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叹了口气,依旧不说话,韩一鸣立时大怒:“这是血口喷人!”一时间怒火上冲,立起身来。
明晰道:“师弟,你听我一言。”韩一鸣强压着怒气道:“师兄,你会不会信这等无稽之谈?”明晰叹道:“师弟,你先听我说完。你既来此间找我,便是有话要问我的,为何不听听我的言语?我绝不会偏袒,你理当听完我的言语,之后再作定夺。”
韩一鸣气得无语,半晌方道:“师兄请说。”
明晰道:“平波道长遣了弟子来说就是前两日晚间,他探到了鹤翔道长门下弟子的灵力。”
韩一鸣想要言语,却又忍住了。明晰道:“平波道长的弟子言道,鹤翔道长与平波道长之间往来已久,他们互有灵力相通。平波道长于两日前的晚间,探到了鹤翔道长门下弟子的灵力,他直指就是在如今的灵山出现。”
明晰道:“师弟,你近来可在灵山?”
韩一鸣也不骗明晰,道:“师兄,我回灵山几日了。这些日子闭关不出,但我并未见到异样,这些日子除却灵山几名新入派弟子与元慧掌门手下的两名弟子打了一架,还真没人下灵山。那几名弟子是我不在灵山时,师兄们收入门中的。他们修为极低,我想他们几人才与元慧师兄的弟子打了个平手,想要为难鹤翔道长的弟子,只怕是以卵击石。”
停了一停,韩一鸣道:“可是师兄,鹤翔道长的弟子不是当年已全都寂灭了么?那时师兄也去了的。我那时还是新入灵山的弟子,随大师兄与沈师兄同去的。”
明晰道:“师弟所说不错,这便是我想不明白之处。那日我也去了,这事来得蹊跷,我还记得鹤翔道长寂灭得极其古怪。师弟,此事十分奇异。我是未料到事隔三年,此事重提。更未料到平波道长将此事直指灵山。我要说一句话,师弟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韩一鸣道:“师兄请说。”
明晰道:“鹤翔道长也是数百年修为。我若未看错,师弟,灵山如今只有你是他的对手,别的师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你那时武慧未开,修为也浅,此事也与你无关。”
韩一鸣怔怔看着明晰,忽然觉得自己从未对明晰知晓清楚过。只知他灵性、天资极高,极之明澈,却是这时才发现这师兄从来对自己都清楚明白。忽然想起星辰来,灵山之上还有一人灵力极高,远在自己之上,就是这个星辰。明晰未提起此人,可见他不知晓星辰。实则灵山之外除却平波,只怕没人知晓星辰。
正想着要不要将星辰让明晰知晓,忽然想到知晓星辰的人本就少,平波此来说不定就是针对星辰而来,他不明说自己也不必说出来。明晰已很维护灵山,无谓让他再知晓这些。
明晰道:“就是如今师弟你要为难从前的鹤翔道长,也是要闹出大动静来的。何况道长还有一只千年的灵鹤相随,那是灵物。可不是随意便能对付的。一派弟子,连上鹤翔道长还有那只灵鹤,我全派出动也未必能赢。换而言之,便是灵山师长一同前去,也不能这样干脆快捷的了结。”
韩一鸣正在点头,明晰却道:“可东方之主却是败在灵山的灵物一条鱼龙之下。”
明晰道:“师弟,这条鱼龙我却知是灵空师叔当年收养的灵物。我来问你,鹤翔前辈的寂灭,陈如风前辈的寂灭是否与这鱼龙有关?”
韩一鸣大是意外,却立时摇头道:“师兄,绝非鱼龙所为。”
明晰立时道:“那是何人所为?”
韩一鸣愣在当场,只知明晰灵性极高,心性空明,却不知他这般犀利。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明晰道:“师弟,你是一派之长,你派中一举一动你都当知晓,不是么?我派中的一举一动没有瞒得过我眼睛的。我自然相信这些事与你无关,但我却知这些事与灵山有关。师弟,那逍遥鱼龙才五百岁,如何是东方之主的对手?若无人帮手,它如何能赢?”
明晰叹道:“师弟,那鱼龙可只有灵山弟子的招唤才听,你可不要与我说你不知晓!”
韩一鸣叹了口气,道:“师兄,东方之主与我灵山的鱼龙着实相干,但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明晰道:“师弟,你灵山如今就是你的修为最高,是你助它打败东方之主的么?非是我对灵山的师兄弟的修为指手划脚。如今的灵山不是从前的灵山了,灵山这许多师兄弟加起来都不能与青龙一争高下。便是你助那鱼龙,它也不该赢的。”
他一对眼睛对着韩一鸣看过来,韩一鸣竟觉无所遁形,辩解的话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明晰将韩一鸣细细打量了两眼,方道:“师弟,你的灵力大半还被封,若是你的灵力全都开启,可以与青龙尊者一较好高下。但以你眼下的灵力,绝不是青龙尊者的对手。是何人帮手,让你与逍遥赢了青龙尊者的?”
韩一鸣长叹,这许多事到了明晰看得那样明白,辩亦无用。只是星辰却是不能说出来,只要说出来,后患无穷。
明晰道:“师弟,你可要知晓,这个人何等厉害。他能与青龙尊者一搏,灵力不在你之下。你可不要被他骗了,最终将灵山断送在此人手上。”
停了一停,明晰道:“就我看来,鹤翔道长与陈前辈的寂灭难说都与此人有关。望你如实说与我,此人极之厉害,很难对付,你若愿意,我与你一同对付他如何?”
明晰的话如同霹雳响彻韩一鸣心头。韩一鸣说不出的慌乱,假以时日,星辰的存在必定瞒不过明晰的眼睛去。
明晰竟将青龙之死看得再分明不过,想起明晰赶来报信,韩一鸣感激不已。可是星辰的存在却不能说出口中来。纵算明晰向来不与灵山为敌,韩一鸣也知,只要说出星辰来,必定反目前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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