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多言语,他是一朝天子,这本是再寻常不过之事,独宠一人才会引起惊异和事端。
暮仟仟轻抚着额头,对柏修贤说道,“臣妾许是醉了,这额头隐隐泛痛,可否先行回去歇息。”
柏修贤嘴角还残留着笑意,“看来是喝多了”,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轻轻替她按压了几下,语气柔和,“若是累了,就回去歇息吧!”
简单的对话,明明很温柔的人,却总带着些生疏之感,说不上哪里的问题,就是心里闷闷的,上火。
再未看柏瑞鸿一眼,暮仟仟转身离开的座位,小桃替她掌着夜灯,头也不回的往桥边走去。
路上,小桃忍不住嘀咕了句,“娘娘,那荷姑娘今夜里可真是占尽了风头。”
暮仟仟紧闭着唇,望着一汪平静无波澜的池水,盘旋的枯叶随风飘落,总会有外力搅乱这一切,平静只是占时的,变化才是唯一。
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后悔选择这样的路,前路漫漫,她竟然看不真切。
就算没有荷倩儿,还会有其她女人出现,她不愿意看自己心爱的男人拥有别人的爱慕,就算没什么,也无法坦然面对。
思绪颇多,却无法寻到解决之法,她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有的没得,只会徒添烦恼。”
暮仟仟走后没多久,那边的宴会也差不多快接近尾声。
柏瑞鸿由着身边的小丫头芷儿搀扶着,准备回到住所,见状,聂季柔说道,“怎么不呆了。”
柏瑞鸿抬头看了看天空,“夜深了,秋天寒气重,我这又伤了腰,可不得回去多养养。”
“那我和你一起走。”,说着,她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把原先站在他身边的小丫头芷儿给挤到了边上,“我扶着你走。”
柏瑞鸿也不客气,把手臂搭在了她的手上,“行啊。”,低头就能看见聂季柔的脸,从他的角度看她的脸是一条圆滑的鹅卵石曲线,小巧的鼻子高挺,明明是张可爱的脸,小巧的身子,说话却总是带着刺儿。
两人一同朝柏修贤的方向走去,见他二人过来,柏修贤问道,“十弟可是累了?”
柏瑞鸿点着头,“时辰也不早了,三哥也早些休息,我暂且先回去了,不能陪三哥尽兴饮酒,着实遗憾。”
柏修贤摆了摆手,“行了,回去吧!早些休息。”
遣走了众人,柏修贤独自一人走在锦园的青灰砖小道上,道路两旁种着桂花树,行走间淡淡的花香在鼻尖萦绕。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着长长的,路旁边竖着烛台,外边罩着纱网编织成的灯罩。
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刚好低着头,桃色绣花软底鞋映入眼帘,他知道是谁,抬眼望着那熟悉的脸疑惑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荷倩儿走进柏修贤,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离他一定的距离,定定站着,朝他笑着道,“皇上怎么独自散步?若是不嫌弃,可否由臣女陪着走一段路,送您去帝妃娘娘那儿,您喝醉了。”
这么一说,柏修贤还真觉得自己好像醉了,他现在的状态介于醉和清醒的边缘,头虽然晕晕的,可是意识还算是清醒,“好啊!”
他往前走了几步,步履变得有些不稳,见状,荷倩儿走过去扶住了他的手臂。
“您可真是醉了”,她感叹了句。
“已经很久没这么放肆喝过酒了。”,柏修贤说道。
“皇上可有烦心的事儿。”
“有也无。”他说得模棱两可。
“皇上,您现在可是九五之尊,这天下的事还不是您说了算,只要是您想要的,谁还会拒绝。”
漆黑的夜色里,她的脸格外的亮眼,那殷红的嘴总带着说不出的魔力。
柏修贤这才仔细的端详起她来,她的眼里有欲望,有渴求,她只是一个喜欢他的女人啊!
“你父亲如今怎么样了?”,柏修贤问道。
说起荷晋城,她那娇媚的眼垂落了下去,眼底划过一丝忧郁,“父亲是闲不住的,他是属于战场的,唯有战场上的厮杀才能带给他快乐,颐养天年不过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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