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风到楚璃鸢的住处的时候,楚璃鸢正在房中饮酒。
见上官风来了,她便放下杯子问了句,“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要见你还得看时辰!”上官风在她对面坐下,话说的很随意。
楚璃鸢知道他新婚燕尔,无事不登三宝殿,冷言道:“有话直说。”
“那就直说吧!你和清流怎么了?”上官风直言不讳道。
楚璃鸢了然,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清流魔障了!”上官风否决道。
楚璃鸢听到“魔障”两个字时,面上的神情不禁怔了怔,问道:“什么魔障?”
“清流魔障了。”上官风还算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既而又笑道:“我来是想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把人家好好一个孩子给整魔障了。”
楚璃鸢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道:“这是我跟他的事。”
“连我都不能说?”上官风收起笑容,微微挑眉。
楚璃鸢深吸一口气,答非所问道:“我时日无多了。”
“你说什么?”说这话时,上官风脸色大变,好似受了重大打击一般。
和他比起来,楚璃鸢这个当事人显得淡定多了。
只见她从容的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如数饮下后,才道:“弦之的诊治,不会有错。阿风,我就快解脱了。”
“你解脱了,逸扬怎么办?他才刚接受丧母之痛,你又要他承受丧姐之痛。你怎么这么狠心!”上官风凝视着她,痛心疾首道。
兴许是这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这话说完后,他还拿起桌上的酒壶猛饮了一口。
想到楚逸扬,楚璃鸢的心情不由的沉重了几分。
“逸扬不是还有你嘛!而且,他总要成长。我不可能成为他一生的倚仗。”
上官风听罢,双手紧攥,眼带寒意,只责备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楚璃鸢都已经药石无医了,他再责备有什么用?
默了半晌,他才开口道:“所以,你把清流从你身边赶走了。”
“嗯。”楚璃鸢似有若无的应了声,随即便又道:“我把他的身世告诉他,还当着他的面杀了陆庭州。”
“这才是我认识的楚璃鸢,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可是…璃鸢,你的狠绝为什么都用在了爱你的人身上。”说着,他又拿起酒壶饮了一口酒。
楚璃鸢有些哑然,只很快便笑道:“所以,我该死。”
“你当真这般爱清城?”上官风蹙眉道。
楚璃鸢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对他早就没有爱了,剩下的都是恨。我恨他,更恨我自己。阿风,你不懂的…你不懂我活得有多累。”
上官风确实不懂她活得有多累。
可不管她活得有多累,他都希望她能继续活下去。
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罢了。既然你执意要死,那便死吧!逸扬有我照顾。”
“谢谢。”
除了一声微不足道的感谢,楚璃鸢也不知道该对上官风说些什么好。
这么多年来,他为她付出的真的太多了。
多到她想还都还不起。
上官风却不领她的情,冷声道:“我是迫不得已才答应帮你照顾逸扬的,不是出于本心,不需要你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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