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齐木然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女人向他飞奔而来。
那女人拥抱的幅度过大,他身子往后仰了仰,站定了才发现是纪筱筱。
他瞥一眼她放在路边的行李箱,眉头一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
纪筱筱望着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
你回来你哥知道吗?
她红唇翘了翘,身子左右晃荡,撒娇嘟嚷:我没告诉他,告诉他他只会训斥我。
贺南齐闻言拿出手机,纪筱筱忙阻止:嗳,南齐哥,你干嘛?
给你哥打电话,叫他过来接你回去。
我不要!
纪筱筱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我特地瞒着他先跑来找你,就怕他带我回家,南齐哥,我不想回家,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干嘛?
贺南齐古怪的打量她。
你的遭遇我都听说了,我真的特别替你伤心,好在现在我毕业了,以后我可以天天在你身边陪着你。
不需要。
贺南齐漠然拒绝,拿钥匙开门。
纪筱筱连忙去拿她的行李,可等她将行李拖到门口时,门已经砰一声闭合了。
砰砰砰——
南齐哥,你开门。
南齐哥哥,你把门打开呀……
贺南齐不甚其扰,将门拉开一条缝,训斥:你到底要干什么?
都这么晚了,你要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流浪吗?
回你哥那去!
我不要回去!
那你就流浪吧。
贺南齐说着又要关门,纪筱筱死死抵着门框:南齐哥,你怎么这么狠心,以前我也不是没在你屋里睡过觉……
那时候你多大?现在你多大?
砰一声,他将她挤了出去,合上了房门。
纪筱筱在门外将高跟鞋的鞋跟都几乎跺碎了。
韩千喜原本想装死装睡到电影结束的,可周易根本不给她这机会。
就在她挺尸的当口,她搭在座椅上的一只手,突然被另一只手覆盖了。
她立马惊得坐起来,想大声质问,意识到是公众场所,压低声音质问:你干嘛?
周易闻所未闻,继续抚摸着她的手心手背。
韩千喜被他摸出一身鸡皮疙瘩。
电影还在继续,依旧是那些暧昧的画面,韩千喜真是恨不得捶死自己,她简直就是头猪。
转过身又继续装死。
电影是她选的,现在被揩油水,她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吞。
可某人简直是得寸进尺,摸几下还不行,居然又举到唇边吻了起来。
他火热的唇摩擦在她的手背上,像烙铁一样烙的她头皮发麻,韩千喜想抽回手,可惜没人家力气大。
她扭在一边的脸都快挤成了麻花,一张红唇也快被牙给咬破了。
突然,身体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那家伙居然咬起了她的手指。
过分了啊!
韩千喜忍无可忍,扭过头呵斥: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也是你逼的。
某人大言不惭。
我怎么逼你了?我叫你来看电影叫你调戏良家妇女了??
她张牙舞爪。
你叫我看电影没错,但你叫我看这种电影,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我也是个男人。
你还算个男人吗?!
韩千喜的意思,在电影里对女人动手动脚,不是君子所为。
可有些人偏能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我是不是男人,你感觉一下不就知道了。
周易突然将她紧握成拳的小手按了下去,触到了一块火热的坚硬……
韩千喜目瞪口呆了。
想她连正儿八经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哪被这种段数调戏过。
趁着她震惊时,他握着他的小手在上面流连了好一会。
直到他压抑的一声低吟逸出口,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恼羞成怒的抽回了手。
真特么想抽死他啊将他挫骨扬灰!
电影终于散场了,韩千喜第一个往外冲,尴尬的事情又来了,她一站起来,才发现今晚来看电影的多数是情侣,比起周易那种摸摸小手要限制级的多了,她们后面的一对情侣就抱在一起吻的天昏地暗,连电影散场都不知道,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了似得。
还有一些情侣,衣衫不整,画面靡乱的简直不堪入目。
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想在路边打车时,胳膊被人一扯,整个人就被塞进了一辆豪车内。
你干嘛?
送你回家,看不到吗?整天就会你干嘛,你干嘛,你说我要干嘛,我要真想干嘛你反抗的了吗?
韩千喜被他噎得一句话说不出。
车子行驶到车水马龙的暗夜中,周易吹了声愉悦的口哨:今晚这场电影看得真带劲。
他暧昧的看她一眼:以后这样的节目,你可以多安排几出。
韩千喜侧过头,脸贴到窗玻璃上,继续装死。
世上难买后悔药,解释就是掩饰,她已经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颠颠簸簸中她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她住的小区楼下。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
多谢了。
推开车门就要下车,胳膊忽尔被往后一扯,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张火热的唇就压了下来。
韩千喜脑子刹那一片空白,本来就没睡醒,瞬间更晕乎了。
这是一场漫长的深吻,他熟练的扫荡着她口腔的每一寸,亲吻到最后,她竟然情不自禁给予了笨拙的回应。
周易结束这场热吻后,唇角挂着胜利的笑容,他单手挑起她的下巴,言辞凿凿地说:我知道你说和我交往的话只是为了敷衍我,没关系,我会让你的敷衍变为甘心情愿,我有的是这个耐心。
韩千喜浑浑噩噩的下了车,他隔着玻璃冲她眨眼:像刚才那场吻,就是个很不错的开始。
车子隐没进黑夜,想到自己刚才的回应,韩小姐是忍了一身的洪荒之力,才没有咬舌自尽……
贺南齐一早到公司,纪官杰拿来一沓文件送来给他签核,直到把所有的文件签完,他才合起钢笔问他:你妹回国了知道吗?
纪官杰一脸惊诧。
看来是不知道了,她昨天晚上来找过我。
接下来的不需要多说,他相信他都明白。
纪官杰阴沉着脸一边下楼一边给纪筱筱打电话,打了好几遍没人接,他到了一楼大厅,正要往外走,纪筱筱手里举着手机言笑晏晏的迎面过来了:哥,你找我啊?
纪官杰二话不说,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出了盛世。
嗳嗳嗳,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纪筱筱,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官杰一脸怒气的瞪着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妹妹。
昨晚。
纪筱筱揉着胳膊,没好气回应。
你昨晚回来不来找我,你去找贺总干什么?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南齐哥又不是别人,以前他最疼我了。
纪筱筱不服气。
那是你小时候,现在你大了,你要知道避嫌懂不懂?
我干嘛要避嫌?我就是要跟他亲近,你还想嫁给他呢。
你做梦!
纪官杰气的两个太阳穴突突的跳。
我怎么就做梦了?凭什么那个顾槿妍可以,我就不行?她以前还是南越的未婚妻呢,她把南越害死了,南齐哥都能接受她,当然也能接受我!
就她可以但你不行!
她不就替南齐哥生了个孩子嘛,有什么了不起,谁不会生孩子啊,我也可以替南齐哥生孩子,生多多的孩子!
啪——
纪官杰忍无可忍一巴掌挥在了妹妹脸上。
纪筱筱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居然打我?我讨厌你!
凝视着妹妹远去的身影,纪官杰一脸阴郁,在妹妹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初乔希的影子……
顾槿妍在乌干达逗留了十来天,一无所获,她几乎踏遍了乌干达的每一寸土地,可都没有那个抱走孩子的人的下落。
这天,她穿过一片荒丘,坐在地上休息时,远处来了一队安哥拉人,他们牵着几只骆驼,骆驼背上放着不少的行李和包裹。
安哥拉人冲她粲然一笑,顾槿妍没友好的给予回应,而是别过了头。
没有找到孩子,她心情低落,不想跟过多的人打交道。
安哥拉人席地而坐,用葡萄牙语交流了起来。
顾槿妍听得懂葡萄牙语,从他们的谈话中,她大约听出,他们是从非洲中下游过来的商贩。
起先他们聊着一些关于货品的话题,就在顾槿妍休息好了,准备起身赶路时,突然见到一名安哥拉人从另一名年轻的安哥拉人口袋里拽出了一张白纸,然后其它人跟着哄笑。
他们争抢的过程中,白纸飘落到顾槿妍脚边,她拾起一看,是一张素描图。
她的眼睛睁大了,不是因为画描的多好,而是画中的人,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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