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和赵盼儿等了近半刻钟,贾全和小昭才姗姗来迟。
等两人到了后,萧凡才带着他们走进这处由刘三刀的姑姑刘大娘子开设的马球场。
这处球场除了有一处用于打马球的马球场,还有一处打锤丸的场地。
今天萧凡带赵盼儿过来就是为了打马球。
马球,又叫“击鞠”,是一种骑在马上,用马球杆击球入门的运动。
马球发明始于汉代,兴盛于唐,在东汉后期,曹植《名都篇》中就有“连骑击鞠壤,巧捷惟万端”的诗句来描写当时人打马球的情形。
唐代的历朝皇帝如中宗、玄宗、穆宗、敬宗、宣宗、僖宗、昭宗都是马球运动的爱好者,天宝六年,唐玄宗还专门颁诏,令将马球作为军队训练的课目之一。
而如今宋人对马球的热爱,相较于唐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今官家甚至亲自组建了马球队参与比赛。
朝廷还将马球作为隆重的“军礼”之一,为此还制定了详细的仪式与规则。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大唐和大宋历任皇帝不懈余力的推广之下,深得民间喜爱,如今不仅有男子马球队,还有女子球队。
萧凡和赵盼儿进场后便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今天来的除了之前便说好的欧阳旭,还有宁立恒、贺振伟、柴宗亮三人以及他们的妻子。
赵盼儿则喊来了宋引章、银瓶和孙三娘一家。
萧凡作为组织者和离得最近的人,结果他和赵盼儿反倒来得最晚,于是赶忙上前致歉:“实在抱歉,我来晚了!”
“哪里,哪里,离我们约好的时辰还有些时候呢,你们并未迟到。”欧阳旭一听连忙上前说道。
萧凡也没纠结,看着场中正追着球奔驰的两队人马,直接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县尉陆正忠的儿子陆仁健跟县令郑青田的儿子郑孝仁组了个队伍,正大杀四方呢,已经连赢三场了。”刘三刀颇为不爽道。
萧凡听着刘三刀不爽的语气,问道:“怎么?你跟这二人也有过节?”
“别的倒没什么,只不过县令、县尉跟我们宁海军不对付,连带着我们这些晚辈也互相看不顺眼。”刘三刀随意道。
“不过我听说这陆仁健风评不好,别人暗地里都叫他贱人陆。这县令郑青田和他儿子的风评倒是不错。”宁立恒不解道:“这郑孝仁怎么会和陆仁健搅和在一起?”
“哦?县令郑青田的官声还不错?”萧凡问道。
“嗯,我听说这郑青田原先是秀州海盐知县,在那边官声还不错,然后今年刚调任钱塘县令。”贺振伟家里有人在江南为官,所以对郑青田有所了解。
“这郑孝仁我倒不清楚,不过那个陆仁健我跟盼儿倒是和他打过交道。”萧凡笑道:“这还真没有叫错的外号,贱人陆,确实人如其名。”
“哦?师傅你也和他有过节?”刘三刀兴奋道:“那咱们组个队,一会儿上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前段时间我和盼儿不是将原先的江月楼盘了下来么?我们去的时候这贱人陆正拿着酒楼东家儿子的赌债欠条,想逼人家两百贯将江月楼贱卖给他呢。”萧凡不屑道。
“什么?江月楼我知道,我和他们东家也有些生意往来,那酒楼就算贱卖,怎么也值个四五百贯吧?”苏姜儿震惊道。
“谁说不是呢?而且人家少东家欠下的赌债说不定还是他们设下的套呢。”萧凡呸了一口道:“只会玩些下三滥的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管那么多干嘛?一会儿咱们上场,灭他们威风就行了。”刘三刀满不在乎道。
“好,你说咱们哪几个人上场?我没问题,盼儿虽然马术了得,但之前没打过马球。你那边除了你自己,你还准备谁上?”
萧凡其实是故意在逗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看了场上的比赛后,萧凡对于这场比赛的评价就是两队臭球篓子在菜鸡互啄。
不说别的,打马球居然连控马都做不到随心所欲,球技能好到哪去?
“那这样,师傅你们夫妻二人加上我们夫妻二人,正好四人一队,怎么样?”刘三刀建议道。
萧凡没有说话,而是先看向赵盼儿,接着又看了看贺振伟。
“我没问题,马球的规则我懂,而且我虽然没打过马球,但我的蹴鞠可是很厉害的哦。”面对萧凡的质疑,赵盼儿表现出了自己的自信。
“你别看我啊!”贺振伟也不乐意了:“你瞧不起谁呢?我虽然是读书人,但也是陪我家娘子受过训练的,区区马球,自然不在话下。”
“那好,那下场咱们上场。”刘三刀见大家都同意了,便高兴的跑向自家姑姑所在的看台,准备走后门插队了。
“让诸位见笑了,我家娘子就这样。”贺振伟看刘三刀风风火火的跑开,便向在场的众人解释道。
“尊夫人这是真性情,洒脱豪爽,我等又怎么会笑话呢?”欧阳旭立马解围,只能说不愧是社交小能手。
说完还不忘今天来的目的,只见欧阳旭从老仆德叔手中拿过一幅画,直接递向赵盼儿。
“前些日子在钱塘江畔多谢赵娘子出手相救,在下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是听闻赵娘子喜好收藏字画,特献上一幅李建睍的《江帆楼阁图》,聊表谢意。”
赵盼儿闻言看了看萧凡,见他微微点头后才收下欧阳旭手中的画说:“这《江帆楼阁图》我仰慕已久了,真是多谢欧阳官人了,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欧阳旭虽然有点心痛,但还是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赵娘子喜欢就好,也不枉我一番搜寻。”
赵盼儿看了看欧阳旭,又瞟了一眼宋引章,想起之前刚进来时看到宋引章和欧阳旭有说有笑的样子。
“对了,我刚刚看欧阳官人和我家引章妹子聊的好像很投机的样子,你们之前难道认识?”赵盼儿疑惑道。
“确实如此,在下和宋娘子之前在机缘巧合之下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后来我还相谈甚欢,分别时我还颇为可惜,没想到今日居然又在此见到她,实乃缘分啊!”欧阳旭感叹道。
赵盼儿听了也大为感叹,询问的看向宋引章。
“其实是那日我和盼儿姐你吵架,我的马车在钱塘的大街上撞到了欧阳官人,然后我送他去找大夫的事。”宋引章不好意思的说到。
“这事其实不怪宋娘子,当日是我想不开跳江。后来被赵娘子救起来后还是浑浑噩噩的,然后自己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才被马车撞的。”欧阳旭急忙道。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你们急什么?”赵盼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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