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望气师

    
    初一醒来，竟然阳光明媚了。
    茅小雨是被吵醒的。
    虽然帝都不许放鞭炮，但散装的烟花时不时有人放，小区虽然高档，架不住小孩子也多，自然吵吵嚷嚷的。
    茅小雨没怎么睡好，耳朵醒了，眼睛还没睁开。
    昨晚跟骆波互道新年快乐，然后在街上还稍微逛了逛再回家，马上就跟茅老九视频通话，接着就是下饺子，等一切忙完，都快凌晨三点了。
    翻个身，茅小雨继续补眠中。
    “妈妈，新年快乐！”花生推开房门跑进来，大声欢笑。
    茅小雨不得不拉紧被子，迷迷糊糊睁眼，也笑“花生新年好。几点啦？”
    “九点不到。妈妈，你饿了吗？”
    “不饿。”茅小雨知道花生能推门进来就表示骆波已起床了。
    她懒懒道“你怎么不下楼玩呀？”
    花生笑嘻嘻“我等妈妈一起。”
    “哦，那我再睡会，你十点钟叫我。”
    “好。”花生答应一声又跑出房门。
    骆波和胡青站在阳台，看着楼下，说着年后的打算“我查过了，初二的票还有，初五就开始紧张了。要回h城得早做打算。”
    胡青诧异“你跟小雨不在帝都多待几天？”
    “我们还有事。对了，你跟顾星毅说过没？先回h城再来报道。”
    “还没有。”胡青看看楼上，不确定“要不，我现在去拜个年？”
    “不急，等小雨一起。”
    胡青点头同意，又问“到底订哪天的票比较好？”
    “初三初四呢？”
    “都买光了。”
    “那就初二吧？”
    胡青看他一眼“明天？”
    “嗯。越快越好。”骆波双手插兜，看着明朗的天气“我也待腻了帝都。”
    等茅小雨起床梳洗后，又跟花生，杨兰兰和秀草儿去楼下走了走，回来听说要去给顾星毅拜年，她愣了“我没买礼物啊？”
    “拜年要送什么礼物？准备一句新年贺词就行了。”骆波不讲究这些细节。
    “还是不好吧？他可是我的偶像啊。”
    骆波无语了“行，咱们现在去商场买，晚上还赶得及。”
    “商场的东西，他看得上吗？”茅小雨知道顾星毅是大明星，本尊又是上仙，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骆波出主意“问问谢婉婉。”
    “好主意。”茅小雨果真打电话去跟谢婉婉拜年，闲扯一通后，顺便打听顾星毅的爱好。
    谢婉婉正在家里陪父母长辈打麻将呢。
    虽然她也想出门，却被长辈管束着今天不准会客。
    “他的爱好啊？网上有吧？有粉丝汇总的，一查就知道了。等等，八条，碰。”
    茅小雨听到他们打麻将了，好笑“那些不一定作数的。表姑，你跟他这些天一直在见面吧？”
    “呃？见过几次而已。等下，我胡了。”谢婉婉手气不错的样子。
    “那你点最新的线索，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谢婉婉此时满心喜悦，手气不错，一直糊牌，财源滚滚。
    “他这人有点怪怪的，好像跟常人不太一样。没什么特别喜好，好像什么都见识过一样。哎呀，我手气正好，别打岔，你不如送副麻将给他吧。新颖又别致。”
    “麻将？”茅小雨失笑。
    谢婉婉抓牌，笑“对啊，你送他一副麻将，我有空找他打牌，一举两得。小雨啊，就这么定了。等等，我还没摸牌的呢？”
    电话里传来长辈的声音“婉婉要跟谁打牌去呀？男的女的呀？”
    “男的。”
    “哟，男朋友呀？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行，有空一定带。啊小雨，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祝你也新年快乐。”咣的电话挂断。
    茅小雨盯着电话，抬眼对骆波“表姑正在赢牌，提顾星毅也拉不回她的注意力。”
    骆波当然听到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送麻将，其实也不错。”
    “不会吧？麻将送大仙，这是要他玩物丧志？”
    “放心，你的偶像丧不了志。麻将是国粹嘛，新年当礼物再适合不过了。”
    茅小雨认真考虑过后，也接受了这个建议“也对。他招人手，说不定闲下来时，能凑一桌麻将。只不过，平常的麻将，拿不出手啊。”
    骆波却挑眉“这还不简单。左家肯定有好宝贝收着。”
    心有灵犀，并不表示一定赞同。
    茅小雨摇头“借花献佛不好吧？”
    “咱们这是真正的献佛，有什么不好？用左家的好东西送杨戬，打好关系，一举多得。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左家只怕巴不得给跟大神扯上关系吧？
    “那要跟老爷子说一声吗？”
    骆波摸摸下巴“不说也可以。不过说一声，比较好。老爷子好像对神神怪怪的东西很感兴趣。”
    茅小雨就笑“老爷子八十多岁什么没见过，跟老顽童似的，对一切新奇事物都好奇。对了，他有没有让他多变几个法术？”
    骆波无奈“有。不过让我糊弄过去了。算了，为了讨好大神，咱们这就过去一趟吧？”
    “好。”
    “把花生带上。”
    “为什么？”
    “讨红包。”
    “晕。”
    初二开始才串门，所以杨兰兰，胡青和秀草儿都没跟过去。
    茅小雨和骆波临时教了花生几句吉庆词，到了左家，果然热闹。
    左家也在打牌，输赢不大，家庭娱乐而已。
    花生是以茅小雨义子的身份拜年。每一个他都没放过，嘴又甜，人长的又可爱，果然收到许多的红包，捏一捏，似乎都很丰厚哦。
    茅小雨面皮薄，只跟长辈拜了年接了红包，平辈的，都打声招呼就行了。
    左珍珍没出来碍眼，她也神清气爽的。
    阳光不错，也没风，左老爷子就在花园活动活动腿脚，身边只跟着一个骆波。
    开始说些闲话，慢慢才到主题。
    “麻将？特别的麻将？”左老爷子停步，看向园中那株孤零零的梅花。
    “是，最好是独一无二的。”
    左老爷子仍盯着梅花看“是送人吧？”
    “对。”
    左老爷子这才收回视线，笑说“还别说，家里早些年的确收到一份麻将，是用象牙做的。真的象牙，绝对的独一二无。如今象牙买卖违法，我怕人说闲话一直让孙媳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