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良行的员工都是第一次见到宋先哲,一开始聚在一起的气氛还比较冷,后来索性聊开了,气氛逐渐热闹。馥良行在沪城总部的员工大概一百多人,零零总总坐了十几桌,因为年纪大多年轻,所以,气氛很容易炒热。
不多久,就已经有部门经理大着胆子带着下属员工过来宋先哲这里敬酒混脸熟,宋先哲本就没有架子,来者不拒,没过多久,就被灌下了好几大杯的啤酒。
聚会的气氛被炒起来,有的人胆子更大,直接跑过来求证宋先哲是不是当年名震全国的偶像当红明星—宋先哲。宋先哲脾气好,也没隐瞒,笑着应是。
这一下,吃瓜群众的八卦之心被调动,纷纷追问,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退出了江湖,一下子彻底消失匿迹。
宋先哲好脾气地含糊答,“个人原因。”
吃瓜群众哪会罢休,一个当红明星,彻底退出江湖,就算是个人原因,也是有故事的个人原因,底下,有人纷纷猜测背后的原因,有的人见宋先哲完全没架子,没了顾忌,更加胆大,继续问宋先哲,“宋总,该不会是结婚吧?”
有人附和发出阵阵起哄声,总想来想去,偶像退圈的个人原因,放着大把钞票不挣,可能是回归家庭的原因比较大。
宋先哲浅笑,眉梢微动,否认,“不是。”
隐隐有失望的叹声传来。
但这一插曲并不影响热闹的气氛持续发酵。
很快,人们就抛弃了这一话茬,回归到位置和同部门的同事打的火热。
聚散的人群散去,宋先哲坐在椅子上,微微后仰身子,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眉间落了疲倦。
沈如期见状,离了座,和服务生讨来了一杯醒酒茶,递给他。
宋先哲视线落在那本深色的醒酒茶上,眸光一动,面上仍没有任何波澜,接过了醒酒茶,饮过。
宋先哲酒醒了几分,窗外的夜色暗沉滚动,明亮的灯光下,旁边的人,似乎比这灯光还能驱散黑暗。但他不能表现出和内心一般悸动,他拼命掩饰,也只是为了能够有一个站在她旁边的机会。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宋先哲低头看了看腕表,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晚上回去的车费报销。明天下午开始上班。”
酒席已经吃得差不多,第二天又可以晚上班,回去的车票还可以报销,宋先哲的宣告让大家的情绪很激昂,纷纷拍手叫好,感谢宋先哲,立时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同事们纷纷离座,商讨着各自住处的路线,一起拼车回去。
也有开车的同事,顺了一波同伴。
沈如期刚到馥良行,还不熟稔,又是宋先哲身边的人,平时热情地打个招呼可以,但真要明目张胆示好,似乎有些不妥,又以为她有宋先哲跟着,自然也不需要他们。
所以,分配到最后,同事走得七七八八,最后就剩了她一个人和宋先哲坐在包厢。
宋先哲喝醉了,虽然喝了醒酒茶,但她又有点担心,没有贸然离开。
宋先哲闭目养神片刻,唤了服务生过来,买单结账。
沈如期跟在他后面出了酒店。
午夜接近凌晨,夜色更沉,温度降到不到十度。
沈如期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寒风吹过,身子微微轻颤。
宋先哲眸子闪过心疼,脱了大衣,搭在沈如期的身上。
沈如期下意识退了退,将摘下大衣还给宋先哲,“宋总,不用了,我不冷。”
宋先哲坚持,语气几分轻松,“没事,只是一件大衣而已。到时候感冒了,不能来上班了就不好了,我刚回国,很多事情要处理,如果你生病了,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就当作是一个老板出于工作方便考虑。”
沈如期没了拒绝的理由,只好披着大衣,拿起手机要在网上叫车。
宋先哲开口,“不用了,我让司机送你吧。”
沈如期推让,“宋总,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醉了,还是让司机送你吧。”
“等会有人来接我。”宋先哲松了松眉,怕沈如期不放心,继续说,“我未婚妻。”
既然是未婚妻,沈如期也没了可以担心的点,和宋先哲告别,同意上了公司的车,和司机报了地址。
车子行了不久,就到了沈如期的公寓。
沈如期在楼下下了车,上了楼,刚到公寓门口,就见到秦绍恒的身影,倚在墙边。
浓烈的酒味在走廊间漫散开来。
沈如期秀眉微拧,走过秦绍恒的身边,眉梢凝着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秦绍恒稍稍抬眸,视线落在她披着的西装外套上,浓眉紧紧蹙起,嘲讽冷冷一笑,“怎么?刚离婚,就已经找到下家了?”
沈如期念在他喝醉的份上,决定不理睬,“如果你只是为了来嘲讽我的,你可以离开了。”
“巴不得我离开,是想和情人约会?”秦绍恒猛地抓住她纤弱的手腕。
沈如期挣扎,心脏一拧,眉间闪过哀痛的神色,“和你没有关系,你放开我。”
力道上的悬殊,沈如期自然挣扎不过。
酒味在她的鼻息打旋,像是抓住了她的神经,唇上一阵力道,她的身子后仰,背撞在墙上,秦绍恒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输入密码打开了公寓的门。
沈如期懊恼,怎么就没及时换了公寓的密码。
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沈如期被迫跟着他进入了公寓。
外面搭着碍眼的男士西装外套已经被秦绍恒扯下。
沈如期用力推搡未果,索性咬上秦绍恒的唇,顿时,血腥味在唇间漫溢,可秦绍恒还是没有放开她。
沈如期始终敌不过他,他下了决心不放过他,纵使醉酒,也比她有力气得多。沈如期根本找不到机会推开他。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微亮。
秦绍恒过才松开了她。
身体的疼痛不及她心里一半的疼痛,他们已经离婚了,他怎么可以违背她的意愿做出这种事情,眼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沈如期起床,想走到卧室。
腰间被握住,秦绍恒阖目,声音哑沉,几分不清醒,“去哪里?”
沈如期止住眼泪,眸子里淬了猩红,扳开他的手臂,“我去哪里和你没关系,你放开我,禽兽。”
秦绍恒睁开眼睛,咳了两声,压过她,“我偏不放?怎么还想着和你的情人去约会?”
“秦绍恒,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样龌龊?”沈如期面上蕴着怒气满满。
“龌龊?“秦绍恒眼神划过嘲弄,”还有更龌龊的,你想不想知道?“
沈如期的身子动弹不了,任她怎么推搡,他都纹丝不动,语气毫不客气,“秦绍恒,我们离婚了,而且是你提的,所以我们这样不合适。”
“不合适?谁说有些事情只能结婚了才能做。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秦绍恒冷笑。
“有病?”沈如期涨红了脸。
“我劝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挑衅我?我很累,睡一会。你也给我乖乖躺着。”秦绍恒躺会沈如期身旁。
沈如期害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时候,也只好乖乖躺着,闭上了眼睛,这一闭眼,身体乏累,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到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心一慌,赶忙起床,身边已经没了秦绍恒的身影,她心里一喜,走到浴室洗漱好,才想起,今天上午可以不用上班,可以在家安心再待一段时间。
可沈如期走到客厅才发现,厨房立着秦绍恒的身影,在忙活着做早餐。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时间,好在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她千万不能让秦绍恒发现自己在馥良行的工作,更不能让他知道,馥良行的老板就是宋先哲,否则,馥良行的工作,她铁定丢了,当务之急就是稳住秦绍恒,让他尽快离开公寓。
沈如期正盘算着如何让秦绍恒离开。
秦绍恒已经将早餐端到了餐桌。
“想什么呢?”秦绍恒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沈如期的思绪。
“没想什么?”沈如期心虚的坐下。
秦绍恒端着盘子放下,也坐到了餐桌旁,慢条斯理吃起早餐。
沈如期没办法,也知道,跟着他一起吃早餐,吃没几口,沈如期开了口,“公司不应该挺忙的吗?时间不早了,你还生着病。早点回公司把事情处理好了?”
“你在赶我走?”秦绍恒动作矜贵切着荷包蛋,语气冷冽。
“不是。”沈如期心虚否认,“我是担心你。”
秦绍恒冷哼一声,“你有那么好心?”说完,掩嘴咳了咳。
沈如期点了点头。
“那你先说说,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是谁的?”秦绍恒放下了刀叉。
沈如期的视线随着他落在沙发一角快要掉在地上的那件皱巴巴的西装,一时犯愁该怎么解释,秦绍恒并不是一个很好糊弄过去的人,但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可能秦绍恒真的会在公寓待一天。
秦绍恒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嘴角浮着嘲弄,“想不出借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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