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美不美

    
    第51章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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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遥落锁的功夫, 严蕾已经蹦到了大床上, 随手捞过反扣在床上的书，看了眼书皮：“《形而上学》？什么东西？”
    “你怎么来了？”
    严蕾翻身坐起，睡衣卷到大腿边, 露出上面一道极浅淡的疤痕，似是尖锐所伤。
    陆遥一眼看出这是刀疤, 疤痕足足十多厘米, 尽管如今痕迹淡去，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但当时应该是受伤极重的。
    “你受过刀伤？”
    严蕾心虚地拉了拉裙边，生硬地转开话题：“好在你没睡, 我说了让你等我，你怎么回自己房间了？”
    陆遥垂下视线, 浓密的睫毛遮挡他的目光, “时间不早了, 你……”话音未落，严蕾已经从床上跃起，陆遥下意识张开手臂接住蹦到自己身上的严蕾，身体却随着惯性和冲击而摔倒在地毯上。
    “我今天练舞好累的。”严蕾坐在陆遥身上，好在小女孩身形尚小，体重倒也是陆遥承受得住的范畴，“脚也好酸, 你帮我揉揉。”
    不得不说, 严蕾深谙撒娇无赖一套, 这般柔弱的调调，配合我见犹怜的神态，心软如陆遥自然只有答应的份。
    明明之前才下定决心不让严蕾近自己身，可眼下，陆遥还是身体快于意识地接过严蕾手里的精油，馥郁的花香在房间里散开来。
    严蕾趴在陆遥床上，手里翻着那本《形而上学》，看了没几页就开始打哈欠，本想闭眼养养神，却不料直接睡死过去。
    她今天白天坐了几乎一天的飞机，之后回来又闹腾了半天，再加上这种催眠的书籍，顶不住也是自然。
    陆遥捧着严蕾的脚，拿出一双手套，防止自己手上的OK绷刮擦到严蕾，让她察觉。
    直到严蕾平稳的呼吸声响起，陆遥才松了口气，褪下不透气的手套，手心和手背的OK绷已经汗湿了。
    走进洗手间清理伤口时，他不由自嘲，当初在九层天堂，这种伤都是家常便饭，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还特意包扎。
    但是，想到如果让严蕾发现自己受伤却还不包扎，陆遥没来由就觉得头疼——到时候还不知道这小祖宗会闹得有多天翻地覆。
    出去前陆遥突然想起刚刚严蕾还坐在了自己身上，皱了皱眉本想再洗遍澡，但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罢了，终归要习惯的。
    严蕾不按常规出牌，他不习惯她，那只会逼疯自己。
    不知不觉间，之前要靠看天书冷静的心态被严蕾这么一闹居然诡异地平静下来。
    走出浴室打开自己的房门，门口的阿姨显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蕾蕾她看书看睡着了。”
    “我这就让人来抱小小姐抱回自己房间。”
    陆遥摇了摇头；“这动静怕是会吵醒她，你给我收拾个房间吧。”
    “好，我这就去。”
    关门前，陆遥最后看了眼趴睡在床上的严蕾后，才按下墙壁上的灯开关。
    次日一早，严蕾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怀里揣着的书，头大地扔到一边后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陆遥房间。
    揉着睡眼出了门，抓住一个阿姨就问陆遥去哪儿了。
    “陆少爷去上学了。”
    本来还揉眼睛的严蕾瞬间紧绷身体，整个人像是随时要炸的□□包：“你说什么？”
    “陆少爷……”阿姨有点犹豫，“他去上学了啊。”
    “砰”地一声巨响打破了安静地早晨，管家急忙上楼，就看见严蕾和碎在地上的花瓶碎片。
    “陆遥呢？”
    管家瞬间明白严蕾的异常，急忙解释道：“今天不是休息天，陆少爷自然要上学，小小姐您也要上学的，去学校您就能见到陆少爷了。”
    明白陆遥只是普通的上学后，严蕾这才绕过一地碎片，在阿姨的尾随下回到自己房间洗漱。
    然而，等她被送到学校门口时候才想起，自己一直以来上的都是女校，女校哪里来得陆遥。
    明白过来自己一早做蠢事的严蕾抱住脑袋哀嚎一声，掏出手机按下了严沉海的电话。
    “爷爷，我想转学。”
    电话那头的严沉海也不意外，却也不接话：“你今早摔了一个明朝时候的花瓶。”
    “我不小心……”声音越来越低。
    “当初我辗转了好几个人才淘到那个花瓶的。”
    尽管知道满身铜臭味的严沉海在胡说八道，但是自己理亏在先，严蕾只能苦着张脸听严沉海在电话那头忽悠。
    “爷爷，我总不能一直上女校吧。”
    严沉海显然也明白小孙女的心思，却还是模棱两可回答道：“陆遥学校制度比较严，你先在女校把这学期上完吧，学费我都给你交了，交的时候校长说了，不给退。”
    严蕾：“……”
    尽管再不甘愿，严蕾还是不得不和陆遥在两个学校继续上学。
    只是每天陆遥放学后，严蕾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一个问题。
    “陆遥，今天有没有人欺负你。”
    已经不记得自己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的陆遥依旧好脾气地摇了摇头。
    就算有，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重新回到正常秩序的环境，陆遥越发有向着佛系中年人发展的趋势，学校里的那些小动作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打闹，自然更不会挂在心上。
    严蕾问了无数遍这种问题，却依旧对陆遥的答案持有怀疑态度。在她看来，陆遥脾气好性格软，就算是被欺负了也不会说，甚至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被欺负了。
    每每想到这，严蕾就更加操心了，唉，早知道那天就不摔花瓶了。
    终于到了期末，严蕾考完试的时间还比较早，而陆遥年级高，等严蕾放假了，他还有一天的试要考。
    临考前一晚，陆遥就着水吞下了一手心的药片后回到书桌前准备再过一遍教材。
    很多人羡慕国外的学生，其实不然，像陆遥所在的私立贵族学校里各方面的竞争都很激烈，像陆遥这样把学校过成寺庙的人真不多。
    比如说考试复习，还不知道今晚又有多少人挑灯夜读一夜不眠，而陆遥却吃了助眠的药准备看完书后好好睡上一觉。
    书房外响起严蕾的声音，“陆遥，我给你送牛奶了。”
    “门没锁。”
    门外的严蕾得了这句话，果断将钥匙丢到阿姨手上——门锁没锁在她眼里没差别，反正她都要进的。
    书房门先是开了条小缝，严蕾探头进来就看见陆遥正坐在书桌前，身体微微前倾，桌前台灯的黄光将他笼罩在里面，似是佛光。
    严蕾瘪了瘪嘴，“看书要用日光灯，我帮你换个台灯。”顺手将牛奶放到书桌上后，严蕾转身爬上了书柜前的梯子，拿下了暗格里的一盏琉璃灯。
    陆遥任由严蕾折腾，想了想还是没有提醒严蕾，这盏琉璃灯其实是严沉海的心头好之一，价值更是不菲。
    琉璃灯灯光配得起它的价格，既明亮又不刺眼，看书时间久了也不会觉得眼睛干涩。
    一遍书看完，已经是深夜了。
    严蕾靠在小沙发上睡得颠三倒四，陆遥还特地过来替她盖了好几次毯子。
    所幸地暖充足，整个庄园房间里都扑了厚地毯，热气聚拢着也不容易着凉。
    次日一早，严蕾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书房里睡了一晚。
    单手遮眼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彻底明白陆遥完全放任她释放自我地就地入眠，打定主意不会上演把她抱回卧室这一唯美的戏份后，终于彻底放弃。
    “陆遥呢？”
    阿姨经历了当初价值千万的花瓶碎在自己面前的刺激，至今都不太敢回答严蕾的这种问题，支支吾吾了几句后，还是严蕾主动将特殊疑问句改为一般疑问句：“他去上学了？”
    “是。”
    “那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去学校吧。”
    阿姨没理解严蕾这话的意思，她不是已经放假了吗？正巧这时管家上了楼，“小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
    严蕾点了点头，“等我吃完饭我们就去巡视新学校！”
    也就这时候，严蕾会像普通十来岁的小女孩一样真情实感地兴奋雀跃。
    因着严蕾说了要做出巡视的派头，所以管家特地安排了一列车队，严蕾坐在中间的一辆黑色宾利里，脸上还架了个黑墨镜——最近她沉迷某港片电影，就差让保镖去抓个头发打点耳钉了。
    所以，当一身黑的严蕾出现在考场外时，成功吸引了教室里的一堆视线。
    管家跟在她身后老生欣慰，这才是他熟悉的嚣张跋扈的小小姐嘛，陆遥离开的那三年，严蕾实在是太过于低沉了，现在她又开始变回了原先那个骄傲任性的皇太女。
    等他们巡视到了陆遥考场时，严蕾突然放轻脚步，矮下身悄悄地趴到了窗台上，认真观察起了里面的动态。
    考场里很安静，除了偶尔的翻页声外别无他响。监考老师也很随意，手里捧着本书就坐在讲台上，严蕾观察了近十分钟也没看见他分一丝注意力给讲台下的考生。
    叹了口气后，严蕾就在赶在的校领导的带领下去参观别的地方了。
    “严小姐，这儿是我们学校的宿舍楼，每一层都是独立的公寓，内里配有四间主卧，每个卧室自带独立卫浴……”
    严蕾心不在焉听着校董秘书的讲解，草草扫了下宿舍楼后便离开了，游览车继续在学校里巡视，拐过一处小树林，秘书眼睛登时就亮了：“这是陆小姐的祖父特地以您的名义捐赠的一栋实验楼，也是我们学校的招牌之一……”
    “行了，你歇歇吧，送我回教学楼。”
    秘书见状和校董对视了一眼，得到上司点头允许后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