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直接让司机开车去了谢家大宅。
谢重星很乖巧,任阮玲拉着他, 阮玲对他说:“你不能再叫我妈妈, 叫我玲玲知道吗?”她觉得有点肉麻,舌酸了一会儿。
谢重星喊了一声妈妈, 看阮玲脸色拉下来, 害怕地伸手捂住了眼睛, 又从手指缝隙里看她, “妈妈?”
阮玲对他也发不了火, 一遍又一遍地教他,终于让他记住了, “你再叫我一遍。”
谢重星说:“玲玲。”
“很好,就这么叫我。”阮玲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看见他低下头来往她手掌心蹭了蹭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这个高的青年虽然精神有问题,但这种时候其实也就只是像一个智力有缺陷的儿童而已。
阮玲带着谢重星和司机, 有谢重星这个招牌脸, 三人畅通无阻地被接到了谢老爷子的床边。
阮玲亲密地挽着谢重星的胳膊,谢重星虽看起来傻兮兮的, 但还是知道爷爷的,他蹲在了床边, 一边好奇的摸了摸旁边的心电图机, 一边打量谢老爷子, 喊了一声爷爷。
谢老爷子这个时候状态已经不好了, 阮玲费了点积分,从系统商城买了一些小道具用在了他身上,只一会儿,他的气色便好了一些,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气,因而全都聚集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只等着谢老爷子发作。
阮玲很快就像谢老爷子表明了身份,“爷爷好,我是星星的女朋友,叫阮玲。”
所有人都惊呆了,而谢重星也很配合的点头,“玲玲是我女朋友。”
谢老爷子呼吸急促了起来,阮玲说:“您有话要跟我说?”
她跪坐下来,贴近了谢老爷子,听了一会儿,扭头对众人说:“爷爷让你们出去。”
谢老爷子呼吸更加急促了,阮玲又重复了几次,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很快就照做了,只是谢照没有走,他眯着眼睛看着她,脚上跟长了跟似的,一动不动。
阮玲瞪了他一眼,问:“爷爷你想说什么?”
谢老爷子顺了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出了口:“谢照,你也出去。”
谢照听见了,他深深地看了阮玲一眼,扭头走了。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了阮玲,谢重星和谢老爷子。
阮玲关好门,冲谢老爷子露出了一个微笑。
二十分钟后,阮玲出了房间,将所有人都叫了进来,谁都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因而一进门,目光第一时间往病床上钉了过去。
谢老爷子说话也顺畅起来了,他口齿清晰地喊了一声律师,在这里说出了除了之前拟订好的遗嘱外的口头遗嘱,“阮玲,阮家女儿,现在是我谢家儿媳妇……”
谢老爷子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阮玲这样一个外人竟也分到了谢家的一份遗产,倒是有人认出阮玲是北城首富阮东的女儿,这也更加是天方夜谭了,她这样家庭的女人,居然要跟一个精神病患者结婚。
谢老爷子说完这个口头遗嘱,又不舍地看了谢重星几眼,随后就这么去世了。
谢老爷子去了,阮玲即使想跟谢重星结婚,都不可能举办什么婚礼,不过她也不在意。
她做了这番惊天动地的举动,最后又借口在谢家呆着不习惯,硬是将谢重星带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阮东和时珍秀为她嘴里的话震惊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阮东真的是愣了半晌,才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时珍秀也觉得不妥,“你和谢重星结婚,秦臻怎么办?”
阮玲说:“给陈灵了嘛,她喜欢他啊,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房间都让了,一个未婚夫有什么让不得的。”
“…………”阮东哑口无言,他想起来这事儿,陈灵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阮玲那个房间,他被缠的不行,就同意了,这在他看来其实没什么,只是一个房间而已,他这么想着,就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就一个房间而已?爸爸你说的简单,真是过分,我住了二十几年诶,我对它很有感情了啊,不过让就让了嘛,谁让陈灵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所以只要她喜欢,我都给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想要的,这个房间,一个未婚夫,甚至是爸爸,我觉得让一让也没有问题。”阮玲说着,甜甜的笑了起来,“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嘛。”
她说完这个话,背后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声,“你要让什么?”
阮玲转过头去,看见秦臻和他身边的陈灵,甜得仿佛能滴出蜜来的笑脸没有一丝收敛,甚至越发甜美,“秦臻,你来了啊,真是难得,口渴吗?想要喝水吗?”
秦臻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你要让什么?”
阮玲眨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他旁边表情微妙的陈灵,声音轻柔道:“让你啊,对不起秦臻,我决定成全你和陈灵,我知道你们互相喜欢,我呢就不做这个拦路石了,我成全你们。”
秦臻还没说话,陈灵抢先开口,说:“阮玲,你有点过分了,秦大哥又不是东西,怎么能让来让去?而且我们没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阮玲要笑出来了,她在演戏,陈灵在演戏,秦臻也在演戏,这个世界真的是,太有意思了,“非让我说难听的。”
阮玲声音变得阴冷起来,但笑容仍然是甜美的,好像一副面具似的,多多少少都让人感觉到了浓重的违和感,“秦臻,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看不上你了,论家世你又没我好,年纪又比我大八岁,没过几年就成老男人了,还不会哄我,我不知道嫁给你是干嘛呢,我真怕以后还得守寡,得了啊,反正你不是也不喜欢我吗?每天装模作样的也累,这婚我就不结了,你爱谁跟谁结去,要是跟陈灵,那我得包个大红包,其他人就算了,不认识,懒得。”
秦臻个子高大,几步上前,站到阮玲面前,阴影轻松地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怀里,“你还在生气?”他没什么感情波动地问了一句,黑曜石一般黑而亮的眼睛也没什么情绪。
阮玲笑了笑没说话。
秦臻伸手过来,捏起她的下巴,俯下身来就要吻她,结果嘴唇还没有碰到阮玲,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响起,秦臻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很是狼狈。
所有人都惊呆了,陈灵尖叫:“你怎么可以打人!”
阮玲甩甩手腕,冷笑道:“打他怎么了?一条狗一样的人,还动手动脚,真当我给你脸了?”
谁都没想到有这个变故,秦臻自然也没想到,他是个健壮的男人,也不至于被一个女人扇得底盘不稳,结果这一下不仅让他很狼狈,白皙俊美的脸上迅速肿起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他听了她的话,呼吸不稳了一会儿,很快就按耐住了表情,多在一旁看呆了的阮东夫妇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就走。
陈灵气得跺了跺脚,转身也追了出去。
阮玲捏着手腕,对时珍秀撒娇道:“妈你看,我手都打红了!你给我揉揉。”
时珍秀:“…………”闺女儿难道又犯病了?
阮东也是这么想的,他控制了一下表情,刚想说话,就被好像后脑勺长眼睛的阮玲打断了,“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我要是是你亲生女儿你就别骂我。”
“……简直胡闹!”阮东说。
阮玲立马有了哭腔:“我要哭了,哭给你看。”
时珍秀连忙道:“算了,别说了,不结就不结,别骂了。”
阮东倒也不是很气,他觉得女儿这么神经质,嫁给秦臻是委屈了他,而且他觉得阮玲的精神疾病也会遗传给下一代,这不行,阮东也不想冒这个险,阮玲不行,陈灵应该没问题。
刚才阮玲说的那番话,也说到了他心坎里,陈灵也是他的女儿,她和秦臻结婚也是可以的,生的孩子也是他阮东的外孙,到时候继承家业,也不至于落到外人手里。
他动了什么念头阮玲知道的一清二楚,阮东这个人生不出儿子,打的一手招婿入赘的好算盘,殊不知秦臻不是任他摆弄的狗,而是心狠手辣伺机而动的狼。
阮玲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来这种世界了,这个世界她没有可以为爱鼓掌的男性目标,也许还有着来自窦希叶给予的压力,她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往变态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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