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说罢,忙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快去后院请大小姐出来,就说国舅府的郭公子来了!”
却说此时的相府后院,张琴和罗青儿正在教授张碧阿莲武艺。张碧和阿莲自从李霆走后,郑云来到相府,教导了十来天。张琴回府后,转而由张琴教导张碧。
张碧和阿莲原先都会一些剑法,现在经过近一个月的苦学苦练,进展倒不错。眼下天气逐渐炎热,所以现在几个人身上都汗水淋淋。
张琴正要说稍歇息一会,只见张巡身边你的丫头来报,说张巡吩咐,外面国舅府的郭公子来了,让大小姐出去见客。
张碧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手指着阿莲道:“阿莲,快,快去见客,求亲的来了。”
张琴笑道:“来得正好,我还以为他不来了。阿莲,走,我帮你换衣服去。”
张琴说罢,又让张碧去云召夫人身边再叫一个丫头过来,张碧自然知道张琴的意思,笑着跑开。
阿莲比张琴高大,身子也微胖,张琴让阿莲穿上自己的衣服,细心帮阿莲装扮一番,笑道:“阿莲,一会你可要拿出张家大小姐的款来,让那郭庆云大开眼界!”
张琴说罢,让阿莲走了几步,罗青儿看了,止不住捂住嘴巴笑过不停。
原来,为了应对郭庆云的来访,张琴特意让阿莲训练了好些天,还让张巡看过阿莲的演扮,觉得这样要应对已经不难,张巡才放下心让张琴去准备。
不一会儿,张碧带了云召夫人身边一个叫曲儿的丫头过来,因为平常这个曲儿的嘴巴最是伶俐,为人也机灵,原先张琴张碧也嘱咐过,所以这次让她陪阿莲出去。
虽然觉得阿莲和曲儿完全可以应对郭庆云,张琴还是嘱咐了两个人一番。
阿莲胆子大些,见张琴张碧反复嘱咐,笑道:“大小姐,二小姐,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给我装扮成什么样子了,但你们放心,我一直想做一次真正的小姐,现在终于如愿了,瞧我的,现在去见我那个未婚夫婿了!”
阿莲说罢,带了曲儿就要出去。张琴笑道:“大小姐,带上你的剑!”
阿莲笑着接过张琴递过的宝剑,对曲儿道:“走,曲儿,我们见客去!”
却说前面客厅的张巡和郭庆云,此时正焦急地等着“张琴”的出现,只见丫头来回道:“相爷,郭公子,大小姐正在后院练剑呢,听说郭公子来了,很高兴现在正在装扮呢,想必现在就要过来了。”
正说着,只听见门外一个很大的声音传来道:“爷爷,客人在哪里?真是国舅府的公子爷来了?”
声音到,一个高大微胖的身影也很快旋风一般地从门外进来。
来人正是阿莲,此时手里还拿着一把佩剑,一进客厅,阿莲只管睁大眼睛看着惊讶万分的郭庆云。
张巡见了阿莲这样的装束和神态,强忍住笑道:“阿琴,这个可是国舅府的郭公子,是今年的新武举,还不快见过郭公子?”
阿莲收起笑容,故作惊讶地看着郭庆云,然后走到郭庆云面前,问道:“你就是国舅府的郭公子?长得真俊秀,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我问你,你是不是来向我爷爷提亲的?”
郭庆云此时才发现,这个张家大小姐,不但言语有些粗俗,长得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露出的两个门牙有些发黄,似乎还有一个牙缺,两个眼睛虽然有些灵气,但因为鼻梁上有一个小指大的黑痣,显得实在别扭。就是耳朵下面,也有一个暗红的大拇指大小的红斑,估计是胎记。
可是这个大小姐一点不在乎郭庆云的感受,还在笑着问郭庆云道:“郭公子,我知道你这次肯定是来提亲的。我告诉你,这样的事情我爷爷作不了主,就是我爹娘也做不了主。要想娶我,第一,武艺要胜过我,第二,下棋要胜过我。第三吗,我可不嫁还想娶妾的花心男人!你说,我们先比下棋?还是先比武艺?”
郭庆云见了阿莲这个样子,实在大倒胃口,简直要作呕,于是忙起身对张巡道:“张相,看来我们两家只能作世交,大小姐多才多艺,晚辈实在不敢高攀!晚辈先告辞了!”
张巡故意装作有些尴尬地说道:“郭公子,实在抱歉,我这孙女刚从山西回来,所以不大懂规矩,还望郭公子别见怪。郭公子第一次来我府上,还是这里吃顿便饭吧。”
阿莲见郭庆云要走,故意上前挡住去路,看着郭庆云道:“郭公子,我还没有说完呢。郭公子放心,如果你不想比武艺比下棋都可以,我告诉你,这婚事我同意了,你留下来吃饭好不好?我还想哪天能去你们的国舅府看看,你会不会来这里接我去?听说你还是皇上的表弟,我还想去皇宫看看呢。”
郭庆云越听越逆耳,几乎要吐,忙道:“大小姐,我今天只是想来看看张相,可不是来提亲的。婚姻之事,自然有长辈做主!我要回去了。”
阿莲听了,故意装作着急道:“郭公子,你别走呀。我说了,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我想嫁给你,我真的喜欢你,我爹那里从没有像你这样英俊的男人。”
张巡听阿莲这么“入戏”,强忍住笑责道:“阿琴,怎么可以这样?郭公子今天可不是来提亲的,你这样成何体统?曲儿,还不带大小姐进去!”
曲儿听了,忙拉住阿莲道:“大小姐,我看算了吧,我们进去!”
谁知道阿莲又跑到正要出府的郭庆云面前,似乎用哀求的语气道:“郭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子学武艺?那我以后再不练习武艺了,好不好?我一定会做一个很贤惠的好妻子的,我可是真心喜欢你这个样子。我爹那里虽然有不少年轻武将,可是我看没有一个像你长得这么好。郭公子,那你准备哪天来我们这里提亲呀?”
郭庆云急得几乎要昏倒。
张巡见了,故作生气地对张琴道:“阿琴,还不回去!你也是相府小姐,爷爷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爹娘就没有教导过你?快进去,要不爷爷可生气了!”
阿莲听了,装作很委屈的样子退在一边,依旧不舍地看着郭庆云走出相府。
张巡快步送郭庆云出来,愧疚万分道:“郭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你也见到了,我这样的孙女,我怎么敢答应国舅和皇上。但老夫只想求郭公子,我孙女的事情,还请不要外面张扬,毕竟她终究要嫁人的。”
郭庆云见张巡说得这样客气,又想到还好当日张巡没有答应自己父亲的求亲,要不只怕要后悔一辈子!于是反笑着对张巡道:“张相不必在意,令孙女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在外面说的。我刚才说了,外面两家结亲不成,但同朝为官的情义还在。晚辈告辞了,张相请回!”
郭庆云说罢,带了阿九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看着郭庆云灰心丧气甚至有些狼狈地离开,返回院子中的张巡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阿莲此时也从“戏”中醒来,飞跑回后院去“卸妆”。
后院屋子里的张琴和张碧还有罗青儿,此时笑得是前仰后翻。
看着阿莲和曲儿此时跑回来,张碧忍不住拉着阿莲走到铜镜前,笑道:“阿莲,你看你的花容月貌,可把人家堂堂的国舅公子都要惊得昏倒了!”
阿莲往镜子中一看,大叫着用双手蒙住脸道:“我这真要没法子见人了!大小姐,你也太过分了吧?怪不得我看刚才那个郭大公子的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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