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人生没个A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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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空旷的楼道里，单薄的少年身着单薄的蓝白条病号服，矗立在窗前接起电话。
    “您老人家终于肯接电话了，身体……没事吧？”手机另一头的女声充斥着隐隐担忧。
    “说正事。”
    “额，比赛……僵了，明天淘汰赛的最终场，对手是两只lpl空降队伍之一的a，你知道的，咱们队这几个星期以来很拼，止步在发展联赛，真的很可惜……”有些无望，又有些不甘，复杂情绪被女声压抑得很好。
    “明白。”太多记忆的卷角泛着岁月的折痕，如同老式胶卷在投影机上播放地一幕幕闪回着过于浓厚的不愿提及；“明天就回去。”少年的目光投向窗外的远方。
    “真的很抱歉江晨，我很担心你的身体，可是ak现在需要救世主，如果不是这些天高煜的超强发挥，恐怕在小组赛的时候咱们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了。”佘琳本不想打电话给于江晨，被教练催到心力交瘁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暴力事件殃及到了ak，他们的支持者渐渐稀少，俱乐部的收益也每况日下，如果不能成功进军lpl，这支顽强队伍的金主大概会撤资吧，好在幕后的那位现在还没发话。
    “我知道了。”
    话音结束得很干脆，挂断电话，少年紧紧握住手机，盯着窗外一动不动，眸子深邃宁静，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地发着呆。
    听外头许久没有动静，一墙之隔地耳朵耐不住好奇，自己倒是不小心发出不小的动静。
    少年回过头望向iu：“出来吧，姐。”脸上并没有多少讶异。
    不多久便见朱璃讪讪地从监护室走出来，尴尬地理了理头发，随即担心道：“明天就走吗？你的伤口……”
    少年轻轻摇头：“今天走。”
    “诶？！你没事了吗？前……前几天……不还疼着呢吗？”女人钳口挢舌，心中对少年的决定一万个忧心。
    “需要赛前练习，所以得提早去，你看，我早就没事了。”少年拍了拍小腹，传来的疼痛被强制压下，眉间的连锁反应也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被女人察觉到。
    “可……”话卡在齿缝里，朱璃上前，握住于江晨的手，对上他的眸：“所以比赛比身体重要，对吗？”
    少年不置可否，移开视线不去探女人眼中的担忧：“我真的没事了。”再次强调朱璃的担心是多余的。
    ‘明明不会说谎，却为了骗我一再为难自己，我又怎么忍心拆穿你？’朱璃缓缓情绪，妥协道：“那我陪你去。”
    这回轮到少年瞠目：“可你的手……”
    朱璃抬起右手弹了下少年的额头，嬉笑着说：“我都快拆石膏了，当然没事啦，再说了，手当然没有你重要啊。”
    “砰！砰！砰”于江晨觉得自己一定是连中了三枪，心口涌动着沸腾的血液，不由分说地将女人纳入了怀抱，少年人的情感总是难以抑制的，尽管平日深沉如冰，小心翼翼地将情感的洪流疏通成溪水，就在前几天，细水长流又重新汇聚成了汪洋大海，并且冲破了所有的堤坝。
    朱璃被拥得喘不过气来，拍拍少年的后背：“乖啦！乖啦！”‘真不禁撩……’老司机懂得一切花里胡哨的甜言蜜语都不及简单的真心告白更加撩人，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套路时，探得走廊口一抹湛蓝身影久久杵在那儿，显得有些局促。
    “赵与祁……”女人费劲得瞅了瞅，才不确定地将他的名喃喃出口。
    于江晨松开了朱璃，略微好奇地转过身，看到了这位眉目如画的法学天才，他身着靛色高定西服，一只手插在西裤里，颇有种英国贵族式的拘谨模样，也同样在望向他们这边。
    女人与少年对视一眼，彼此之间的眼神仿佛都在问：“找你的吗？”，二人又不约而同摇头否认，表示：“我不知道。”最终朱璃还是决定上前打招呼，于江晨木木地跟着她。
    赵与祁见朱璃朝他走过来，隐去眉间稍纵即逝的莫名情愫，给自己挑了一副和善的笑容面具戴了起来，迎向女人和少年。
    每次见赵大律师，朱璃都会被他惊艳一次，她不是没见过精致的男人，但如赵与祁这般精美又拥有令人不敢亵渎的高贵气质的，记忆名单里也只独此一家而已，她最好奇的，是今天他戴在脸上的笑容，痕迹有些拙劣，朱璃能明显感受到赵大律师不算晴天的心情，应该属于多云的样子吧。
    “赵律师！好巧诶！你怎么在这儿？”女人装作巧遇，迎合的笑意看上去略微虚假。
    赵与祁镜框后的桃花眸微微一闪：“不巧，我是来探望你的。”
    前者通报来意，后者尴尬在原地。
    朱璃轻咳了两声，挠挠头：“来看我？”
    “来的时候问过朱寒，说你在重症监护室。”要说这事还得怪朱璃的亲哥，话也不说清楚，赵与祁还以为朱璃重病在iu里躺着，那平日里平稳的心跳，就这么无措又突然地加了速，也给双腿加了速，于是乎撞见了女人和少年相拥的一幕。
    女人听出了赵与祁口中的低气压，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立即转移了话题，指了指身后的少年：“介绍一下，他叫于江晨。”转而又对少年道：“这位是赵大律师。”
    赵与祁礼貌地伸出手，少年同样微笑相对，与这位同专业的法学前辈握了握手：“久仰大名。”确实是久仰大名，如果一个人的论文能作为课本而存在，那他确实是配得上这四个字的。
    “就大一新生来说，关于残疾学生融合体育教育权法律保障的条例对比研究，非常全面。”赵与祁曾在出席xx大学举办的法律研讨会中，见过法学院的教授公开表扬过于江晨的论文，因为好奇，他拿过来看了下，看完后，惊叹少年敏锐的头脑，极度明晰的逻辑以及全方位的心细严谨，能写出比学位论文还全面的大一新生，不可谓不是后生可畏。
    “您谬赞了。”少年谦逊道。
    ‘什么情况，这场面怎么这么官方？商业互夸吗？赵与祁在说什么天书啊？我居然忘了于江晨也是往律师发展的人……’朱璃一头雾水，两人交汇的目光中闪烁着光，看起来养眼极了，他们似乎早就认识，根本不需要自己多此一举，完了，今天一整个都泛滥着尴尬，最可怕的是朱璃居然能想象到少年毕业后穿上西装，成为了一名不输赵与祁的律师模样；想想都头大，身边尽是些精英，就她是蹒跚在鹤群里的那只短脚老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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