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本丸内本丸[综]

380.穿越之三百八十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不足50%的12小时后可见。  他作为足利义晴的次子, 在兄长足利义辉被定为继承人后就根据家规送入寺庙出家。此前他从未接触过传教士, 而恰好足利义辉十一岁就成了将军,足利义昭出家的年龄只会更小。在整个童年、少年都在寺中度过的前提下,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其他僧侣的影响。
    例如传教士都是恶魔之类的。
    日本本土的教派是神道, 但在鉴真东渡后, 佛教从大唐流入日本,也算是历经了风风雨雨,在日本站稳了脚跟。日本僧人准许结婚, 反倒是天主教传教士, 并且大部分是身体力行地禁欲着,与和日本僧人背道而驰。再加上这些传教士大多渡海而来, 其中不乏五官深邃、发色怪异、眸色稀奇的人。
    首先是意图抢夺信徒, 其次再是长相怪异。要让日本僧人要是能对传教士态度好起来,那才是奇怪的事。
    足利义昭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听了满脑子的传教士活吃小孩之类的无稽之谈,传教士一类的, 在他看来就是彻彻底底的邪教徒。因此,哪怕他的兄长,已逝的十三代征夷大将军足利义辉曾经允许过传教士传教,到了他这里, 别说是允许了, 连见一面他都草率地用了个“伤风”当托辞推拒过去。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 三郎带着不惜跑到建筑工地找他、还献了一顶羽毛帽(已经被挂在了笑面青江头上)的传教士来见足利义昭, 并且干脆利落的表示——
    “我准许他们在京都传教了。”
    ……足利义昭这才意识到, 织田信长(又一次是明智光秀代班)上奏的、逼着他不得不应下的那九条掟文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
    足利义辉好歹还曾从三好家夺得实权,如果不是出了松永久秀这个敢于斩杀将军的角色在,足利义辉和三好家还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地步,将军家也不会像是被抽干血液的老人一样,衰弱得这么快。
    而他足利义昭确实成了将军,但甚至没能比过他曾与三好家抗衡的兄长。他找到了扶持他上洛的大名不假,但这个目前任弹正忠的织田信长,根本就不是什么温顺的狗,而是穷凶极恶的豺狼。
    整个京都,都落在了织田信长的控制下——而不是他足利义昭的手上!!
    但是,眼下他没有自己的军队,别说还织田家帮他上洛的恩情,就连修筑居所、搬出本国寺,都要靠织田家的人来帮忙。要是和织田信长撕破脸,恐怕他连一拼之力都没有。
    倘若织田家的人撤走,他想要派人给其他地方的大名送信都办不到吧?
    ——
    将军的复杂心理,以及对权力渴求之下渐渐酝酿而出的计划,目前为止,对历史事件基本一无所知的三郎……当然不知道啦!
    他建了将军邸(乌丸中御门第),为了安全考虑,还特地挖了两条护城河。在四月十四日,足利义昭搬进去后,他就以一如既往的果断态度离开了京都,连六月时足利义昭就任权大纳言也只是派人送去了贺礼。
    能在有大纳言的前提下,得到权大纳言的官职代表无上的荣光和强硬的手段,就任者又是现任将军,这几乎是将军家即将崛起的信号了。但三郎依旧没有任何政治敏感度地窝在岐阜,连贺礼都是明智光秀一手挑选,只求能让将军面子上过得过去。
    ……虽然三郎没有赶去京都,再好的贺礼也补不了多少面子给将军。
    三郎本身也确实不喜欢急行军的感觉,他本性随性,这种面子上的活从来就显得很任性。而且,他也确实没有功夫花在将军上——因为他正在调整织田家旗下的军事阵容,打算把数万大军分成四个军团,每个军团里又指派一名大将。
    这几乎是了不得的信任了!要知道织田家现在军事实力雄厚,哪怕一分四份,每个军团也有万人以上的规模。倘若军团的领头大将想要叛离,甚至不用倒戈一击,对织田家就是一出沉重的打击。
    这四名大将,完全、也必然会是三郎的心腹了。
    没有给家臣们得到调整阵容消息后消化的时间,三郎在召集了所人后,以一种简短到像是随意的态度,宣布了四名大将的人选:“柴田胜家、丹羽长秀、明智光秀以及木下藤吉郎。就这四人!以上。”
    然后在宣布完大将人选后,他才又砸下一个重磅炸弹:“那么,接下来我想拿下南伊势。”
    织田家的家臣们,早就习惯了这位总大将突然神来一笔的画风。
    在这四名军团将领的选择中,柴田胜家是以勇武出名的织田家首席元老,丹羽长秀是十五岁就出仕织田信长——不是织田家而是织田信长的、能与柴田胜家并列的肱骨之臣。明智光秀一手促成织田家上洛,又在本国寺遭袭的时候保护好了将军;木下藤吉郎献计“一夜城”拿下美浓,与明智光秀一同在京都时担任了京都奉行。
    前两个织田家重要家臣毫无悬念,后两个虽然跟随三郎时间不长,但立下的都是大功劳,目前织田家的家臣竟然没几个能越过去的,也算实至名归。
    织田家通过将军取得了京都的控制权,但也变相的被限制住了,继1567年进军北伊势外,就暂缓了对外扩张的迹象,通过和谈于去年拿下北伊势后,更是被将军的一系列事情绊住,动弹不得。
    好在,三郎从来就没有放下夺取天下的野心。
    久没有战斗过的武将们都有些热血沸腾,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木下藤吉郎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按捺不住地握紧拳,短短的指甲都掐进肉里,以细微的疼痛来维持清醒。
    他原本以为,信长虽然重用他,但等他爬到心腹位置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上天眷顾,织田信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把军队分成四部分!
    这简直是天降之喜。
    没有等其他人先询问三郎的意向,木下藤吉郎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失态,猴子一般的脸上露出纯粹的喜悦,忙不迭地向前几步,膝行拜伏在三郎跟前。
    从一名足轻,到了现在的一军之首,木下藤吉郎的功劳是实打实的,但身份的前后差异太大,实在堪称励志典范,因此,在他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息声,以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对着三郎惶恐又惊喜地说道:
    “小人,小人从来就没想到能和几位大人并列!我这样的卑贱之人,竟然能被殿下指派到如此重要的职位,实在是惶恐万分……!”
    三郎实事求是道:“因为藤吉郎做事很积极吗,而且脑子也很灵活。”
    “感谢殿下的称赞!能得到您的嘉奖,实在是荣幸万分——但是,小人实在没有自信,因此,想改一个更适合这个职位的名字,借着其他三位大人的名字,让我也更有自信……”比起虚名更在意实质上的权利,木下藤吉郎眼也不眨地就将其他三位新上任的大将恭维了一番,就差将自己贬到尘埃里,来从这些从起始身份就和他天差地别的人手中搏取一个善缘,“丹羽长秀大人的‘羽’,柴田胜家大人的‘柴’,明智光秀大人的‘秀’,以及我自己名字的‘吉’。”
    “——羽柴秀吉,小人想改名这个名字。”[注1]
    “改名啊——”三郎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上次德川家康也和我说要从松平元康改名德川家康……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改名吗?”
    没等木下藤吉郎说话,他又自顾自地说道:“算啦,反正我也差不多是改名信长。秀吉这个名字很不错啊,好像也是很出名的人!”
    就和记不住明智光秀在历史上搞出的大事一样,三郎也十分正常的没记住羽柴秀吉——之后还会被赐姓丰臣的人在历史中的作用,非常亲切的对着木下藤吉郎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那就叫秀吉!”
    木下藤吉郎——终于改名为羽柴秀吉的青年立刻露出了荣幸和惊喜的表情,原有的惶恐一扫而空,朝着三郎深深一拜:“是!小人会好好努力的!这次攻打南伊势,小人愿为先阵!”
    ——
    三郎从京都赶回岐阜,着手准备攻打南伊势——然而这对刀剑男士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
    因为他们每天干的活还是清扫岐阜城内的时间溯行军。
    在刀剑男士被唤醒的时候,他们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自己出世的意义和使命,这其中也必然会夹杂部分知识,例如怎么装备刀装,怎么“出阵”,怎么“远征”,怎么“演练”,怎么“内番”。初始刀——即时之政府所契约的对象、被统一称为“审神者”的人所选取的第一把刀会知道更多的事,而时之政府也会派出名为狐之助的式神,来指导审神者带领刀剑完成日课。
    但是,这一切放在岐阜城的三名刀剑付丧神——加了笑面青江后是四名——身上,完全没有用。
    因为这一切都要超出他们的认知了,首要的一项,就是他们的审神者竟然会是织田信长——并且还不是死亡后、或者失去记忆后,而是真真切切活在历史上和他们眼前的织田信长!!
    ……宗三左文字在明白这一点后,内心纠结得一塌糊涂。
    他并不是理应成为初始刀的五把刀之一,因此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知道的事。但是最基本的还是模模糊糊明白一点的,例如刀剑们本来不应该直接出现在历史,而是统一集中在某个庭院生活,然后再通过那里的法阵降临到特定的时间点,和意图改变历史的时间溯行军殊死搏斗。
    但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别说什么刀剑付丧神住在某一由时之政府统一规划而出的本丸,他们根本就住在了岐阜城,甚至织田信长还划出了房间给他们住,对外号称是探子(其实是明智光秀号称的)!
    ……历史上确实有甲贺忍者臣服于织田信长的事。但是作为跟随织田信长最久,贴身的一把爱刀,宗三左文字很清楚那个魔王对于忍者其实也不屑一顾,而甲贺忍者此时也还在观望,没有选中侍奉之主。虽然真田十勇士声名远播,但是战国时期的忍者基本是做探子工作,这点常识宗三左文字还没有遗忘。
    被按上探子身份来掩人耳目的他们,算是改变了历史吗?
    没有可供出阵的时间点,也没有远征的地点,也不用内番……这,确实是他们诞生时即被告知的“刀剑乱舞”?
    不,真要说的话,从刀剑付丧神出现在织田信长的那一刻起,历史就改变了吧——因为他们的审神者,他们侍奉的主人,的的确确就是那位“织田信长”啊!
    宗三左文字的袖子骤然被敌方短刀撕裂,他眼神一凛,反手就将蛇骨模样的时间溯行军斩成两段。
    既然改变了历史,那么时之政府为什么还是没发现?还是说,时之政府要求的,并不是历史的不变,而是相对不变?
    ……而且岐阜城的时间溯行军,也不像是他们凭着和时之政府隐约而曲折的联系所得知的无脑模样,而是非常有秩序地,以一种不打扰常人的态度潜伏在城内收集情报,甚至还会定时补充人手。
    简直就像一群猎食前蓄势的蛇。
    外面已经是暮色四合。他刚刚睡醒时身处的屋室,竟然是之前和三郎谈话时的屋子。
    堀秀政正从远远的一边游廊走过来,侍女们焦急地奔走,不时有停下来对他说话的。只是明智光秀还算眼尖,也就看到了那些侍女脸上的慌张——这些一贯因为堀秀政的美貌而刻意驻足的侍女,这次大概是真的遇上了什么事,以至于都慌乱到不顾表示对堀秀政的喜爱。
    是出了什么事了?
    明智光秀才刚刚醒来,实在摸不着头脑。而且因为和三郎面貌相似的缘故,这间屋子附近的人应该都被三郎遣退了,以至于他想快点找个人来问一问都不行。
    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明智光秀摇了摇头,抬脚朝堀秀政那边走去。
    虽然年轻,但堀秀政已经有了武将的素质。没等明智光秀走近,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立刻朝着明智光秀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来。这样充满阳光气息的笑容定格在那张俊俏的脸上,几乎连侍女都要忘了之前的慌张,连忙用袖子挡住泛红的双颊。
    明智光秀:“……”
    看堀秀政还能这样笑出来,恐怕也不是什么大事。
    似乎感觉到了明智光秀面巾之下只能用点点点来形容的心情,堀秀政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朝着明智光秀大步走来。虽然被众多侍女围着,但这显然不能对堀秀政造成影响——别说微笑着诱哄侍女离开了,他本身就身手甚为矫健。
    “明智先生终于醒来了吗?中午侍女有去给你送饭,因为发现你没醒,差点要开门叫你起来。结果被殿下非常严肃的训了一句呢。”
    明智光秀:……好险。
    “是。因为我身体一向不好,加上之前赶来太过疲劳,殿下也是为我的身体着想。”虽然知道三郎不可能说出什么凶恶的话,但明智光秀还是下意识地为三郎辩解了一句,“我看侍女似乎很慌张的模样,是有什么事吗?”
    “并不是什么大事。”堀秀政稍作思考,雌雄莫辨的少年脸孔上露出了有些无奈、但又透着“很有趣啊”的笑容,“殿下把厨房烧掉了。”
    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
    “是……我想的那个‘烧掉’的意思吗?”明智光秀蹙眉发问,“殿下他去厨房……?”
    “是的,殿下今天一大早就说要去‘锻刀’,派人买了许多玉刚、砥石和木炭,又让人搬了喂马的石槽到厨房去。刚刚侍女因为要准备晚餐,所以前去厨房,才发现那里已经烧起来了。”
    明智光秀被这种正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给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呐呐道:“……请带我去厨房那边看一看吧。”
    “好的。”堀秀政看着明智光秀蒙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样子,调侃道,“明智先生大概恰好能赶上救火。”
    ——
    明智光秀还记得自己昨天去见三郎的时候也是红日西斜,就算他很快就睡着,并且真的睡了很久,看堀秀政并不担心的模样,他充其量也就沉沉睡了一天。
    所以为什么他一睁开眼就听到三郎烧了厨房啊?!
    他睡着的时候有错过什么吗?
    就算是真的要做什么,突然这么神来一笔,三郎的行动力也未免太高了!
    恍惚间明智光秀又有了一种头痛的错觉。他跟在堀秀政的身后,连走路都觉得头重脚轻。差不多走了一刻钟,他就看到了被人团团围住、并且正冒出黑烟的房子。其中前田利家因为身高优势,隔得远远的都能看见他那张长脸,满是黑灰不说,还呈现出十分滑稽的、似哭似笑的表情。
    前田利家声嘶力竭的喊道:“殿下!!你怎么又冲进去了啊!!”
    明智光秀顿时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没滑倒。
    怀着难以形容的心情,他很快也挤进了人群之中。因为忙着救火,大部分人都没在意他,在拥挤且满是汗臭的人群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明智光秀才总算挤到了前方——短短几步路,已经让他汗都要流出来了。
    他连忙去看眼前着火的厨房。因为扑救及时,厨房已经不见多少明火,只有在个别一些角落里才能看到微弱的火光。另一边正有人一个个扛着水桶过来,每个人都带着阵笠、绑好垂巾,哗啦啦的将水往厨房的柱子上泼。弥漫在空中的烟尘很快就变成了炙热的潮气,熏得明智光秀几乎要忍不住喉间的痒意。
    大部分墙面已经被火烧成了黑色,所幸没有直接烧掉,还勉强支撑着。不多时,同样一脸黑灰的三郎从熏黑的门里窜出来,并且毫无愧意的说道:“啊,果然还是失败了啊。”
    明智光秀:“……”
    曾经的多年里对三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依旧从越前赶来投奔三郎的明智光秀,总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尾张大傻瓜”。
    “木炭好像大部分都烧掉了,不过玉刚和砥石还在。啊,冷却材也在灭火里起到了很大作用。石槽也还能用。”三郎扳着手指算了算经过这次意外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对着被烟扑得一脸黑的前田利家严肃道,“犬千代!”
    前田利家下意识的挺胸抬头:“汪!”
    “帮忙把石槽搬出来,我找个空余的厨房再试一试。”
    作为织田信长的忠犬,并在反复强调自己已经不用犬千代这个乳名的前田利家,因为三郎始终很难记住姓名的缘故,差不多已经要养成“你叫乳名我说汪”的条件反射了——不过,对于这个一心崇拜三郎,甚至被录用为织田家家臣也是因为反应迅速的一声“汪”的前田利家来说,多叫两声是完全没有差别的。
    他对三郎的命令,也从来都是积极执行的。因此前田利家只是站在原地懵逼了一下,就非常干脆的答应,和一向不对头的佐佐成政就像赛跑一样冲进了焦黑一片的厨房,两个人鼓劲一般,连兵士都没差遣,直接将沉重的石槽搬了出来。
    因为火已经灭了,三郎也安然无恙,因此围绕在周围的人总算渐渐散去。停在原地的明智光秀几乎等不及人走光,就急忙询问道:“殿下!你到底是需要做什么,才要在厨房起火?”
    “嗯——”三郎擦了擦自己黑乎乎的脸,思索一番后回答道,“我想锻刀嘛。”
    “‘锻刀’?这只需要找刀匠为您打造刀剑就足够了吧?”明智光秀狐疑地说道,突然间他灵光一闪,已经从刀剑联想到了其他什么的东西上,“还是您……想要和宗三差不多的存在吗?”
    “没错。因为小光也见过时间溯行军了吧,我觉得既然宗三他们是专门要对付时间溯行军的存在,那么这么点人数是不够用的。”
    明智光秀:“……您确定,是这样的方法吗?”
    讲道理,刀剑付丧神这种妖物,怎么看都要寻求一点阴阳道的方法。符纸啊血啊什么的都可以接受,放火烧厨房这是怎么回事?
    确定没被驴吗?
    “宗三他们说是这样做的。”三郎也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顺序不对吧!”
    明智光秀:“???”
    “我把玉刚和砥石堆在石槽里,然后烧炭,但是烧了很久,玉刚和砥石都没什么变化,我去翻一翻,结果就烧起来了。”三郎看了眼不顾内装玉刚,死命逞能抬着石槽的两名织田家武将,笃定的说道,“下次要换换方式——锻出来的话一起去看刀吧,小光。”
    明智光秀忍了又忍,才勉强的应道:“……是。”
    然而他还是觉得,三郎说不定被驴了——
    就在两人定下了这一约定(并不是)的时候,织田家目前资历最老,配着胁差笑面青江的武将柴田胜家终于闻讯而来。他一见三郎脸黑衣黑的模样,严肃的脸立刻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像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情,他抿着唇憋了好一会,才青着脸询问道:“殿下!我听闻您要锻刀?”
    三郎泰然自若的点头:“没错!”
    “……这种活自然有刀匠去做,不说岐阜,就是在京都也有数之不尽的刀匠,不需要您亲自去锻刀。”而且还是直接玉刚砥石扔一起——谁见过这样锻刀的!
    他有继续说道:“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如何尽快返回岐阜。”
    不过依照三郎的性格,这两个原因哪个更重要,哪个先出现,还真是说不准。
    自美浓的岐阜城出发后,织田家一路前进,直到到达近江。近江的势力分别是南近江的六角和北近江的浅井。浅井由于阿市的出嫁,到目前为止都维持着不错的关系,立刻就带着援军而来,表示愿意支持信长的上京。
    而态度一直暧昧不明的六角家则探知织田家接近的消息后,很快就派出大军拦截织田军的去路。一开始织田家还派人前去交涉,但是六角家态度坚定,最后也只好做出迎战六角准备。
    “还好阿市嫁去了浅井吗。”
    在看到浅井长政带兵前来的时候,明智光秀这么感叹。
    “也不光是因为阿市。浅井家本来就是中立,只是如何争取。咦,这么一说要是浅井家被六角争取过去,我们就要被堵在近江了。”
    “……长政公就在这里呢,殿下。”
    “没事,反正说的也是实话。”三郎并不愧疚的对着浅井长政说道,“不过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实在是太好了。要一起上洛吗?”
    “不,我随你平叛后就要回近江了。”三郎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这并不妨碍浅井长政对这种异于战国任何大名的爽直适应不良,连忙表示自己没有这种野心,生硬地岔开了话题,“那么对于拦路的六角,你打算怎么做?”
    “哦,很容易啊。那边有我们的内应。要是打起来——我想从支城之一的箕作城开始打。打下来之后再在箕作山设本阵。”并没有内应一事应该算是机密的认知,盘着腿坐下吃烤鱼的三郎轻描淡写的就对浅井长政说道,一点都没有在意后者因为听到这句话后怪异的脸色,“那么先锋就让……”
    “藤吉郎(丰臣秀吉)和丹羽(丹羽长秀)一起去吧。”
    ——
    木下藤吉郎(丰臣秀吉)目前在织田家只能算混了个脸熟。自称为卖针商人的他,因为织田家不看身份的招募而成为了织田家的一名足轻(下级步兵),后来在三郎困扰如何攻下美浓之时,献上了“一夜之间在边境筑堡砦”的计策,最终造成美浓人心浮动,被称为“西美浓三人众”的美浓重臣谋反,夺取了稻叶山城,投靠织田家。
    可以说,拿下美浓,木下藤吉郎的“一夜城”是相当关键的一笔。而他本人也因此平步青云,成为织田家的家臣。
    不过,在成为织田家一员之前,木下藤吉郎还用过“田原传二郎”这个身份,试图混入织田家。只是被当时还活着的平手政秀看穿来历不明,不得不离开,在平手政秀死后,杀掉了路过的卖针商人木下藤吉郎并夺取了对方的身份,重新进入织田家……来获取情报给今川义元。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所有家臣都自发笼城的时候,信长竟然会选择半夜整军,对今川义元发起袭击!手握大军的义元公,就这样成为了尾张大傻瓜成名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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