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炙烤大地,胤禛登基后,尊先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居慈宁宫,永和宫德妃为圣母皇太后,居慈仁宫,先太后尊封太皇太后,母后皇太后自请与太皇太后同住慈宁宫,帝惶恐,忙允,后加封十三贝勒为怡亲王,大将军王为宁亲王,圣母皇太后曾斥责皇帝,非她心中所想的储君,闻言赶来的母后皇太后当众怒骂圣母皇太后,言其不遵大成仁皇帝遗命,有违圣训,后宫不得干政,请圣祖家法,与太皇太后连手欲废圣母皇太后,自古以来,只听过废皇帝的,没有听过废太后的,真要被废,德妃是要被盯上耻辱柱供后人取笑,遗臭万年,再说她还有个心尖尖的宝贝儿子等着照顾,德妃十四,萌生退意,褪钗散发,素衣裹身,跪在慈宁宫外请求原谅。
先皇去后,留给母后皇太后的不仅是属于嫡妻的尊贵和威严,更有一份看不见的暗地里的权利,前任乾清宫大总管李德全没有和以往的前辈们一样守陵或者殉葬,像一道影子,褪去往日的锋芒,默默跟随在母后皇太后的身边,用一双阅尽沧桑的眼睛安静的打量每一个进出慈宁宫的人,宛若替先皇守护慈宁宫的主人一般。
圣母皇太后安分下来后,母后皇太后深居简出,隐于慈宁宫安度余生,皇帝感念母后皇太后恩德,加封敦恪公主为固伦大长公主,居于众姐妹之首,和硕温宪公主加封固伦长公主。
七月,木兰秋弥。
宁候府传来和硕柔玉格格难产的消息,林如海被拦在外头,焦急的走来走去,晃的小王氏眼晕,柔声劝解:“老爷,咱们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林如海惊怒交加,怒瞪罪魁祸首,宁候世子衣衫不整的被两个小厮搀扶着靠在椅子上,醉的一塌糊涂,老太太护着嫡孙子,不顾身份的撒泼:“你们家女儿自己不好生养还不许我孙子纳小,瞧瞧瞧瞧,刚走了两步就要难产,偏要怪到我孙儿身上!是你们家姑娘福薄!”
“老太太,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是?”小王氏急了,怒骂:“你讲讲良心,我们家姑娘嫁过来的时候姑爷可是立过字据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眼下我们家姑娘怀上了,姑爷不仅不心疼姑娘反而和外面的青楼女人厮混,还把人带上门,你们家怎么就这么不讲究呢?说出去不怕人嗤笑?”
这事原本是宁候世子错了,无奈有个拉偏架的老太太,心眼偏的没边,闹得和林如海赔礼道歉的宁候下不来台,宁候夫人满脸的尬色,她是填房,管不了嫡孙,至少稍加管教,立马惹来老太太的训斥。
“耻笑?我看谁敢耻笑我宁国候府!”
老太太叫嚣。
宁国侯一门双侯,先祖是开关的八大异性侯之一,和林家的祖上颇有交情,在老太太眼里,要不是林如海仗着几分交情把女儿硬嫁过来,她孙儿说不定能娶敦恪长公主呢。
她完全忽视了当年世子对林姑娘一见钟情,死缠烂打的事情。
“他们不敢,哀家敢!”门外传来掷地有声的厉喝,明黄色的衣袂华贵威严,九条凤凰**如生,金光烨烨,更令人不敢直视的是对方的容颜,不过双十年华,清丽绝伦,若说林姑娘是降落凡尘的仙子,她便是九天宫阙里众神仰慕的月仙,清冷绝美,不染尘埃。
“传哀家懿旨,宁国侯老夫人品行不端,是非不分,教孙无方,夺其一品诰命,贬为庶人,至于宁侯爷。”冷清清的目光一转,吓得宁侯爷当场腿软跪在地上求饶:“便留给皇帝处置吧,哀家想他也不会放任别人糟践皇家的和硕格格。”
和硕格格!
他们这才想起黛玉身上还有个和硕格格的封号,真论起来黛玉是君他们是臣,宁侯爷还要矮上一截,他们如何忘记了!怎么就忘记了!
是黛玉没有摆过架子?还是黛玉对他们太好以至于得寸进尺,得意忘形?
老夫人瘫软在地上,老泪纵横,又不敢和太后求情,母后皇太后虽然隐居慈宁宫不出,但每次出手必是雷霆暴雨,妄图求情还会殃及其他人。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儿,第一次心生怨恨。
老侯爷用命挣开的诰命就这么没了……
当夜,柔玉格格平安产下一子,母后皇太后留下贴身的嬷嬷照顾柔玉格格,并命侍卫把院子封锁起来不许外人擅闯,等母子两养好身子,便将人带回慈宁宫静养。
宁侯爷遭到皇帝训斥,夺了户部的差事,命其闭门教子。
一时间,宁国侯府成为京城里面上流的笑柄,茶余饭后谈论起来,无一不是骂其愚蠢的。
柔玉格格是什么身份?是母后皇太后的心尖尖,母后皇太后又是皇帝最尊敬的人,只要是母后皇太后的话,皇帝一定会去听从。
这不,欺负了柔玉格格惹来一尊大佛。
――――
门口的树上传来知了的叫声,屋子里母亲无助的哭泣,男人穿着一条沙滩裤脚上踩着断了线的拖鞋,骂骂咧咧的走出来,手里捏着一百来块钱,他冷不丁的发现门口的小女孩,骂声一顿,不自在的撇开目光,低吼:“看什么,还不快做饭去?想饿死劳资?”
学校要交校服费,正好是一百三十块钱,不多不少。
多出来的二十块钱零钱是她下个星期的伙食费。
她垂下目光,安静的走进屋子里,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门嘎吱嘎吱的晃荡,男人踩着自行车的身影若隐若现,女人头发凌乱,漂亮的脸蛋青青紫紫的,嘴角残留一抹血迹。
“他又去赌!又去赌了……”
反反复复颠来倒去的念着,女人却没有离开的勇气,女孩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叹了口气,抱住她,试图给她温暖。
命运再一次重复。
不久之后会有boss开着劳斯莱斯来接她脱离苦海,她明白男人至始至终都是冲她来的,要是她离开这个家,母亲就失去了被带走的价值。
一见钟情。
妖女勾起嘴角,湖水般清澈的眼眸掠过一丝血色。
她不介意提前来一场血腥之夜,杀光包括男人在内的所有洛克家的人。
王座之下,白骨累累。
血腥女王是黑暗世界的主宰者,重活一世,她要好好保护母亲,杀光一切不怀好意的人。
很快,父亲输红了眼,不顾母亲的哀求把她压上了赌桌。
女人不过三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灯光下,暖色流淌出蜜一样柔顺光滑的色泽,惹来1男人们不怀好意的垂涎。
“五十万!”
疯狂的人群将人视为物品,女人绝望的流泪,麻木的对上女孩儿的目光,无声无息的张开嘴:快走!快走啊!
走?
她的确要走。
脱身离开轻而易举,但她不能杀光这路的所有人来救出母亲。
少女手腕上散发出清甜的栀子花的香味。
赌场三楼装着**的透明玻璃,上流人士冷眼旁观楼下的闹剧,女人的姿色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百般无聊的巡视场内。
不知道谁先开始,目光下意识追随着人群里的少女。
干净的棉质白裙扬起温柔的弧度,整理碎发的手腕莹润白皙,珍珠般柔滑,她像是察觉什么,扬起脸庞望向楼上。
隔着玻璃,人们倒抽一口冷气,震惊,疑惑,不敢置信。
她宛若月下的精灵般轻盈美丽,巴掌大的脸蛋笼罩轻烟似的愁绪,让人恨不得用一切去哄她开心。
人间绝色,莫过于此。
美人在骨不在皮,顾盼生辉,避光流转间,吸引三楼贵客们的目光。
他们贪婪热切的抓住服务生的手:“快,我要她的一切信息,现在立刻把她带过来!不惜一切代价!快!”
同一阶层的男人欣赏美人的标准非常像似,猎人很多,而猎物只有一个。
小鹿消失在人群里。
跌跌撞撞奔跑,身后不断的响起叫嚣:“站住!”
她回头看了一眼。
“啊!”
宽大的手掌稳稳扶住纤细的腰肢,隔着棉质布料透出柔软嫩滑的触感,带着厚茧的指腹暧昧的来回抚摸,酥酥麻麻的感觉触电般传来,少女俏脸染上云霞绚烂的粉,忍不住惊呼:“呀。”
她用力推开男人。
小猫咪的力道。
薄薄的嘴唇勾起残忍的弧度,深邃的眼眸紧锁她的身影,掠过一丝惊艳。
真美……
他养的宠物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的千分之一,若要赞叹,那便是纯洁的月光女神垂怜人间,丢失返回的神器,惶然奔逃,投进猎人的网。
“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他们要抓我回去,还有我的母亲……也在里面……”
哭泣的小兔子美丽极了,眼眸宛若水银里的两颗黑珍珠,含着祈求的泪水,让人忍不住想要弄哭她……
哭的再厉害一些……
男人强行压下暴虐的欲望,强迫她抬起下颌,她还太小了,小的不足以承受他。
没关系。
他有足够多的时间等她长大。
静候花开的过程比他想象的更有趣,柔软的手臂优雅的扬起,纤长的脖颈白皙如玉,她像一只美丽高贵的天鹅,旋转,舞蹈,美的屏息,缓缓盛开的裙摆铺展开来,她的眼眸印出男人的身影。
“生日快乐。”
男人松开脖颈上的领带,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严肃冷峻,极道boss脸上的深沉散去,下意识露出放松的姿态。
“过来。”
少女坐在凳子上,乖乖的任由男人抚摸头顶。
门口传来响声。
半开的门缝里,女人妍丽妩媚的脸蛋流露出几分惊讶,她看见了男人眼里死死压制的欲望和灼热,就在这时,她看见了少女望过来的视线。
安静漠然。
她忽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男人抬手叫了几声,无奈的扯开嘴角:“真任性。”他对身边的管家说:“我把她宠坏了。”
似是而非的话更像是一种亲昵的抱怨,明白少女在男人心中重要的地位的管家微微一笑,恭敬不失赞叹的回答:“小小姐值得您的宠爱。”
男人感叹:“是啊,我还能到哪去找一个她呢?”说着随手扯开领带,散开的领口添了几分风流和暧昧,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女人身边,淡淡的说:“处理干净。”
“是。”
“哦,对了,记得把极乐屋收拾一下,下个礼拜带她回祖宅,我不希望小公主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他无视被捂住嘴的女人的挣扎和求救,哼着致爱丽丝的曲子,踏着秋日的夕阳,寻找生气的爱丽丝。
为了哄好爱丽丝,他不介意花费新血。
独一无二的爱丽丝。
祖宅的山上有座寺庙,奇怪的是四面八方的汕头都是洛克家的,唯有寺庙所在却不是的。
洛克家祖上受过和尚的恩惠,留下遗训,不能打扰寺庙。
小爱丽丝穿着心爱的红皮鞋,披着漂亮的斗篷气鼓鼓的穿梭林间。
恶劣堂兄将她丢在了森林里。
迷路的小爱丽丝唱起森林之歌,招来白鹿和猎豹,她骑在猎豹身上跟着白鹿走着。
山顶上传来木鱼和念经声。
好奇的爱丽丝推开寺庙的门,白衣如雪的僧人清俊出尘,温柔宁静的看着她:“施主。”
眼前的少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按住心口,微微刺痛。
少女露出从不在外人面前展露,要洛克家主哄着捧着才愿意的笑容,干净的像出血,清冷琉璃,雅致温柔,星辰沉睡于眼底,大海凝聚成眸光。
“打扰了……”
她反而退了出去,反手关上门,重新骑回猎豹的身上,慢慢的下山去。
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要留。
她放出本我的残魂,暗红的光芒顺着手掌绕过一圈,权做告别,随后飞向山顶,去找那个白衣的和尚。
“欠你的东西……今生要还了……”
接下来的路,她要自己走下去,一步一步的,走到尽头,走到王座的尽头。
焦急的管家带着人马出来找她。
她勾出温柔的笑容,迷彩服的青年俊美矫健,袖子挽到胳膊肘,蜜色的小臂结实有力。
“哥哥……”
看着青年眼里的经验,她笑得更开心了。
序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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