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还在捞审神者[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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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奥守吉行消化了少女的话，看起来毛躁躁的头发左右翘起, 像两个尖尖的兽耳，看着很是可爱。
    “如果这个本丸真的彻底没救了的话。”
    红莲颔首，她的话里还是留有余地的，毕竟给审神者换一个新的本丸不是容易的事，重新经营一个本丸也比较麻烦。
    “我认真回答了你的问题，也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陆奥守殿下, 这个本丸剩下的刀剑付丧神对新来的审神者, 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这将决定她对这群付丧神的态度, 红莲心平气和的问道。
    “前任审神者, 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姬君，轻易的赢得了本丸里的所有刀剑对她的爱慕，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说要在本丸的刀剑男士里挑选一位作为她的恋人，后来，无尽的争端就开始了。”
    陆奥守吉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反而谈起了这个本丸的旧事，看似毫无关联，但在场的几刃都不是笨蛋，自然能体会其中深意。
    他看向空荡荡的墙壁, 那里原来挂着一幅画像, 在前任审神者死后画像就被歌仙兼定烧毁了, 画中的少女皮肤白皙，身体纤瘦，披散着一头黑色直顺的长发，身上穿着现世女学生的那种水手服，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瞳，左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显得她整个人魅惑至极，美艳得近乎魔性。
    盯久了看，几乎令人觉得画中少女在笑，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你们每一个刃，都认为那位审神者最爱的刃是自己？”
    作为一振经历过宫斗的女刃，红莲秒懂，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后续。
    这个审神者有点婊里婊气的啊。
    “俺、我和山姥切，还有大俱利伽罗最先退出了这场战争。”
    陆奥守吉行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因前任审神者不喜欢他总是俺俺俺的自称，他勉强改掉了这一点，但有时候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
    若说山姥切国广是因为身为仿品的自卑而退出的，大俱利伽罗是因为沉默寡言不善与审神者相处而退出的，那么陆奥守吉行就是敏锐的觉察到了审神者对他说喜爱时、和对一期一振说喜爱时的不同，才退出的，他一向洒脱，对于感情也不强求。
    “第一振因此而碎的刀，是加州清光，他是本丸的初始刀，也是第一个恋慕上审神者的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和大和守安定闹翻了，明明以前是那么要好的同伴......后来审神者说比起加州清光，她更喜欢大和守安定的脸，于是之后在某一场普通的手合中，加州清光碎刀了，大和守安定的脸也毁了，在审神者的求情下，大家决定把大和守安定关进禁闭室反省几天。”
    “然后是关系冷却的堀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每天都在因为审神者摸了谁的头、给了谁糖果、定了谁做近侍而争吵粟田口刀派的短刀们，脾气日益暴躁的一期一振。”
    陆奥守吉行深刻的记得那时扑进一期一振怀里哭泣的审神者，唇边流露出的一抹愉悦的笑意。
    那绝不是伤心的神色。
    大家都因为对审神者的迷恋，变得不像自己了。
    “经过这些事后，大家都收敛了争风吃醋的行为，可又在审神者准备对一期一振表明心意的时候再度出手，这一次出手的刃，是鹤丸国永。”
    陆奥守吉行看了一直坐在一边安静的听他讲话的鹤丸国永一眼，上一振鹤丸国永可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审神者在一起，并且不允许审神者与任何刃单独相处，就是他那副为爱痴狂、占有欲爆棚的样子让审神者受不了然后向伊达组的其他刀剑求助的。
    鹤丸国永没有插话，乖巧的坐在红莲旁边，凭借他对自己的了解，无论哪一振鹤丸国永，只要理智还存在，就永远不会因为自己的爱慕逼迫审神者至此。
    除非，另有原因。
    “烛台切光忠帮助了审神者，使鹤丸国永暴怒的把审神者拉进了房间，两人说了什么没刃知道，最后从房间里出来的，只有审神者一个。”
    那时候，审神者那样美丽动人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古怪的笑容。
    “那个我碎刀了？”
    听到这里，鹤丸国永举手提问。
    “是的，现在想起来，或许鹤丸国永才是最先发现问题的刀吧。”
    陆奥守吉行想到那时疯狂阻止他们接触审神者的上一振鹤丸国永，当时他们只把这当成了他嫉妒心和占有欲，鹤丸国永越是不让他们见审神者，他们就越是要去接近审神者。
    “那源氏兄弟呢？陆奥守殿下没提到他们呢。”
    红莲冷不丁的问。
    “髭切比膝丸更早来到本丸，是歌仙兼定带队出阵带回本丸的，审神者经常抱怨髭切难以亲近，要是有膝丸在就好了，因为审神者一句想要膝丸，歌仙兼定不断带队出阵，也捞到了膝丸，但最后把膝丸带回本丸献给审神者的不是歌仙兼定，而是三日月宗近。”
    陆奥守吉行情绪有些低落，劲敌的出现，使歌仙兼定的碎刀，没有在本丸掀起任何风浪。
    “审神者疯狂的迷恋上了三日月宗近，甚至连之前最喜欢的一期一振也不顾了，并用三条家的其他刀剑来强迫三日月宗近和她在一起，但是三日月宗近仍是不愿意，审神者就亲手把刀丢进了刀解池，今剑、小狐丸、岩融...到石切丸的时候，她见三日月宗近还是没有妥协，就放弃了，又去接近那两振源氏刀剑。”
    红莲能想象出来那种画面，若是她到了三日月宗近那种处境，她也会如此，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自己的刃格重要。
    但是鹤丸国永的话，他会因为伊达组的同伴而妥协，他看的那么通透，但依然愿意入局，甚至碎刀。
    “审神者忘记了，大家都不是笨蛋啊。髭切戮主暗堕，把膝丸关进密室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驯服失败了，就要自己去承担后果’，之后，髭切和三日月宗近就被来临的检察官强制碎刀了。”
    真是可笑啊，明明是刀剑，却因为拥有了人类的感情，而被审神者魔性的美丽所吸引、玷污，甚至因此暗堕。
    “...那你们现在的主事人是？”
    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其他刀剑使用敬语呢，红莲抬眸看对面的刃，黑发金瞳的打刀付丧神神色似悲似喜，全然不若方才在地窖里见时生动爽快，这副郁结于心的模样，令她看着有几分烦躁。
    不应该是这样的。
    “石切丸。”
    陆奥守吉行说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名字，随着审神者的死去，部分意志坚定的刀剑理智回笼，可暗堕就是暗堕，曾经做过的手足相残的事情无法抹消，为了避免暗堕了的一期一振被碎刀，那群粟田口的短刀们......
    于是最后被召唤出、唯一没被审神者的魔性玷污的石切丸成为了消沉的刀剑中的主事人。
    “......我知道了，我会酌情报告时政的，多谢您的坦诚。”
    红莲沉吟片刻，起身准备离开。
    这个被检察官清剿过的黑暗本丸里，剩下的刀剑付丧神可以说是继任审神者稍微花点心思就能顺利接手的。
    至于前任审神者的尸体...亡魂还在天守阁二楼，不得不除，另外陆奥守吉行的话不能全信。
    发生那么多事，他都没有站出来，现在才站出来，未必没有让其他刀剑互相残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嗯哼，当然这是她个人的看法，可能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阴暗。
    同样听完这个本丸过往的鹤丸国永自觉的跟着红莲一起出去，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加上之前他自己发现的线索，全部都串联到了一起，最开始袭击面码的骨喰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或许就是那意志力不够坚定，还沉溺在前任审神者编织的迷梦中的那一部分刀剑吧。
    不愿意让任何人取代前任审神者在本丸的地位什么的...这种偏执简直令人担忧。
    “等等，红莲你就这么直接出来了？”
    回过神来的鹤丸国永惊讶的看着身前大大咧咧的在本丸行走的少女付丧神。
    “依照那些刀剑的态度，我完全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他们心里还是希望得到拯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继任审神者的出现，给他们一点时间就好了。”
    这种态度俗称鸭子死了嘴壳子硬，呵呵。
    更何况一群耽于情爱的刀剑付丧神，能打得过她就有鬼了。
    “现在我们去天守阁，把那个亡魂处理了，我们就可以带面码一起离开了。”
    红莲心情愉悦的说，在走廊上走了一段路才发现鹤丸国永没有跟上来，她疑惑的回头。
    “红莲，我和面码...能不能留在这个本丸？”
    天已经亮了，晨光从柔软的云层交叠的缝隙里倾泻下来，白发金眸的青年付丧神整个刃沐浴在晨光里，一身雪白的衣袍如同鹤羽，纯白无瑕。
    黑发金眸的少女微怔。
    “拯救一下大家吧，红莲。”
    白鹤恳求的说。
    妲己是谁？在日本可能不太有人知道，但玉藻前，就广为人知了。
    赫赫有名的大妖怪。
    但这与红莲玉刃无关，她的妲己，早已与商王帝辛一起，葬身于摘星楼大火之中了。
    红莲也是，被埋葬在那场大火之中。
    持刀枪的周军、哀嚎的人群、堆积如山的尸体、滚滚狼烟、烧焦的血肉、倒塌的宫殿......
    最后是，熊熊大火将殷商焚烧成一片焦土，腥红的眼前，绝色女子化作白狐，褪下一尾后，抱着商王尸身，踉跄离去的背影。
    我还在这里！带我一起走啊！...妲己。
    主人......
    不要丢下我......
    最后不得不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选择了沉睡，等待着后人将自己唤醒。
    不是不怨，而是，算了。
    算了，妲己已经死了，那个庇佑了她弱小无助的幼年期的女子、那个教导她如何变得强大的女子、那个会温柔的抱着她述说心事的女子、那个痴恋商王帝辛的女子，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玉藻前，只是玉藻前......
    孤身前往东瀛的玉藻前，依旧在平安京做着她的宠妃。
    她身边没有红莲玉刃。
    “又想起了这些啊......”
    红莲翻了个身，侧躺在榻上，面向窗外，看着本丸天幕上高悬的明月出神。
    三日月宗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红莲静静的思索着，一双狭长的凤眸中也倒映着明月的影子，仿若干枯了很久的深井被如水的月光填满，她的长睫偶尔忽闪几下，那眸中便悠悠的荡漾起了金色的波晕。
    白天的时候，被戳到痛处的她一气之下就假借切磋之名，拿木刀与三日月宗近动起手来，但结果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一直在防守，因对她的一招一式熟悉无比，而显得游刃有余。
    “姬君何不用剑？”
    没有人知道红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
    你为何知道我虽为匕首，却最擅长用剑？
    红莲当时没有问出口，这时想起来却有几分后悔，也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去过平安京，与三日月宗近有过什么交际或者结过什么仇怨了。
    她明明就没有被玉藻前带去东瀛啊......
    黎明的曙光渐渐取代黑沉的夜幕，红莲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
    怀里的本体短刀微微发烫，红莲睁开眼睛，是刀玲被触动时传给刀剑付丧神的反应。
    洗漱完，佩戴好自己的本体和金色的轻步刀装，红莲换好出阵服，一边用红绳扎着马尾一边从房间里走出去，黑长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时甚至垂到了脚踝，柔顺丝滑如上好的绸缎。
    “人都到齐了，现在宣读第一大队名单。”
    今天轮到了加州清光做近侍，这振在短刀少女来本丸后就自觉的把自己打扮的更加可爱的打刀环顾四周，见人都到齐了，便精神满满的拿着一份名单宣读，其实也只是走个形式，毕竟本丸就这么几把刀。
    烛台切光忠给面子的鼓鼓掌，带动了其他刃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我不太习惯集体行动呢。”
    入队的红莲扎好马尾，眉宇之间流露出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的英气和潇洒，虽然是四花，但毕竟某些地图有刀种限制，作为短刀不太适合日战，她还是被时政科普过了的。
    “队员：药研藤四郎、平野藤四郎、厚藤四郎、歌仙兼定、烛台切光忠......”
    剩下一个刃，不是队长就是留守本丸了，红莲挑眉看向三日月。
    “姬君是否应该先穿上鞋子？”
    容貌端丽的太刀付丧神此刻微微蹙眉，看到短刀少女未着鞋袜的双足就这么踩在草地上，他犹如白玉般无暇的面容上写满不赞同。
    “我乐意。”
    之前被本丸众刀男叮嘱至少要穿上木屐的红莲迷之心虚，轻哼一声侧过头去不理他。
    “...队长，红莲玉刃，以上。”
    念完最后一个名字的加州清光收起了名单。
    “一定平安带队归来。”
    红莲弯眸笑了笑，审神者这是信任她的实力呢，她才来本丸没几天就让她当队长。
    其实只想让一级的四花短刀跟去蹭蹭经验的沢田纲吉：......
    “姬君，鞋子。”
    被少女无视了的三日月也不生气，反而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双木屐，红带黑漆的木屐一下子就抓住了少女的视线。
    “送给...我的？”
    第一眼就莫名喜欢上了那双木屐，红莲抿了抿唇，金色的眸中仿若蓄了一池星水，狐疑的看了依然淡笑着的三日月一眼，她可不信自己有让这位天下最美之刃一见倾心的能力。
    “物归原主而已。”
    三日月眸光敛转，温声道。
    “我不要...喂，你做什么？”
    听到对方的回答，感觉莫名其妙的红莲想也不想的拒绝，却被他接下来的举动惊了一下。
    三日月走进她，单膝跪下，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从红莲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在他深蓝色的发丝间摇曳的金色流苏，太刀付丧神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轻托起她沾着草屑的小脚，拂去上面的草屑，然后温柔的为她穿上那双木屐。
    红莲忍不住往回缩了缩被付丧神握在掌心的小脚，没抽动。
    少女雪白的玉足穿着红带黑漆木屐，十个脚趾排列整齐，圆润雅致，指甲是淡而自然的粉红色，像十片小巧玲珑的花瓣一般，诱人的紧，令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里好生亵玩一番。
    “好了。”
    三日月眸色微暗，松开少女的小脚，然后起身，转瞬间又恢复了淡然自若的表情。
    “...多谢。”
    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穿都穿上了总不能当众立刻脱下来吧，红莲别扭的道谢，总算体验到了什么叫极端的自我主义，这把刀根本就不会好好听刃说话啊。
    歌仙兼定和烛台切光忠不约而同的轻咳一声，假装没看见，加州清光脸颊微红，也抬头望天，不知道这把平安京老刀才来一天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对本丸唯一的女性付丧神出手了。
    短刀们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好像不自觉的暴露了什么。
    “那我们就出发了。”
    红莲调好了时空转换器的坐标和年份，对今日的近侍加州清光说道。
    ......
    结果，晚上第一大队回来的时候，其他队员都没事，就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平安带队归来的红莲受了轻伤，身上佩戴着的一个审神者好不容易锻出来的金色轻步刀装也毁了。
    “哎？奇怪......”
    一个刃躺在手入室的床上，红莲抱着怀里的太刀，正无聊的打算把太刀从刀鞘里拔出，欣赏一下雪亮刀身上的刀工，才拔了一点点，这振太刀就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拼命震动了起来，红莲的手被震得松了一下，怀里的太刀就猛地回鞘了，任红莲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红莲，你怎么受伤了？”
    一得到消息就从天守阁上跑下来的沢田纲吉气喘吁吁地扶着手入室的门框问道。
    “只是一点点小伤而已，主君不用在意。”
    见审神者来了，一直在暗中跟怀里的太刀较劲的红莲立即乖巧的在床上跪坐好了，还用略微破损的衣袖把抱着的太刀遮掩了一下。
    “我记得你们这次去的是江户元禄，是因为敌人太厉害了吗？”
    怀疑是自己把这次练级的地图选高了的沢田纲吉走进手入室，暖棕色的眸子里自责满满，即将溢出来，一头刺猬头此刻也仿佛失落的拉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