给散开来,随口抱怨一句,“人家说月黑风高夜才是杀人放火时,这怎么下这么大的雪这些人也不消停?”说着话,白晚昭将信给拆开来。
信上是没有什么猫腻的,字迹也的确是上官策的字迹,只是看着似乎有些着急。可信上写着的消息,就让人觉得有些在意了,白晚昭看了几眼,面色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看着白晚昭的面色,黄泉和碧落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就看着白晚昭将信纸的后一页放在了枕边,然后问黄泉,“问苏人呢?”
黄泉知道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出门去说了几句话,问苏就进来了。只是进来之后这人一直都没抬头,只是恭声道,“小姐?”
白晚昭将信纸又叠好了放回了信封里,递给了身边的碧落,道,“辛苦你跑一趟,你现在去找一趟宇文玄青,把这封信交给他。大营不好走,你自己小心些,这封信一定要交给宇文玄青,别让旁人看见。“
外头的雪虽然是小了,可还没停。白晚昭也知道这个时候往大营跑不太安全,可上官策为了拉拢她也是拼了,八成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了。这事情不小,还是应当让宇文玄青知道的。
问苏本是想问什么的,然而听着白晚昭的口气严肃,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碧落的手里面接过来了那封信。然而临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属下不在的时候,小姐不要乱跑。”
虽说这话说出来了很多次,就没有一次有用的。
可这次白晚昭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了,道,“这么大的雪也没停,就算是我想到处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放心好了。最多我也就是往济世堂跑一趟。”
问苏想想也是,道,“属下最多明日晚上就能回来。这段时间里,碧落黄泉,你们别离开小姐一步。”
两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都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然原本是要休息,可看见了这封信之后白晚昭就又睡不着了,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床边的纱幔。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问碧落,“你说,下了这么大的雪,问苏过去会不会有问题?”
碧落摇头,道,“若是带着小姐的话可能会过不去,不过他自己过去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小姐放心好了。”
白晚昭轻叹了一声,道,“我就是担心,这消息送过去了之后,他肯定又要睡不着了。天本就下的这么的雪,再休息不好,我有些担心他的腿。”
想起宇文玄青身上的病,碧落和黄泉也跟着担忧起来了。这气氛越发的沉默,搞得黄泉都快喘不过气了,为了转移话题,她冒死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道,“小姐,上官策送来了什么消息,这么重要?一定要问苏这个时候送过去?”
碧落拉了一把黄泉,没想到她真的什么都能问。
可白晚昭却没有什么瞒着她们两个的意思,轻叹一声道,“上官翱这几年一直都在京城附近,据说是在找人。而上官策告诉我的是,有人练成了玄天剑法的第九重,上官翱一直在找这个人。”
这件事情白晚昭心里有些谱,八成就是自己当时没有收住劲力,所以才会出了那种事情。她却没想到,不过就是这么一件事情居然对上官翱有这么大的影响。
反倒是碧落和黄泉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碧落少见的面上有了几分焦急,问道,“小姐,您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练成了玄天剑法的第九重?”
白晚昭点头。
碧落的面色有些发白,问道,”那信上有没有说,上官翱有没有找到这个人?“见白晚昭摇头之后,碧落才解释道,”小姐大概不知,玄天剑法是我朝数一数二的杀伤性心法,若是上官翱找到了这个人,那颠覆这个朝代都不成问题。“
白晚昭闻言就只是叹一口气,道,“就算是没有找到这个人,上官翱也有了这个心思。上官策在上面还写着,据说上官翱和苗疆的人来往密切,八成是有了造反的心思了。而且,已经快过年了,说不定会有人混进京城,所以我才让问苏连夜给宇文玄青送过去的。”
碧落和黄泉都沉默了下来,三人谁也不说话,都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最终白晚昭还是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坐着也想不出什么来,你们就回去吧。灯给我留一盏,不用担心。”
两人也知道在这坐着不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什么办法,按照白晚昭的吩咐,退了出去。
等两人都出去了之后,白晚昭才从枕头下将她收起来的那张信纸摸了出来,神色渐渐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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