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纪官杰带来了贺利达明确的死因,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贺利达患有冠心病多年,他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
贺南齐听闻这个消息后,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事情就是如此凑巧,你以为柳岸花明了却还有一村,贺利达的突然死亡,导致一些线索也跟着被迫中断。
贺南齐晚上来到基地,将贺利达意外身亡的消息告知了顾槿妍,顾槿妍听后十分震惊。
我前天才去看过他,他看起来虽然神智有些不清,但身体状态看着还好,怎么会突然说死就死了?
有些意外就是防不胜防。
他死了就死了吧,害死了那么多人,这也是他的报应。
但我原本想暂时留着他的命。
留着干嘛?
小团子的失踪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这你可就判断错了,我可以百分百告诉你,贺利达不是抱走小团子的人。
你为何这么笃定?
直觉,我的直觉向来很准,那天我去监狱看他,有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的回答是他没有抱走我的孩子,但他知道我的孩子是从密道里被抱走的。
顾槿妍很随意的说着这段话,但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贺南齐陷入沉思,半响才肯定道: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顾槿妍有些糊涂:他到底知道什么?
你听他说这些的时候一定觉得很无所谓,因为你觉得密道是你发现的,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你没放在心上,但你仔细想一想,既然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他还有何说的必要?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再讲完这句话之后,一定还说了什么。
贺南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顾槿妍却傻眼了:他说完这句话后我觉得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然后我就走了……
两人对视了半天,互相沉默。
贺南齐扭过头,双手手掌在脸颊上戳了两下,顾槿妍有些唯诺: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也许吧,不过现在人已经死了,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从其它源头再找破绽。
贺南齐说完,牵起顾槿妍的一只手,轻轻放到自己掌心,温暖的握着:妍妍,我直觉我身边肯定潜伏着一个对我虎视眈眈的人,这个人也一定不简单,因此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绝对不可以出任何意外。
我明白的,你也是一样,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他针对的也是你,你要多加留心才是。
我你不需要担心。他将她脸颊的一小摞头发夹到耳后:你和小团子才是我唯一的软肋。
*****
月底季末,是银行人的噩梦,韩千喜刚把一些系繁杂的报告做完,周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要带她去参加一个小型聚会。
自从那一次两人深夜看了一场‘特别’的电影后,韩千喜就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她的初衷其实是为了摆脱周易的纠缠,但相处下来渐渐发现,他这个人也不算讨厌,尤其是在一些细节上,他总能表现出平常玩世不恭的表相下难能可贵的体贴,这对一个从未经历过恋爱的女孩子来说,是一种无法抵挡的诱惑。
韩千喜就是在这种诱惑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周易是直接开车到她单位来接她的,因为怕被同事看见,她做贼心虚的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钻了进去。
你要带我参加什么聚会啊,我其实有社交恐惧症,我怕去一些陌生的场合……
就我几个哥们,没有别人。
那我是不是要回家换身衣服?
她身子还穿着职业装。
不用,去我那边换吧,我都替你准备好了。
周易独居的别墅韩千喜不是第一次来,到了他的卧室,他将柜子一拉,一整排精致的女装便展现在眼前。
韩千喜有些咂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随便挑吧,喜欢哪件穿哪件。
周易绅士的回避了,韩千喜挑了件黑色V领连衣裙,外加一件毛绒罩衫,她匆忙换上了以后,外面周易又提醒道:卫生间有化妆品。
韩千喜来到卫生间,看到洗舆台上摆放着一堆高档化妆品,再一次咂舌了。
她简单化了个淡妆,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一切准备妥当,周易走了进来,他欣赏着镜中收拾妥帖的女孩,一双手臂圈上她的腰,脸埋在她柔软的发中,暧昧说道:宝贝,你真美,我都舍不得带你出去见人了。
韩千喜紧张的说不出话,本来就觉得别扭,他又突然这么抱着她,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局促。
你、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的东西,是不是……
她想说是不是他前任女友们的,他打断她的话:是我替你准备的。宝贝,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这是周易第一次提出同居的请求,韩千喜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拒绝的理由很牵强,她的东西零零碎碎太多,搬过来不方便。
事实上,是她根深蒂固的观念作崇,她总觉得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同居不合适,尤其是她和周易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有没有未来她一点也不确定,再如此不确定的情况下,她不想自己最后弄得太狼狈。
然而后来的后来,她还是狼狈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对于她的拒绝,周易也没有过分勉强。
两人来到一家高档会所,进门时,她紧张的问:是你朋友么?我见过没有?
周易笑回:见过,怎么没见过,你好朋友的老公。
脑子微微转了一下弯,她就猜到了:贺南齐?
他是其中一个,还有两个。
韩千喜会跟周易搅合到一起,贺南齐是很意外的,因此,韩千喜跟着周易进到包厢,周易正式向他的朋友介绍她时,其它两个朋友嘻嘻哈哈,唯独他表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韩千喜努力的融入他们的圈子,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放不开。
尤其这些人都是商场上的大腕,个个事业有成,而她不过就是一名银行的小职员,与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远。
趁他们相谈甚欢的时候,她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一直沉着脸色的贺南齐才开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怎么玩人玩到我老婆朋友的界线上来了?
哥们,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玩?我可没有玩人家。
周易,那你的意思你是认真的喽?
说话的人是老三,周易四个哥们里排行第三的人,他与老四一直在国外,鲜少回国,这次难得回来,四人便聚到了一起。
贺南齐在四个人中间自然是排行老大,他说的话一般也比较有威信力。
当然是认真的,你们别总把花花公子的头衔往我头上扣,我的名声就是这样被你们败坏的。
别的我不管,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顾槿妍身边没什么要好的朋友,韩千喜目前就是唯一一个,你怎么对别的女人那是你的事,但我老婆的朋友,你想好了再对待。
哎哟喂,这护妻护的,简直看不下去了,何况人家还没跟你扯证呢。
周易鄙夷的哼唧了两声。
易,其实刚才我就想说了,这位韩小姐,跟某个人长得是不是有点相似了?
老四开口,而他说这句话时,韩千喜正好从洗手间出来准备进包厢。
包厢里很安静,他们的谈话被她尽收耳底,她不是喜欢听墙角的人,但老四的那句话实在是叫她不由自主的就停下了脚步。
像是什么隐晦的话题,韩千喜感受到了包厢里的沉重。
如果你只是想找替身的话,这对人家姑娘太不公平了,何况还是老大老婆的朋友,到时闹僵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老三提醒。
看来三个人都发现了,只是老四先提出来的而已。
我的天,你们行了啊,这都扯到哪跟哪了,我跟沈佳凝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你们还惦记个啥,说什么长得相似,我看我们四个还长得一模一样嘞,人长得不都差不多,天下所有人长得都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也没谁比别人多一个。
韩千喜折回脚步在外面走廊转了一圈,直到周易出来找她。
她佯装无事道:抱歉,里面太闷,我头有些晕所以没有进去。
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要不我就送你回去了?
可以吗?
没事,都自家哥们儿。
周易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牵着韩千喜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因为她一直再装睡。
想要大度一些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但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想到了两人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然后说的那些醉话。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原本对这段感情就没什么信心,突然就更觉得没希望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随缘吧,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贺南齐回到基地已经是深夜了。
周易走后,他跟两个很难能碰上面的兄弟在一起又呆了很久。
顾槿妍还没睡,正抱着手提电脑坐在床上不知捣鼓什么。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几个朋友聚的久了一些。
贺南齐走向她:你怎么还不睡?对了,你最近跟你那个朋友韩千喜有联系过吗?
有啊,怎么了?怎么突然好好的提到了她?
恩没什么。
贺南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在查什么?
查你二叔啊,哦不对,是查你二叔的病!
顾槿妍一本正经的将电脑移向他:今天一天我都在想冠心病怎么会突然好好的就死亡了,于是我就上网查了一下,结果让我查到了这个。
贺南齐的视线移向了屏幕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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