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奕,真的很真实啊!
结实的胸口,比正常人略低的体温,就在我的怀抱里。
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因为不真实,所以,我才能肆无忌惮地拥抱着他。
我心里好苦、好苦,但嘴上却还是挂着微笑,就连我都不知为何。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吧!奕此刻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而我浑身酒气,头晕眼花,但心却清醒着。
我苦笑一声,就连喝醉酒,想起的人也是他。
这是中了他的毒吗?还是被人下了蛊?
“奕!”我像一只猫,蜷缩在他的肩头,明明已经用尽全力忘了他,为什么仍忘不掉呢?
我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如果……如果能跟你爱下去,多好啊……”
可是,为什么杀死我父母的人是他呢?为什么他要亲口承认呢?
我趴在他肩上狠狠地哭了一把。
我是怎么了?明明很乐观、很无所谓的一个人,现在软弱成了爱哭鬼,每每到了夜里,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
我和奕,分明已经两清了,我们的故事,已经说完了,为什么伤心仍在延续呢?原来,事情是可以过去的,但感情却永远都不会翻篇。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有多留恋奕的怀抱,留恋他带给我的温暖,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对他有多挂念,多担心他胸口的那道伤。
我双手缠绕他修长的脖子:“今夜,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就当是一个梦吧!至少别让我一个人过夜。
石头般的奕终于有了反应,他点了点头。
我放心地枕在他的肩头,抱着他的胳膊,闭着双眼,放慢呼吸。
我醉了,醉得很厉害,但我喜欢这感觉,因为奕会出现。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天明,当我睁开眼时,天已经湛蓝,久违的阳光出现在眼前,我躺在冰冷的长椅上,怀里抱着一个翠绿的竹筒,身边没有人,没有奕。
果然,只是一个梦啊!
我晃了晃脑袋,昨晚喝了这么多酒,吹了一夜的江风,又淋了雨,身体居然棒棒的,没有任何不舒服。
难道,是这竹妃酒的功劳?
我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以及那些慢悠悠的货轮和渔船,告诉自己,新的一天开始了,忘掉悲伤,努力地活着吧!
我买了早餐回去,刚到楼下就见到砖灵焦急的身影:“九九,你去哪儿了?”
“买早餐啊!”
他闻了闻我身上:“好啊你,竟然背着我喝竹妃酒。”
我嘿嘿傻笑:“明明是当着你的面喝的,某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是吗?”他漂亮的狐狸眼眯了一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总之呢,那竹妃酒已经被我喝完了,你想再尝,就去找那蟾蜍。”
我不理他,直接上了楼,洗漱一番,吃了东西后,我准备去一趟梓娘娘庙。
梓娘娘庙就在江的上游,我想起庙宇的牌匾:有求必应。
还真是如此啊!
梓娘娘不仅三番两次救我,而且还跟砖灵的恩人有关系,这是巧合呢?还是世界真的太小了?
原本,我想买鲜花和供果去拜见她,却改变主意买了一壶花酿酒。
因为我想起她也是个痴情人,就算成了阴神,心里的那份执念也还未消散,还在江边等着她转世的情郎,这份执着与守候,一定很苦吧!
她能帮世人化解部分灾难,却化解不了自己的情劫,一定很无奈吧!
这时候,供奉一壶酒,或许能纾解她的苦闷。
我提着一坛酒,来到梓娘娘庙前,周围的信众早早就来上香了,也不知来了几波人,但大家都怀着同样的动力,当然,我和他们也一样,有求而来,只不过我还未踏进庙门,就被秦姨给拦住了。
“林师父,你请回吧!”秦姨逆流穿过人群,跨出门槛:“我家娘娘说了,你的问题她没法回答。”
之前就见识过梓娘娘未卜先知的能力,此时连我来问的事由都一清二楚,果真厉害。
“为什么?”
秦姨说:“且不说那是个秘密,单单是那人,她就不能提。”
我看着秦姨宽宽的脸盘子,因为为难挤作一团,看来,那人是个连梓娘娘都不敢招惹的妖魔鬼怪,亦或是仙家,如果强行追问,或许会给她带来祸事。
“好,我明白了。”我将酒交给秦姨:“这是我为梓娘娘送上的还神礼,她一定喜欢……”
秦姨苦笑不得,哪有用酒供神的:“林师父,你也是有心了,但梓娘娘不喝酒呀!”
“她会喝的……”
我隔着门帘,看着里面的神像,既然梓娘娘不能说,我就等到她说吧!
我转身离开,还没走出这巷子,秦姨就追了上来;“林师父请留步!”
“秦姨,还有什么事吗?”
她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梓娘娘让我告诉你,这坛酒她收下了,念你是她的知音人,她……”
秦姨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我听完后,点点头:“替我谢谢梓娘娘,她又帮了我一次。”
“林师父是贵人,娘娘等着你哪天得空,过来陪她喝酒。”
“好,没问题。”
在去梓娘娘提示的地点前,我绕道去了双童大厦,这里的警戒线已经拆除,工人们正在处理火灾后的残垣断壁,现场,我见到了宋梓琳,她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头上戴着安全帽,正在现场指挥大厦的清理、修复。
原本我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还不错,遇到了宋梓琳。
“梓琳姐。”我踩过一片烧焦的残渣,走到她身边,看到我,她明显一愣,带着三分冷意:“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
她身边站着一个戴红色安全帽的男人,应该有事报告,她盯了我几秒,指着远处的公交车站:“这里杂乱,你先去那儿等我吧!”
“好!”
我坐在车站的长椅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双童大厦出这么大的事,如果换做是我,早就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了,也只有宋梓琳这个女人,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这不是年长就能具备的能力,我和她明显就是两类人。
也只有这样的贤内助,才能帮到他吧!
我坐在椅子上玩吃鸡游戏,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当铲车和吊车开始作业后,宋梓琳才抽身过来找我。
她累坏了,安全帽下端庄大气的脸上浸满汗珠,随意拿出一张纸巾就擦了起来,拧开一瓶矿泉水就猛地灌下。
“九九,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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