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迎亲仪仗,这已经是雪儿要求拉乌炜烨精简过的,可是在当时看来仍然非同一般。雪儿其实不喜欢大大排场,以此来显示尊卑,可是为了王爷这个面子和皇室家族的颜面,雪儿没有插手也没有多管,当时就任由拉乌炜烨及皇室的安排,她则负责配合完成好此次仪式。
其实雪儿都没有想到这个婚礼来的如此之快,虽然早就走出娘家,可是雪儿还想着一个人无忧无虑,不用考虑太多人事,只需要玩玩逛逛,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突然自己有了身份,突然要开启自己为妻之路,雪儿还是感觉来得太快,似乎让自己猝不及防。
大婚开始,最先为步军统领衙门马队,以下顺序两班军乐队,一班演奏他国乐曲而另一班演奏拉乌国乐曲,当然只能分别演奏。继而是无人乘坐的一顶黄缎银顶轿和三辆黄缎银顶车,这是拉乌炜烨送给皇庞大的迎亲仪仗,这已经是雪儿要求拉乌炜烨精简过的,可是在当时看来任然非同一般。
最先为步军统领衙门马队,以下顺序为两班军乐队,一班演奏外国乐曲而另一班演奏拉乌国乐曲,当然只能分别演奏。继而是无人乘坐的一顶黄缎银顶轿和三辆黄缎银顶车,这是拉乌吉皇帝送给拉乌炜烨的以备平时使用的,所以要空着抬来抬去。再往后是七十二个手执龙凤旗、皇伞以及金瓜、斧、钺、棍、牌的人,这就是所谓的銮驾,是出门时必不可少的摆设,还有众多轿夫抬着的四驾黄亭,原来摆在乾清宫东西礼桌上的“金册”、“金印”以及唯皇后才有资格享用的凤冠霞帔等物端放于黄亭之中。
紧接着,又有六十个手提大型宫灯的人。这中间也插入了官员、协助照料的军队、步军统领衙步队和中、西两班军乐队。这后面才是统率迎亲仪仗的最高官员:手持“圣节”的正天使庆亲王载振和手捧“圣旨”的副天使郑亲王昭煦,这“圣节”自然是刚刚在玄清宫中间礼桌上摆放过的,而“圣旨”也是刚刚宣读的那一道,只有皇帝亲派的使节才有资格持节捧旨。衡永等八名御前侍卫由正副使左右扈从,而使节身后还有人拿着轻便香炉,上插已点燃的四炷香,一丝丝轻烟旋入夜空。
最后才是王妃乘坐的凤舆,这驾金顶凤舆三天前就摆在玄清宫的丹墀上了,大婚时在拉乌国内订制的,这次又重新釉饰了一番。凤舆又称喜轿,但它不同于一般的轿子,是十六人抬的大轿。轿顶涂金,分为三层。第一层为圆形,正中装饰有一只很大的金凤凰,凤凰象征幸福和幸运的新娘,象征高贵的皇族,凤背驼着喜轿的金顶;第二层也是圆形,黄缎绣的蓝凤凰的轿檐环绕一圈,轿檐上站着九只小金凤;第三层为弓背形出方檐,檐四角各站一只金凤,嘴里都衔着被称作“垂地流苏”的长长的黄丝穗子。轿帏以明黄色云缎作底,上面绣着五彩凤凰。喜轿左右两侧设有透明玻璃方窗,装饰有金色双喜字。轿前垂帘,轿里和座套全是红缎绣蓝凤凰、金喜字,还有五彩云朵、蝙蝠和吉祥花。四周绣葫芦万代花边,寓有多福多寿、子孙万代、繁衍不绝之意。凤舆周围除三十二名皇室官员随行护卫,还有牛角和大鼓各百余对,以壮声势。
载涛作为大婚典礼的总操办人,又把贴身照料新人和喜房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嫡配夫人姜婉贞。姜氏出身于广东名门世家,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工于诗书,擅长绘画,广有见闻,谈吐文雅,为人机敏,处事果断,在拉乌炜烨的大婚典礼中还真露了几回脸,拉乌炜烨很满意此安排,他也没有看错人,此夫妇确实很不错。
凌晨亥时过后,迎亲仪仗排列就绪,拉乌炜烨派前内务府大臣增崇之妻和两名“命妇”,由若干女官陪同,把一柄“御笔用宝龙字如意”安放在凤舆内正中。随后起轿,从东华门出宫。凤舆发走之后,载涛之妻等朝内福晋、命妇、女官又前往王爷洞房——坤宁宫东暖阁,为新娘和新郎铺设龙凤喜床。绣有“龙凤呈祥”精美图案的被褥也是在杭州订制的。喜床中央放一个装满珍珠、宝石、金银钱以及五谷之类的“宝瓶”,喜床四角各放一柄如意。铺设完毕,她们便出神武门抄近路往王妃府邸去了。与此同时,另派蒙故亲王那彦图、蒙南郡王贡桑诺尔布、载泽和溥信等四个御前大臣在玄清宫照料一切,他自己则退处玄清宫西暖阁休息,等候雪儿王妃入府。
迎亲队伍超过三千人,由东华门出东安门,踏月夜行,浩浩荡荡地向北而去。经北池子,往西北进三座门,过景山东街,出地安门中门,沿地安门大街入帽儿胡同,西行到达王妃府邸。一路之上,黄沙铺道,净水泼街,到处有红、黄两色装饰,这里从上半夜起就宣布戒严了,然而,街道两旁仍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大体都是住在这一区段的居民,却不许随意走动。至于得到允许可以观礼的中外人士,都佩戴一枚“小朝廷”发放的钢质徽章,见章放行。
凤舆到后,由正天使载振宣读圣旨,王妃亲自接旨并行礼。据庄士敦说,“她跪在地上,然后行一系列复杂的礼,包括六次手臂下垂、头部微抬的起身,三次下跪和三次鞠躬。对于一个妇女来说,这种礼节等同于最尊崇的跪拜——九次屈身叩头”。行礼毕,接受金册和金印。还有妇人们她们先燃藏香,在凤舆内熏绕一圈儿,再熏皇后用以盖头的锦帕。熏完,将凤舆内正中那柄“御笔用宝龙字如意”移到旁边,请皇后手执苹果和如意,搭上盖头,升入凤舆。待首领太监刚刚垂下舆帘,抬轿的太监们便一个个伸直了腰板,经过内院、外院,一直抬到王府邸大门外,再换用太仆寺的普通轿夫,打道回府。
此时为凌晨3时许,天空晴朗,月亮仍然圆满、明亮,月光皎洁。迎亲仪仗队的队尾已经走出帽儿胡同东口,凤舆在长长的仪仗行列中,走南锣鼓巷向东,经北皇城根宽街,南行过大佛寺、马市大街,至丁字街向西,进东安门大街,渡桥入东华门,此时比预定的入宫时间(凌晨4时)稍早,为3时40分。这期间,月亮已经隐去,路灯又很稀疏,天黑下来了。然而,围观者仍是挤满了街道两旁,他们都很规矩地站在维持秩序的警察后面,这样大婚的场面,实在是太宝贵的机会。
后来,还在一位江湖人梅先生的日记中写道:梅先生在东兴楼吃晚饭,正赶上王爷大婚,街上交通阻塞,梅先生和几位朋友就到真光电影院楼上休息室看热闹。只见一对一对的戴红缨帽、穿官衣的人,骑着马举着旗枪,缓缓地前进着,好半天才过完。接着是一对对备着金鞍玉辔的马,但没有人骑,也同样排着两行队。然后是全份銮驾执事,包括金瓜钺斧、朝天镫和各种旗、纛、伞、盖等,都是成对的,人都穿着校尉衣服,排队步行。接着就是大鼓和号、喇叭等,但并不奏乐,街上静悄悄地只听见远近无数的马蹄声。乐队后面是一对对穿花衣、手提牛角灯的人。提灯的后面又都是骑马的了,有几对戴顶翎、穿黄马褂、挂腰刀的,最后有两个骑马的人都是翎顶辉煌的,其中一个举着“节”(京剧《苏武牧羊》里苏武举的就是这个家伙)。后面就是一座有很多穿校尉衣装的人抬着的“凤舆”(雪儿就在里面)。紧靠着“凤舆”前面有几对提炉的人穿着花衣。在“凤舆”后面跟着的又是一对一对骑马的人,戴着顶翎,穿着长的豹皮坎肩,手里举着豹皮枪。还有些佩刀弓矢的骑着马的官员。这些仪仗,大概有两个小时才过完。
凤舆经东华门进入紫禁城,又被缓缓地抬到景运门,太仆寺的普通轿夫就在这大理石台阶下最后被撤去了,接过轿杠的太监们庄严而谨慎地把凤舆一直抬到乾清宫前正冲着皇帝宝座的地方放下。从东华门到乾清宫,所经各门门座前后全部铺设了棕毯,且凤舆起落的几处地方铺设了红毡。
按照传统,新郎要在新娘下轿之前向其头顶上方连射三箭,为的是赶走黑煞神以确保平安。拉乌炜烨听了这话有道理,拉乌炜烨二话没说,直接就射了三箭。拉乌炜烨今日格外严肃,生怕出半点差错。因为之前他请教了国师,国师对他这样说过。在明间有个传统,结婚这天一定万事如意,中间出不得半点瑕疵,若是中途出现了什么?之后两人的夫妻之路很难走。拉乌炜烨深深记下了,不知道是否为事实,可是拉乌炜烨不敢去赌注,不敢用幸福去赌。
按宫中祖制,在雪儿下轿之际,拉乌炜烨得去拉乌炜烨被引导着先往洞房——容宁宫东暖阁去了,有资格随凤舆来到玄清宫的王公大臣、玄清室内务府高级官员以及皇帝的师傅们也都退去了。凤舆周围只剩下姜婉贞等福晋、命妇、女官和太监,皇后这才由人们拥戴着走出凤舆。姜婉贞立即上前接过皇后手持一路的苹果和如意,又递给她一只宝瓶,这都是大婚典礼中必有的吉祥物品。随后,搀扶着仍搭盖头的皇后,在手执珠灯的女官导引下,经东隔扇,进容宁宫,来到东暖阁前。
终于可以放下重重的皇冠了,雪儿从带上这个皇冠开始就一直难以承受皇冠的重量了。
在这里,新娘还必须照族习俗先迈越一只预先设下的大火盆,以期将来的生活越过越红火;然后再跨过马鞍和苹果,乞望婚后的日子平平安安。演完这些节目,姜婉贞才接过雪儿手中的宝瓶,把她领到拉乌炜烨面前。这时,有人向拉乌炜烨呈递一杆新秤,请皇上用秤杆揭开皇后的大红盖头,这大约是拉乌族人让新娘计划柴米、俭朴度日的习俗。洞房内的人颇为细心,生怕拉乌炜烨挑着雪儿的脸,其实拉乌炜烨未尝不是害怕自己会弄到雪儿的脸,他只是轻轻一挑起一角,用另一只手直接掀开盖头,今日第一次看到她的美丽面庞。
当雪儿今日美丽的面庞第一次出现在拉乌炜烨面前时,曾经引起他的好奇,却未能产生强烈地吸引他的力量。这样惊艳的她,从今以后就会整日在他身边,今日雪儿比在将军府出嫁之日更让拉乌炜烨惊艳,似乎更加多了些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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