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三世倾情

    
    却说在漠北的李霆，在接到李梧来信的第二天，就和张云召商议回京城的事情。张云召道：“皇上让你回去过节相聚，你就好好在京城歇息一个月。现在漠北也算安定，马上是秋天，你到九月回来。我估计十月就要告假回去，上次我和皇上也说清楚了，阿碧的母亲年轻大了，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十月这里就要靠你和那些将士了。”
    李霆忙道：“张将军放心，我在九月一定返回这里。这几个月在这里，我也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想必还可以应付一时。我准备后日动身，张将军有什么要带回的，我一并带回去。”
    张云召道：“我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家信而已。等阿碧母亲出了月子，我便回来。明年春天，我可以让阿琴和阿碧送她母亲弟妹过来。不过你下次来时，你们几个要带好御寒的衣物，这里九月起天气转凉得快，十一月起大雪纷飞也是常见的。”
    李霆听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原来在书上看过关于这里的一切。还有，阴山那边釆割粮草的还可以再割一二个月。这样的话，我们这里自己准备的粮草可以维系到明年春天。”
    张云召道：“这粮草我们备得充分，无论今年冬这里有没有暴风雪，我都可以不怕了。”
    七月二十六日一早，李霆带了朱卫还有王春，告别张云召，策马返回京城。
    李霆骑的是汗血宝马，王春和朱卫也骑的是临时挑的好马，一路飞奔前行，八月二日的晚上，已经到了离长安城不远的栖龙山下。
    因为前面一直是山路，朱卫道：“爷，这里有一座寺庙，听说这里虽然偏僻，但这里和尚不少，不如我们这里歇息一晚再走？”
    李霆道：“我们三个都带着刀剑，去寺庙歇息不妥。”
    朱卫道：“但是现在天晚了，要是前面一直没有人家，我们摸黑走？露宿野外，要是豺狼虎豹怎么办？”
    李霆道：“先不管这些，现在天不算太黑，我们快些，只要看到有人家有灯火我们就歇下。”
    于是三人又继续打马前行。
    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已经天黑，两边山风怒吼。王春突然指着前面道：“爷，你看，那里应当有人家，有灯火！”
    李霆一看，见王春指的地方是前头不远的山坡下，但去不像在路边，于是道：“不管这些，有灯火肯定有人家，也应当有路通向那里。”
    于是三人顺着灯光慢慢前行。
    不一会儿，三人边来到那个有灯火的屋子前，还没有叫门，只听得有狗叫声，幸好有栅栏围着，那狗在栅栏里面对着三人狂叫不止。
    李霆让朱卫叫门，朱卫大声叫了几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老者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朱卫忙道：“老人家，我们从漠北来，要回京城，想栅栏讨宿一个晚上，还请老人家行过方便！”
    那老者听了，喝住那一直吠叫的狗，打开栅栏门，将三人带进去。
    李霆三人跟着老者进了屋子，对里面喊道：“丫头，再点一只蜡烛。”
    李霆见这个屋子不大，虽然烛光不亮，但看得出收拾很干净，墙壁上挂了好些兽皮，猜测应当是一户打猎的人家。于是道：“老人家，不瞒你说，我们是从漠北回京城探亲的军人，我们赶了很远的路，若你栅栏有吃的，也给我们三个人备一些，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那老人道：“你们这里先坐坐，我让老婆子去准备。”说罢转身去了后面。
    此时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点了一只蜡烛出来，屋子里顿时光亮了很多。
    李霆忙问那个姑娘道：“姑娘，你们家一共几口人呀？”
    那姑娘道：“我还有一个弟弟，爷爷奶奶。”
    正在这是，只见那个老人手牵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出来，笑对李霆三人道：“几位军爷，我这里只能做些馒头，少许米饭。本来今天要去街市买米，但有事情耽误了就没有去。不过你们放心，今天也算你们有口福，我上午弄了一只山猪，一会不会让你们饿着就是了。”
    李霆让朱卫拿出一百银子，递给老人道：“那就打搅老人家了。”
    老人又对那姑娘道：“丫头，你去烧水，一会儿让军爷们先洗身吧。”
    李霆忙道：“老人家，我们都习惯洗冷水，你告诉我们水在那里，我们自己去，现在这样的天，衣服一下就干了。”
    那老人笑道：“我知道，但是我这里的水不同城里和漠北的水，现在很凉，要加些热水才好。”
    李霆听了，忙问道：“难不成老人家也去过漠北？”
    那老人笑道：“我当然去过。我告诉你们，二十年前，我也和你们一样。”
    李霆听了惊问道：“老人家也在漠北戍边？不知道前辈高姓？原来在谁的手下？”
    那老人道：“我姓焦，别人叫我焦长弓，原来在王耿将军近手下。”
    李霆听了忙抱拳道：“原来是焦前辈，我姓李，现在在张云召将军手下。王耿将军上个月已经告休回原籍养老了。”
    焦长弓叹道：“我比王将军还小十岁，当年因为我父母病重，多次让人捎信给我，所以王将军看在我是家中独子的份上，让我回来尽孝，所以我就回来了。”
    李霆道：“焦前辈现在带着孙子孙女住在这里，那不知道你儿子媳妇现在做哪一行？”
    焦长弓听了叹道：“我那孙女孙子都是苦命的孩子。我媳妇生下这个孙子不到两岁，就病故了。我儿子被人介绍说去京城谋事做，谁知道一去不回，已经六年多了，也没有任何音信。我曾经三次去经常找他，可都没有人听说过他。”
    李霆听了，忙问道：“六年了都没有音信？那你们应当在京城有熟人吧？你儿子既然要去京城找事做，那肯定有熟人朋友，你就没有去问问那些人？”
    老人叹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让他去京城的人我也见过，是我们前边那个镇上的人，和我们家还有些远亲，别人叫他老六。我儿子和老六从小认识，都会些武艺，原来也常一起外出打猎。只是他们两个常说打猎太辛苦，想去城里赚轻松钱，谁知道一去没有音讯。”
    李霆道：“既然他们两个都有武艺，又是那个老六带去的，你就没有问老六和他家里？”
    焦长弓叹道：“我何尝没有问。老六家比我家更糟糕，只有一个老娘一个媳妇带着孩子。我去找儿子，谁知道老六和我儿子一样，也不见了。他老娘气得眼睛都哭瞎了，现在家里穷得吃穿不全，都靠那个媳妇做些针线过日子。要不是还有个孩子，她那媳妇还说要改嫁呢。”
    李霆道：“既然都是穷人，也不可能出去被谋财害命，况且还有武艺。”
    老人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去了七八次长安城，每次找上几天，都没有下落，去年起我也不找了，就权当没有这个儿子了。我这一家子，现在还要靠我维持生计呢。也怪我那儿子只想发快活财，我当初让他去给押货，他不愿意。让他不要去长安，他还说已经收了人家的预定钱物，已经说好定要去，谁知道会这样！”
    李霆道：“不知道当初收的是一些什么东西，你儿子就走了？他收的定钱不少吧？”
    老人道：“不过是两个银锭，四匹缎子，说那只是一半，还有一半做了事情再说。”
    李霆道：“竟然给的是缎子，估计是生意人给的吧。那找人的时候就该去店铺找，也许那些生意人才知道。”
    老人道：“你说的我都想到了，可是我剪下一块缎子去长安城问，很多人不知道这样的缎子哪家才有卖。”
    李霆听了，惊讶问道：“这么会呢？用缎子做预定的钱物，肯定是店铺有的，要不别人这么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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