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到中天,加上东市所有商铺众多的灯火,把街道照得如白日一样。
张琴感叹地说道:“我在山西时,常听人说每到八月中秋前后,很多人都想来长安看灯。现在离过节还有这么多天,已经是这样热闹,原先也来过这里,怎么就没有发现有这么多人呢。”
张碧道:“姐姐,我也是呢。所以上次我一回来,就好想逛逛这长安城,还好李霆带我来逛了几次。”
萧青玉笑道:“张碧姑娘那次穿男装出来,和大哥站在一起,我倒真没有发现你是女的。”
张琴听了惊讶地看着张碧,问道:“阿碧,你穿男装来逛街的?”
张碧忙道:“是啊,姐姐,爷爷和我娘不放心呢。”
几人说笑着前行,张琴和张碧不时买些东西,罗青儿和阿莲手上已经提了一下包。张碧拉着张琴道:“姐姐,我突然想喝水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张琴听了,忙笑道:“那我们去喝茶。东西就不要买了,已经买得足够多了。”
李霆萧青玉见张琴和张碧都停下说话,萧青玉忙问道:“怎么了?”
张琴忙道:“师兄,康王,我们不想买东西了,青儿和阿莲都要累坏了。”
萧青玉看着李霆,正要说话,只见张碧道:“李霆,我想坐下喝茶。”
李霆听了忙道:“阿碧,你忍一下,我们去长安街。我知道那里有个茶坊,都是来自江南的茶,而且那里还可以看影子戏。”
张碧听了忙道:“好,我们就去那里。我听过影子戏,但我没有看过。和我们上次看的是不是很不同?”
李霆笑道:“我们边走边说吧。影子戏虽然要人操作,但是根本不是真人演的。我小时候在皇宫很喜欢看这个,出来只跟皇兄看过一次。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我还可以让那些师父们教你们玩。”
张琴听了道:“康王,我们还可以自己玩?我也没有看过这个。”
李霆笑道:“那一会我们好好喝茶看皮影戏。”
张琴有些愧疚说道:“我们姐妹出来买东西,你们两个这么辛苦陪我们。”
李霆笑道:“没有什么,我们平常也不怎么逛街。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白天去郊外逛?若是你们不怕累,我们一起去郊外逛一次。”
张碧听了,忙看着李霆道:“李霆,去那里?我都没有出过这个长安城,除了去漠北。”
李霆道:“去天齐山,怎么样?”
张碧听了,忙看着张琴道:“姐姐,爷爷会不会让我们去?”
张琴忙问李霆道:“康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
李霆忙道:“我和萧贤弟说好后天。如果你们想去,我们两个去和你们爷爷说,我去那里,一是去为我故去的父皇母妃祈福,二才是观光,听说那里的佛祖很灵。”
张碧听了忙道:“不会比相国寺庙还灵吧?”
萧青玉道:“大哥,你陪她们过来,我去赶马车。”
李霆点头道:“好,贤弟先过去。”
李霆说罢又对张琴和张碧笑道:“你们已经去过相国寺。阿碧我问你,你说那里很灵,是怎么灵的?你给我们说说。”
张碧听了忙道:“反正我觉得姐姐抽的签很灵。”
李霆笑问道:“那你的呢?签上写的是什么?”
张琴忙笑道:“康王放心,都是好签。”
李霆笑道:“张琴姑娘,阿碧,我就说了,你们姐妹只能嫁我和萧贤弟两个。现在佛祖都这么说,相信以后我们肯定可以一切顺利的。”
几人说笑着来到街口,见萧青玉已经赶了马车出来,李霆忙让张琴张碧和罗青儿阿莲上车,自己依旧和萧青玉坐在车驾上。
才走几步,只见前面来了几人,其中走在前面的正是郭庆云。
萧青玉忙侧身对车里面轻声道:“师妹,郭庆云在这里,一会儿无论发生师妹,你们别说话。”
萧青玉说罢,赶车过去,只见郭庆云笑道:“康王,萧统领,没有想到你们这么有雅兴,真是巧遇啊。不知道车上是什么人,竟然要我们堂堂的康王爷和武状元驾车?”
李霆冷冷道:“我倒不知道,驾车还有什么规定。郭公子知道我是王爷,就该知道我有什么自由。”
李霆说罢,对萧青玉道:“我们走!”
萧青玉道:“郭统领,少陪了!”
郭庆云笑道:“我知道,那车上定是张相的两个宝贝孙女吧?你们放心,我对她们不感兴趣,我国舅府有的是美人。”
李霆与萧青玉也不再答话,驾车离去。
郭庆云看着李霆和萧青玉驾车离开,不由对身边的阿九笑道:“也亏他们两个这么满足!”
李霆萧青玉驾着车,车厢里面的张碧和张琴还有罗青儿阿莲已经忍不住笑起来。李霆还不知道张琴捉弄郭庆云一事,忙问萧青玉缘故。
萧青玉笑道:“要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师妹让阿莲带了少夫人的丫头曲儿去见郭庆云,后来郭庆云很狼狈地走了,不久便很快让太后帮他挑了两个江南美女。”
李霆笑道:“原来是这样。”
萧青玉道:“张相吩咐说,郭庆云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子,又是国舅府唯一的公子,让我和师妹不要沾惹他。”
李霆道:“上次武举也难为他取了这样的一个名次,比起其他纨绔子弟倒好些。但我讨厌他那样的阴阳怪气。”
萧青玉道:“现在我才明白了大哥为什么这么能够忍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人于己都好。”
李霆道:“原来我母妃告诉我这些话时,我还不似懂非懂。经历这几年,我什么都懂了。论理,我们皇室也算人丁兴旺,可是我们这些人人羡慕的皇子皇孙,谁能知道我们的无奈呢。”
萧青玉道:“原来来看史书说到皇宫秘事,我都一直不很相信。皇宫里面什么都不缺,为什么从天子到众多嫔妃,还有大哥你说的龙子龙孙,怎么都很少长寿。”
李霆道:“不要说长寿,能正常地自然善终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我又是很羡慕你们,除了生活清苦些,其他总是自由的,不像我们,必须时刻提防被算计。这个不单我,就是现在皇上,在当初还没有登基时,也常这样说。”
萧青玉道:“依我看,皇宫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就像那些失去自由被驯化的猴子,还有那些被关只鸟笼的鸟儿一样,所以要长寿难。”
李霆点点头,对萧青玉道:“我们再往前一会儿,到那个叫‘西湖茗坊’前停下便可。”
萧青玉笑道:“‘西湖茗坊’,这个名字很有雅趣,可见那个掌柜也定不凡。”
李霆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听说西湖的龙井茶天下闻名,细品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那家茶坊的掌柜好像是南方人。”
不一会儿,已经到了‘西湖茗坊’前,李霆让张碧姐妹还有阿莲罗青儿下车,阿莲道:“王爷,我们的东西放车上应当可以吧?”
李霆忙道:“当然可以,我让这里的小二看着,我们先进去。”
张碧姐妹于是携手随了李霆萧青玉进去,阿莲和罗青儿忙跟上。
几人来到里面,见有不少人在那里喝茶,李霆挑了一个较安静的地方坐下,对那前来招呼的小二道:“先给我们上茶,再摆些点心过来。”
张碧忙问道:“李霆,是不是饿了?”
李霆笑道:“阿碧,这里喝茶,哪能只喝茶一样?你放心,这里的点心都不错,今日晚间在萧贤弟那里,我可尝到了真正的江南风味。”
萧青玉听了,忙对张琴和张碧道:“师妹,张碧姑娘,我们后天去天齐山,中午到我那里吃饭玩半天,晚上我和大哥送你们回去,如何?”
张碧忙看着张琴,张琴因为上次萧青玉说过,只好道:“随你们吧,只是这样不是给伯母和你妹妹添麻烦了。”
萧青玉笑道:“不麻烦,我母亲问过我多次,说要请你们来一次,可巧这次大哥回去,就一起去。”
李霆笑道:“萧贤弟要请,我可不会拒绝。我反正有空,不用当值。张琴姑娘,阿碧,你们若愿意,天天去我府上逛,张嬷嬷说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要知道张碧如何回答,且看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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