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医院的效率非常高,不到十分钟,警车和救护车一前一后赶到现场。
案件抢劫犯因昏迷在地没法做笔录。只得先送上救护车。
秦雎和关鸠儿作为唯二的目击证人自然也不能离开,只能站在一旁配合工作,等着警察同志处理现场。
秦雎额头顶着一个大肿包,双眼像淬了毒似的狠狠瞪着关鸠儿,恨不得将这卷毛女挫骨扬灰,就地正法。
关鸠儿自知理亏,缩着脖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那头自然卷发。
两人这一强一弱的气场实在诡异。警察同志很不想过去打扰。
但犯罪嫌疑人昏迷不省人事,苦主也还没赶到现场。目前能告知他们事情原委的也就眼前这两位了。
职责在身,避免不了,警察同志硬着头皮走上前问:“两位,谁来跟我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秦雎:“警察同志,我也是受害者,你问她罢。”
关鸠儿小嘴张张合合数次,很想反驳他的话却在他骇人的眼神下不敢辩驳。只得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遍。
警察同志看看秦雎又看看关鸠儿,“两位配合下,跟我去趟局里,做个笔录。”
警局里
关鸠儿将刚刚说的事情经过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做笔录的女警官听得瞠目结舌,忍不住说她:“姑娘你虽然见义勇为做了好事,但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你不知道这么做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人命的。你以为在演电视上呢,这么危险的事以后不要做了。”
万一那抢劫犯当场死亡,这姑娘可不就得背上官司。
关鸠儿事后想想也很害怕,抓个抢劫犯,万一被她这么一弄,死了,她不就得吃上人命官司了。
做笔录的女警官大概也看出了她在害怕,忙安慰道:“小姑娘,不用怕的。那犯罪嫌疑人不会有事的。你这是做好事呢,现在这个社会啊,还愿意见义勇为的人很少咯。”
秦雎刚刚处理完额头的大肿包与出现场的警察同志一道走出来。
警察同志:“小姑娘不用害怕,刚刚医院打来电话咯。那人醒了,没什么大碍。小姑娘见义勇为是好事,不过啊,以后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咯。”
“哎,警察同志,我记下了。”吊了老半天的心总算落下。关鸠儿大大地舒了口气,刚想展颜一笑,瞥见有人冷冷地看着她。
秦雎皮笑肉不笑地冲她勾勾手指,“来来来,卷毛,现在该来算算咱俩的账了。”
“咱俩…咱俩有什么账好算的。”关鸠儿心虚,话都说的磕磕巴巴。
秦雎张狂的笑了,笑得很恶意。“卷毛,你这记性很不好啊。机场那桩和今天这事,不就是新仇加旧恨么,你觉得我还会轻易饶过你?”说着,他掏出手机点开给她看,“这是刚刚4S店发给我的维修清单明细。”
劳斯莱斯啊,服务就是好,三更半夜还能这么有效率地处理业务。
关鸠儿很想当缩头乌龟,可惜,秦大少完全不给她机会。
“三更半夜的,4S店会不会算错维修费用呢。保不齐还不止这些呢,明天我得让他们重新估算一下。”秦雎佯装自言自语。
关鸠儿一听,立马睁开眼,伸长着脖子探看手机上的清单明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上面的数字对关鸠儿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她哀怨地默默地数了数位数,蓦地瞪大圆眼,话都讲不清了,“二…二十…。六万八千?没搞错吧?”她“腾”地一下,推椅起身。
“没搞错,就是268000。”秦雎拿过手机刷刷点了几下。
“什么车啊,修个洞要这么贵的。”这数额大大超出了关鸠儿的认知范围。
“劳斯莱斯新款,落地价就这个数。”秦雎将手机推给她看。
关鸠儿死死地瞪着手机屏幕上那张购车发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购车金额1340万。
关鸠儿不得不认怂,一千多万的新车被她撞出一个大洞。二十多万的维修费好像也合情合理啊。
她弱弱地问:“那个…那个,你应该有交保险罢?”
“新车,今天上午刚提出来的,你说呢?”秦雎眉角一挑,反问回去。
“没保险?没保险。怎么可能,没保险你怎么能开出来啊?”关鸠儿都快哭了。
“卷毛,你可给我搞清楚了。你是我找的代驾,你要见义勇为我没意见。可你不能未经我允许就拿我的车去做好事罢。”秦雎指指脑门上那个大肿包,“还有我这额头,看到没,这么大一个肿包还没找你算账呢。”
关鸠儿这回是真的要哭了,二十多万呐,就是把她卖了又卖也赔不起啊。这档子事一出,代驾那份工作又要泡汤了。
关鸠儿可怜巴巴地看向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看我这情况,局里能给点帮助不?”
那警察一副爱莫能助,“小姑娘啊,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啊。再说那抢劫犯就抢了六百块钱,你这维修费实在是…。”
警察同志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
“那怎么办,268000哎,我哪里赔得起。”
“NO,NO,卷毛,这是新账,咱们还有旧账没算呢。”秦雎点开手机,又找出两张发票。
“这又是什么?”关鸠儿知道自己赔不起,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喏,上次在机场,你毁了我一套西装,这是那套西装的发票。”
“我不是赔你干洗费了。”这点她不能认同。
“呵呵哒,当真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啊。你可给我看清楚了,35万的西装被你泼了咖啡渍,你当真以为几十块钱的干洗费能摆平。”秦雎拿过手机点开另一张发票。
“我把西装寄到KITON总公司护理,这是来回费用,你记一下。”
“6万块?”没有最惊吓只有更惊吓。
“我给你算算啊,车子维修费加西装护理费用共计328000元。”秦雎上下扫了她一眼,“穷逼一个,肯定也没多少钱,呐我就当做慈善给你抹去零头,30万整。说罢,你是要移动支付还是银行转账给我。”
“30万,30万,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关鸠儿喃喃着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感觉背上突然压下三座大山,一下子被压垮了。
他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啐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一句你没有就可以不还钱了么?”他长手一撩,从旁边拿来纸笔扔给她。“还不上就给我打欠条。”
他秦大少是有钱,也不差这点钱,可这卷毛女太气人了,不整整她,他就不姓秦。
秦雎恶声恶气地催促,“快写欠条啊,怎么,你还想赖这笔账?你不是正义感爆棚的良好公民么?”
关鸠儿好想大哭,暗叹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这尊瘟神。哆哆嗦嗦地写下欠条,递给他。
秦雎:“身份证拿出来。”
“你要身份证干什么?”她一脸防备。
“你这人太不老实了,我怕你不还钱跑路。”
“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既然已经打了欠条就不会抵赖。”关鸠儿气鼓鼓地掏出身份证给他。
秦雎拿过身份证卡卡拍了照片。“记得还钱。”说罢,捡起欠条往裤兜里一塞,双手插着裤袋优哉游哉地出了警局。
爽啊,连日来憋的恶气总算一次性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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