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正是凌凡与宁三娘约定的日子,他又去了东宁府,将自己的选择告诉宁三娘。
“宁姐姐,我想好了,我想进永仙门!”凌凡也不??拢??娴谝痪浠熬退党隽搜≡瘛
“永仙门?嗯也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原本我还有点儿希望你去北川派呢,最近北川派崛起速度很快,教徒弟很有一套。永仙门弟子众多,旧弟子里颇有一些出众的人物,新弟子里面则多是泛泛之辈,师父们似乎管得太松,好在丹药充足,质量也高,亏不了你!我这就去永仙门走一遭。十天之后,你再来找我,必有佳音!”宁三娘爽快地说。
凌凡耸了耸肩,也没把自己与北川派弟子起冲突的事对宁三娘讲。听她说永仙门丹药充足质量高,更加确信自己选对了,极为开心,喜滋滋地回去了。
他也不去会仙镇,直接回洞府闭门不出,每日勤修,有不懂的就问前辈。《太古忘情篇》他早就倒背如流,如同刻在脑子里一样,就连前辈对这八千字里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注释与阐发,他都一字不漏地背诵下来。常常一句话不过十字左右,注释加上阐发有上千字,总字数逾百万。前辈随便从八千字里拿出一句话考他,凌凡都可以滔滔不绝地加以阐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他以为前辈考不倒他,会表扬他几句。谁知前辈反而长叹了一口气。
“你能记得这么牢固,很好。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你得忘掉,把每一个字都忘了。这个过程,比记住要难百倍。太古忘情篇花了那么多篇幅,是为了讲述关于神识的大道。但问题是,这个大道,用文字讲出来,实际上又与大道本身不一样了。真正的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形诸文字,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们还不是真正的神,无法直接理解道,只能等而下之,先从文字入手,去试图理解大道。因此,不丢开文字,你的神识,就有了一层无形的阻碍,虽然,将来你的神识强度会随着修为的提高而提高,但无法再向着神识之道再接近一步。如果你忘不掉,那层无形的阻碍就是你的极限,你最多无限接近这层阻碍,却突破不了。过去,有许多人都止步于此”
凌凡读书不多,但五年来钻研八千字太古忘情篇以及百万字注解阐释,学问已经今非昔比。听了这些话,思考一会儿,心中不免惶惑不安起来。他咬了咬嘴唇,忽然有了一丝不服气的劲头,问:“前辈,过去有人忘掉过吗?”
“有一个!”
“是谁?”
“”前辈沉默良久,似乎在回忆悠久的往事,然后说:“他死去多年了。但我相信,他的神识还在,一定在某个地方”
“他既然忘掉了太古忘情篇,就接近了神识大道,那为何还死掉了?”凌凡听了,不免有些失望,他本希望听到的,是不死不灭,是天下无敌。
“呵呵,傻孩子,天道宗为了杀他,出动了十万星曜使。他一人力敌十万,即使战死,亦是大英雄!”前辈语气变得有些激昂。
“天道宗?”凌凡记得自己听过这个宗门,六年前灯塔岛南边的海底,素衣门的三个女子就曾拉拢左天都和岳廷共同对付天道宗的那个黑袍人,“天道宗到底是个什么宗派?好像势力很大。”
“天道宗在百年界和千年界的每一个界域都出现过,其实它还在千年界之上!凌凡,记住,天道宗是你的朋友。修仙之人,将来无不要仰仗天道宗,所以,你千万不要与天道宗为敌!”前辈严肃地说。
“那你为何又说那个人是大英雄?天道宗是我的朋友,他又与天道宗为敌,那么他岂不也是我的敌人?但你为非常欣赏他的样子?”凌凡有些糊涂了。
“嘿嘿,他能达到那样的高度,为何不能欣赏他?再者,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沧海桑田,世事变幻,对你来说,他是友还是敌,又有什么意义?除非,将来你可以找到他的神识。”
“那天晚上的海底,左天都和青衣门围攻的那个天道宗黑袍人,是否就是天道宗的星曜使?”凌凡曾对前辈说过海底之事,当时前辈并未说什么,现在凌凡忽然想知道这个天道宗黑袍人的身份。
“没错。”前辈肯定地说。
凌凡陷入了沉思。星曜使如果是这种厉害的人物,那么为了对付一个人,能出动十万个星曜使是个什么概念?这让凌凡对于那个人和天道宗都生出一股复杂的感觉。很难用敌、友、善、恶、爱、恨去形容。天道宗,毋庸置疑的强大,如能与之为友,实乃荣幸。而对于那个人,他也生出一股仰慕之情。他对于强大到不可思议的东西,充满了敬意。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凌凡问。
“不能说,还不是时候啊”前辈淡淡地说,有些疲惫的样子。
凌凡再追问,前辈已经不回答了,看来是休息了。凌凡只好暗下决心,一定要忘掉太古忘情篇。
然而下决心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却很难顺心如意。太古忘情篇已经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子,融入了他的血液。他对这篇上古功法的研究已经是大师级的了。世间只有他一人能在五年的时间里,每天和这位前辈一起逐字逐句地详细研读那八千字。他试了几天,发现忘掉是不可能的。
凌凡趁着前辈醒来,再想问关于那个人的事,还有前辈与那个人的关系之类的问题,前辈都不愿意再回答了。而请教如何忘掉太古忘情篇,前辈也说不知道,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做到忘掉,即使只剩一缕残存的神识。
“这么说,古往今来,就只有那个人忘掉过?太不可思议了。前辈,这太古忘情篇,是谁写的呢?你又是从何处得到的呢?”前辈以前很少谈过去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传授太古忘情篇了。凌凡知道前辈精力有限,也似乎不太想细说以前的事,但他时不时还是会问几句。
“是我写的。”前辈颇为骄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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