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绸缎攥在手里软绵绵的,袭九渊刚接过来,就被后面一干大臣火急火燎的夺了过去。
当然,他们夺的,并非封袭九渊为摄政王的圣旨,而是摄政那道。
先有暴民造反,接着皇上病重,又来权臣摄政。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单独拎出来,不得是亡国的大事儿?何况这还三件加到一起了。
皇上是不想要这个天下了吗?
而且……
还有件事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坊间传言闹得沸沸扬扬,说袭九渊是弘太子的后人,难道皇上就真的放心将江山交给他?就不怕他居心叵测,将天下据为已有?
众人将圣旨传来传去,挨个儿看了个遍。
与其说看,不如说验。
从布帛质地,到纹路墨迹,仔仔细细,一寸寸的检查,也没看出个猫腻来。加之是黄公公和禁军统领来传的旨,众人哪怕心有疑窦,也说不出什么来。
又有符罡从中调和,众人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收起圣旨,重新交回到袭九渊手上。
彼此心照不宣的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列队站好,齐齐跪地,对着上方空空如也的龙椅跪拜行礼道“臣等谨遵圣命,任摄政王差遣。”
袭九渊手中握着两道圣旨,缓缓转身。
目光触及张那代表着至高无上地位的,泛着金色光泽的龙椅时,幽邃看不见底的漆黑眼眸中,一道精芒隐隐流出。
父王,母妃,你们看得到吗?
那些本该属于你们的东西,儿子会帮你们拿回来。当年的真相,儿子也会让他们重见天日。
——
恢复朝议,许多事情需要确定。
叛军刚刚平定,因战争遭到破坏的工事需要修复,受牵连的百姓同样需要安置。远处,西凉与南楚的进犯并未因凉州城叛军被镇压止步,而是继续向凉州城方向推进。
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
在袭九渊赶回京城的这十日中,西凉又夺走了南越三座城池。
袭九渊先是宣布了叛军的处置结果,又确定了前往一线抵抗西凉军的将领人选。符城前往临城,调集十万兵马阻击西凉大军,萧逸则从承州出发,率兵五万,收复金宁。
论行军打仗,殿中无人能比得上袭九渊,基本上他说什么是什么。
点到的人,纷纷领命。
朝议结束后,有几个不甘心的大臣,出了金殿,直接来到寝宫门口,吵着闹着要进去见明帝。
黄公公自然不肯。
开始尚能好言相劝,到最后,实在被他们七嘴八舌吵得烦了,也拿出了宦官之首的气势。叫来禁军侍卫,以打扰圣上养病为由,将众人赶下台阶,直接请出了寝宫。
众人见不到明帝,就去找御医。
御医当然知道明帝已死,可事到如今,袭九渊只手遮天,他们又有谁敢冒着全家老小的性命,来为一个死人说话?
纷纷表示,明帝就是病了。
病的挺重的。
还苦口婆心的劝告,让大家不要再去惊扰皇上了,因为皇上实在很需要休息。
试想一个死人,除了休息,他还能做什么?
众人无奈只下,只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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