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美不美

    
    33 下药
    当初山洞里的毒气因着气候变化而变得稀薄, 该隐摸了一把被气体刺激留下的眼泪，拿起防毒面具戴上, 凑近洞壁。
    这儿似乎曾经是当初古战场幸存士兵躲藏的地方，墙壁上是保存还算良好的壁画, 隐约讲述了这场战场发生的始末。
    该隐手里的相机就没停过，但是警惕性还在，在听到山洞内部嗡嗡声后, 他便不再向前了。
    虽然遗憾壁画不能完整，但是他也不是作死的性子，此时自然见好就好，转身准备出去。
    守在洞外的陆尧手下眼见天色已黑, 想起陆尧说过，天黑之前必须把里面的人都撤出来, 可是眼下该隐已经进了山洞深处，此时派人进去怕是会出事。
    为首的那人正要咬牙进去，该隐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了洞口。
    他正要松口气, 却见该隐脸色青黑，身形摇晃着倒在了自己面前。
    梁大西的秘密制毒山头上, 被陆尧从魔爪拯救出来的人群已经在政府军的安抚下渐渐平静, 只是他们几乎全部染上了毒瘾，带走一部分毒瘾较重的，剩下的人则点起了篝火, 把所有的担忧抛到脑后, 绕着火堆跳起舞来。
    陆尧站在不远处, 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李赫不知道陆尧在想些什么，便说了自己心里所想：“这儿的人不和外面接触，但也有些难得的傻气。”
    本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却没想到陆尧居然认同地点了点头。
    “沉醉于自己世界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李赫摸不着头脑，只能闭了嘴巴。
    “夫人回去了吗？”
    李赫想起之前在山头上找信号后收到的简讯：“林娜说夫人似乎有熟人来了，一直忙着安置那人，就没赶上回去。”
    “那药给她吃了没有？”
    “吃了是吃了，但是……”李赫有些犹疑：“夫人好像发现了不对劲，就约了个体检。”
    陆尧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像是头疼一般地按了按眉心。
    李赫见陆尧这样，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陆爷您放心，这药很多人试了，除了会让人神经兴奋后变得迟钝外，什么副作用都没有，就算是体检也检查不出来的。”
    “我知道。”他自然知晓这药的作用，但是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对严蕾使这些手段。
    他的阿蕾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从来没有设防的人，会对自己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
    “让林娜下药时候小心点，阿蕾的警觉性很高，别被发现了。”
    “是，陆爷。”
    次日一早，严蕾早早赶到了体检大楼，楚曼晓听说她要体检，就也来蹭了个一样的套餐。
    “你怎么突然想体检了？”
    严蕾拿着检查项目研究，听了她的疑惑，头也没抬，“昨天不是说了吗，脑子有点不对劲，就来查查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了。”
    楚曼晓：“……那你进去和医生说一声，你家陆尧一夜七次，先确定是不是有了啊。”
    被提醒的严蕾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把这个忘了，避孕套也就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避孕率而已。”
    楚曼晓：“……”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不是在怀疑避孕套的效用，希望tt君别记恨她，她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正想着，护士就叫到了严蕾的名字，进去前护士还和她打了个招呼。
    一番检查下来，差不多就到了中午。
    孕检是最先出来的，结果自然是没有，医生开医嘱的时候，楚曼晓就在一旁。那医生听了严蕾的症状描述，边写病历边问：“性生活频率多少？”
    严蕾赶在楚曼晓之前报出了答案：“差不多每天都有。”
    楚曼晓笑而不语，医生继续写病历：“注意节制，你可能就是累着了。”
    被前同事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严蕾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庆幸没给楚曼晓说“一夜七次”的机会。
    作为和楚曼晓互损到大的死党，她深知楚曼晓是一定会这么说的。
    体检报告大部分都是当场出，但全部结果出来要到一个星期后，严蕾觉得自己应该是因为兴奋和失落相互交替，情绪起伏太大，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两人回到车里，林娜就坐在驾驶位上。
    “夫人，检查结果怎么样？”
    “哦，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
    严蕾说着就低头将一系列报告随手塞进车座后的袋子里，反倒是楚曼晓敏锐地注意到林娜一刹那松懈了些的肩头。
    “时间不早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林娜听了严蕾的吩咐，便找了个饭店停车。
    一行三人下车进店，楚曼晓拿过菜单开始点菜，严蕾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敲了敲桌子吸引林娜的注意力：“你知道在医院对面开餐馆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吗？”
    “啊？”林娜有些懵。
    “就是一个中年男的，个子不高，刚从乡下接了老婆过来，有三高要注射胰岛素。”
    林娜听了描述，试探着回答：“安叔吗？”
    严蕾想起之前饭店里有人管那老板娘叫安婶，应该就是他了。
    “对吧，他是陆尧身边什么人啊？”
    “陆爷用他来接头的，以前境外有人不安分，想越过陆爷直接进行大宗交易，都是安叔带人去先敲警钟，还是还不改就用武力解决了。”
    楚曼晓也来了兴趣：“所以陆尧真的是收保护费的？”
    这个疑问尖锐地让人难以回答，林娜只能艰难解释：“陆爷不是在收保护费，只是毒品交易时常会有火力冲突，陆爷是为了避免他们造成无辜伤亡。”
    说得再好听，也还是在收保护费啊。
    “不过安叔最近都没见到他，他怎么会去开饭店啊？”
    楚曼晓继续翻菜单，“问你家夫人，是她作的妖。”
    严蕾笑了笑，却也没有回答，林娜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楚曼晓将菜单来回翻了几遍，才勉强点了四菜一汤，随后便提出要去洗手间。
    等菜上齐后，楚曼晓也没回来，还发了个消息让严蕾给她送草纸。
    严蕾翻了个白眼，拿起桌子上一卷餐纸去问服务员洗手间在哪里。
    林娜趁机拿出一个药瓶，在桌子下倒了一小片握在掌心，见四下没人，就准备放进严蕾的水杯里。
    她一手拎着水壶，一手握住杯口，药片就在手心里，眼看着就要顺着杯口滑进去，身后就响起楚曼晓故意压低的声音：“你在放什么？”
    药片落入水里的动静不大，但是在场的两个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她们的位置处于角落，楚曼晓站在屏风入口，其他人完全看不见这儿的动静。
    严蕾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略微带了点疑惑：“怎么不进去？”
    林娜看向楚曼晓的目光里带了点请求，用口型无声比出两个字，陆爷。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没用洗手液。”楚曼晓毫无异常地转身，在严蕾奇怪的神情下朝着洗手间走去。
    严蕾无语地坐回自己位置，从林娜手里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这人怪怪的，今早突然跑过来说要和我体检，这会儿居然会在乎自己有没有用洗手液。”
    林娜心不在焉地笑笑，“夫人，要不您先喝点汤吧，压压饿。”
    “哦，不用，我喝水就行。”
    等她把一杯水喝了大半，楚曼晓才回来。
    “你去哪了？”
    “便秘。”
    严蕾翻了个白眼：“神经了你。”
    楚曼晓没理会她的吐槽，拿起筷子招呼道：“吃饭吧，吃完饭去研究所一趟。”
    这顿饭大概只有严蕾一个人吃得最认真了，楚曼晓全程走神，视线总是在严蕾的水杯上停留。
    “你自己不有水吗，干嘛总看我杯子。”
    楚曼晓撇了撇嘴：“小气，想喝你水不行啊。”
    “行行行，拿去。”
    楚曼晓果真接过水杯，喝了剩下的水，林娜却也没抬头，似乎对桌子上的菜很感兴趣。
    吃完饭，林娜送两个人去研究所，楚曼晓似乎是吃饱喝足犯懒了，居然在车上就睡着了，到了研究所也没醒。
    严蕾叹了口气，这一看就是昨晚过了性生活的。
    “等她醒了告诉她，我先进去了。”
    林娜应下，攥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绷。
    严蕾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里，楚曼晓慢慢睁开眼：“那水里是什么？”
    “陆爷给的一种药，能让人思维迟钝。”
    楚曼晓看向窗外，继续逼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娜有些犹豫，最后摇了摇头。
    楚曼晓也不再逼问，拉开车门下了车：“最好你说的是实话。”
    林娜看着楚曼晓也进了研究所，松了口气的同时，给李赫手机发了条短信。
    楚曼晓一进研究所就找人给自己抽了管血，“我今天中午被人下了药，可能是神经方面的，你们给我检查一下。”
    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看着自己的血液流进试管里，楚曼晓皱着的眉头有些松展。
    希望这药是陆尧给的，也希望他对严蕾还是没有二心的。
    否则，只要让她知道他对严蕾有一点其他用心，她不介意让他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