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美不美

    
    第58章祭拜
    58 祭拜
    严蕾这次受的伤其实很重, 这种隐藏在体内的毒素不爆发则已, 一旦发作, 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景象。
    几个主要进行生物研究的研究所被严沉海包下，专门研究严蕾所中的特殊生化毒素, 只是那座岛在他们离开后，紧接着的地壳运动使得它和其他几岛融合, 后来又碰上地底岩浆暴动, 高温使得几座岛屿尽数荒芜，那种奇特的植物也不复存在。
    没了原生植物, 研究进度慢的很, 以至于严蕾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底了，因着今年陆遥成年，严沉海终于答应他回华国祭祖。
    严蕾得知后，自然也想跟回去，但是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只能作罢。
    三九时节，严家的专机停在了南城机场。
    停机坪上风声猎猎, 陆遥对南城的记忆模糊，如今下了飞机, 也没什么物是人非之感, 只是觉得这儿的冬天格外冷。
    机场里早就有陆家人在等着了，不过十多年的时间, 陆家先是短暂崛起, 又顷刻崩塌, 几任陆家家主走马灯似的换着，直到有早就不问事的老人出面维持，他们这才想起了远在国外的陆遥。
    所以，哪怕陆遥的回国并没有告知任何人，陆家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派人来机场接人。
    陆遥在严家保镖的簇拥下走出通道，陆家派来的人急急迎了上来，为首的是个看起来和严沉海差不多年纪的老人，一看见陆遥，手就止不住地发抖：
    “少主子。”
    早些年大家族的称呼让陆遥有些怔愣，抬眼看向对面人，一身唐装，浑浊的眼睛透着老练，右手五指缺了一指——是和严沉海完全不同的老人家。
    “你认错人了。”
    礼节性地点头致意后，陆遥便继续向前走，早就有车等在外面，上车走了一段路后，开车的司机开口：“陆少爷，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陆遥自然知道，“随他们跟。”
    天色已晚，陆遥在早就订好的酒店前下了车。
    刚走近酒店大厅，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备注，陆遥无奈地笑笑，他好像忘了跟严蕾报平安了。
    果不其然，一接通电话就是严蕾的不满：“陆遥，你又骗我。”
    陆遥刷卡走进电梯，身边的保镖眼观鼻鼻观心，哪怕手机音量颇大，他们也能当没听见。
    “抱歉，下飞机太冷了，我给忘了。”
    严蕾的注意力被瞬间转移：“那儿很冷吗？你衣服带够了吗？”
    “刚下飞机有点，衣服应该够。”
    “还好我在你行李里放了件大毛衣，特别抗寒，你记得穿。”
    电梯到了楼层，陆遥回身接过保镖手里的行李箱，一进房门就打开了它，果真看到压在底下的那件大毛衣，细密的针脚，厚实的大毛，拿在手里也沉甸甸的。
    “的确很保暖，蕾蕾真聪明。”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很聪明。”电话那头的严蕾颇为自恋地接受了陆遥的夸赞，却也没忽视称呼的变化：“你怎么不叫我阿蕾了？”
    “觉得蕾蕾更好听点，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叫我别人都叫不了的称谓呢？”
    陆遥明白严蕾的言外之意，嘴角微微勾起，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一定会的。”
    小情侣间的电话打完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了，陆遥放下发热的手机，刚准备去洗个澡，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他带来的人敲门前一定会先联系，上来前他也向前台说明除非他叫，其他服务一概不需要，那么现在敲门的必然是外人，且极有可能是之前在机场遇到的那些人。
    可惜，十年前的陆遥不曾在意他们，十年后的陆遥依旧不会在意。
    浴室的门一关，水声彻底隔绝了敲门声，再出来时，敲门声已经停了。
    拿过床头的手机，有一条隔壁房间的保镖发来的简讯，门外的人已经解决了。
    重新放下手机，陆遥专心擦起了短发，将干没干的时候，他再一次看向手机，迟疑了几秒还是点开屏幕。
    敲门的是什么人？
    对方很快给了回复：还是机场遇到的人。
    擦头发的干毛巾彻底丢在了一边，陆遥手里转着手机，目光沉沉，思量许久他才熄灯上床。
    次日一早，他们按照原先的计划准备去墓园。
    天气依旧很冷，哪怕阳光直照，却依旧没什么暖意。
    墓园地处郊外，虽然是风水宝地，却比别处更多阴冷。
    陆遥今天换上了严蕾准备的大毛衣，灰色的毛领子挡风又保暖，只是略显臃肿，好在陆遥身材够好，倒也无伤大雅。
    陆遥手捧着一束从外面买来的雏菊，沿着石板小路缓缓走着。
    年幼时记忆太模糊，他都忘了要祭拜的墓碑所在何处。
    好在半路遇上了守墓人，问明了方位正准备过去，却听见老人家又补了句：
    “你是那家人的子孙吗？这些年怎么也不见你来看望，要不是几年前突然有人从国外汇款，让我定期帮忙扫墓，这几座墓怕是要荒了。”
    国外？难道是严沉海？
    陆遥微微蹙眉，又听见老人家补充：“看字迹是个女孩子的，倒也难得，那么些年还记着。”
    女孩子，国外。
    “是从F国寄来的吗？”
    “对对。”老人家恍然大悟：“你认得啊。”
    陆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是我未婚妻。”
    “难得啊，现在这么有心的女孩子不多了，快去祭拜吧，看这天啊，不好。”
    告别了老先生，陆遥继续向前，拐过一个直角，果真看见了那几座靠在一起的墓碑。
    最大的是两座合葬碑，一座是他祖父母的姓名，一座是他父母的姓名，其他几座都是当初在那场意外里丧生的手下。
    陆遥先祭拜了他们，随后才在写着父母姓名的墓碑前半跪下来，指腹摩挲着石碑上的凹陷，“爸爸，妈妈可能不能和你合葬了，我很抱歉。”
    “这些年都没来看你，你一定很生气吧，我没能留住妈妈，还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陆家也没了。”
    说到这，陆遥自嘲一笑，“或许我注定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我不想回陆家，也不想再理当年的恩怨。”
    “当初师父说我要漂泊十载，方有落根的机会，也不知道现在满没满十载，但是我很想落根。”
    “这些年有个小女孩一直在我身边，我也才知道她托人每年来扫墓，但是我不想带她回来，这儿太纠纷，对不起，你要是还在，一定又要骂我了。”
    公墓外，唐装老人站在门口，注视着这半山寂寥，幽幽叹了口气。
    陆家人连宗祠都没给两位家主进，当真是欺人太甚，做到这种地步，他们又如何有脸指望陆遥回去，而他又怎能腆着老脸劝说与他。
    想到这，唐装老人转身要走，接他的中年人正要阻拦，却被老人身边的保镖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离开。
    陆遥祭拜完已经过了饭点，离开公墓后便找了家餐厅用餐。
    小餐厅人来人往，陆遥正等着上菜，之前离开的唐装老人却又突然出现。
    陆遥皱了皱眉，拦下了保镖的动作。
    “少主子，我不是劝你回陆家的。”
    老人家所说的话让陆遥没后悔拦下保镖。
    “那您是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