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乐看向墨七目光幽深复杂。
他知道对方暗指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豫淮安在嘲笑他。
年前他一再的“骚扰”了琴音,豫淮安为此和他有些不愉快。
“我陪蒋大少过来的。”
元乐退了一步,似乎并不打算上船。
墨七看了眼蒋寒天几人,又看了眼元乐,哼笑一声,“都上来吧,装什么装。”
说完,转身再次走回舱内。
她让蒋含笑坐到了自己身边,将一群姑娘再次做了分配。
看到蒋寒天一群人进来时,蒋含笑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船舱内会有这么多姑娘了。
他回头看向墨七,一脸了然神情。
墨七笑了笑,低声凑近说:“不过是做做样子,你若是不喜欢,那就交给我。”
“我确实不喜欢,不过做戏,谁不会!”
蒋含笑不甘示弱,瞪了眼墨七。
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男男有情意暧昧不断,怎么都让人能想歪了去。
尤其是蒋寒天,看到蒋含笑竟然在这里,顿时觉得心头不爽快了。
“他怎么在这里?”
墨七却随意说道:“我叫来的,怎么,不待见?”
“你说呢?”
“那就没办法了,这艘船本就是为了含笑包下的,如今他才是这船的主人。”
说话间,墨七一脸深情看向蒋含笑。
蒋含笑被看得一脸鸡皮疙瘩,却还是得配合着微微脸红低了头,似乎是含羞极了。
一时,船舱内的一群人都有了十分微妙的心思。
尤其是元乐,他紧紧的盯着墨七,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为止。
而那眼底更是有满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墨七顺势将蒋含笑带进自己身边,开始了一番无所谓随意的应酬,而后吩咐船家开船游湖。
……
途中,墨七走出去醒酒。
蒋寒天直接看向蒋含笑,语调嘲讽之极,“我以为你跟着那老头子能学的怎么样,没想到竟学会了你娘的那套狐媚子,女人身上用的不够,还在男人身上用,简直……”
“别乱说话。”
元乐拉了下蒋寒天,眼神颇为不赞同,“人还在外头。”
豫淮安这个金主还在呢,眼下就这么的损他的人,这可不太好。
但是元乐也就是象征性的拉扯了下,甚至这拉扯都是没什么力道的,更有放水的成分在里面。
他看不惯蒋含笑,豫淮安既然从他身边带走了琴音,那就必须得好好对待,这会儿琴音不在云京城内,豫淮安转身就和蒋含笑勾搭一起,暧昧不清!
元乐十分不爽快。
蒋寒天同样不爽快,他就是见不得蒋含笑在他面前,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觉得心里头不舒坦。
家中厌恶,外头更厌恶,蒋寒天似乎就见不得身边三百尺远有蒋含笑这么一个人。
“我如何?我不过是和淮安关系好一些,怎么,碍着大哥了?”
蒋含笑抿着酒水,低头妩媚一笑,笑容中似有无限的深情,“淮安与你们交好往来是兄弟情分,这与我和他之间的交往并不冲突。”
“你还有脸说!”
蒋寒天的瞪了眼怒吼一声。
而元乐却死死的盯着蒋含笑的酒杯一言不发,那酒杯是刚才豫淮安喝过的……
“元公子是什么意思?”
蒋含笑忽然将矛头指向了元乐,直白笑问:“元公子似乎极其看不上我?”
“你说呢?”
元乐被问的反讽一句,目光中多有不屑。
蒋含笑也不耐,点点头,“既然能和大哥走在一起,那想必是看不上我的,我也不求元公子的青睐,但是还请不要撺掇他人对付于我,我这个人脾气也不太好,受不得这些。”
“你胡说什么你……”
“大哥急什么,我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淮安在外头有些久了,我去看一看。”
蒋含笑笑着起身,直接走出了船舱。
蒋寒天顿时一把摔了筷子!
“特么混蛋!”
“你生气什么,不是说是那个女人生的……”
“你特么也给我闭嘴!”
蒋寒天忽地冷了声,看向元乐目光幽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耍的小把戏,让我和蒋含笑反目,你特么想什么破事,他和我再怎样,那也是我们蒋家的家事,你瞎掺和什么!”
“还是说,你这是看上豫淮安了,和蒋含笑过不去?”
元乐笑笑,不置可否。
蒋寒天顿时噎住,内心犹如吃了翔一样恶心难受。
“豫淮安可不喜欢男人!”
“他今日带了蒋含笑不是吗?”
“那特么也不会喜欢你!”
“你激动什么?”元乐倒酒一口口喝着,满是悠闲自得,“难道说你也看上豫淮安了?”
“你……”
“被我说中了?”
元乐这时还真是惊讶了,这可真是有趣极了的事情。
“胡说八道什么。”
蒋寒天顿时心烦气躁,整个人都感觉不顺畅了。
这特么身边一个个都喜欢男人的,让他一个性向正常的人怎么活!
船舱内,其他一众人默默低头喝酒,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今晚可真是要命了,这特么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啊!
完了完了,等会儿会不会下不了船?
……
船舱外。
蒋含笑找到了站在船头的墨七。
他走近过去,并排站在身边,轻声问:“为何要这么做?”
“嗯?”
墨七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来,于黑暗中看向蒋含笑,“含笑怎么出来了,里头待的不愉快?”
“嗯,和大哥吵了吵,他厌恶的紧,我就出来透透气。”
“若是觉得烦了,我送你回去。”
说话间,墨七吩咐船家将船向岸边划过去。
靠岸时,墨七将人亲自送到了岸边,蒋含笑站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没事,今晚过了就过去了。”
“随你吧,我反正是没什么名声的。”
他无论如何,也不过是蒋家的庶子而已,但是豫淮安不一样,那是正儿八经的豫王府世子。
他既然都不怕这惹了一身骚的事情,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毕竟曾经有求与人,如今帮忙倒是应该。
翌日。
云京城一道关于豫淮安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开始只是在上流一个小圈子传来传去,而后不知怎的就将这风声给泄漏出去了。
不过三五天时间,豫王世子好南风宠幸男子的事情几乎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单身的世家公子小姐圈,官宦的贵夫人圈,以及隐隐传到了那些朝廷大臣耳朵里。
外头,昭王、二皇子、四皇子等都差不多知晓了此事,对此有人一笑置之有人怀有他心,但都是按兵不动。
蒋家,蒋老爷子对蒋含笑下了禁足令,进行了严惩,甚至一并对蒋寒天这个嫡子大少爷也教训了一顿。
而其他人,大多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静等事态如何酝酿发展形成高潮。
豫王府。
豫王妃一张脸苦愁大深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淮安怎么就?”
当初酒楼调戏蒋含笑那事情都被挖出来,可见元宵节那一晚到底有多过分。
“淮安人呢,让他赶紧过来。”
香莲忍不住小声道:“王妃,世子爷被王爷叫去了。”
“这下惨了。”
豫王妃一声叹,却是无力回天了。
豫王书房。
墨七已经对这个地方熟门熟路了,走着进来随手关门,而后往旁边椅子上一坐。
“父王找我有事?”
“你这个孽障,你看你做的好事!”
豫王气煞,却是连抬起砚台打出去的想法都省了,这儿子实在是让他气的心肺都快炸了,他差点就想动手掐死人得了。
“家门不幸,你这个……”
“不过是喜欢男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墨七一口话随意说着,语调颇为轻松不在意。
说完又看向豫王,“放心,如果父王要求娶妻,我还是会照做的。”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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