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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的态度极为不好,但王涵还是耐着性子听我发完火。
“江总,您说完了?”
我气哼哼道,“没个完!王涵,你自己跳不出泥潭,请不要把我也拉进去!我和你没交情,老子凭什么帮你!”
“因为不帮我你也得进去!”
被我一再斥责,王涵终于失去耐性,伸手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扔给我,“江总,你先看看,看完再说愿不愿意帮我忙。”
忍着气,我拿起文件细看…
瞬间愣住!
这是一份我亲手签署的文件复印件。
说起来汪涵威胁我的这件事,和之前我与芷舞姐的暧昧照片有关系。
当时,为了不让照片曝光,我们曾经答应汪涵,只要他能帮着压住照片一个月不放出来,不耽误好风景正常开业,那么方氏控股、cgt甚至以后做起来的好风景,都会给王涵一定甜头,算是一种变相补偿,不会让他白忙活。
这份文件就是我们答应对方的条件之一,并且是我还在cgt潮馨传媒的时候签署的。
那段时间,cgt希望在房地产方面有所建树,成立潮馨传媒的意义一是挖我过去,二是希望我能带起一个专业团队,为cgt一揽子商品房建设项目提供企宣。
正是那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我曾以潮馨传媒的名义给了王涵一些分包工程,不牵扯到基建项目,只是将室外广告牌业务放给王涵做。
别小看这些高速口、主要街面以及写字楼、商场大屏幕的广告牌,做好了利润巨大。
据我所知,黄金地段,一块两米乘三米的中型广告牌,如果是巨幅印刷品,价格在每平米两万到三万一季度,而电子广告牌要价更高!
也就是说,一块广告牌六平米,广告策划企业每年的收益就能超过三十万!
当然,街边灯箱广告价格会低得多,可这种类型吃的是数量,往往一个基建项目,附近几条街的灯箱上每隔十几米就会挂一个这样的小宣传牌或者旗帜。
这么一来,几条街算下来,一年费用也在几十万上下。
因此,只凭cgt在江宁区开发的高端别墅区,我甩给王涵的企划分包项目,一年就会给他带来百万以上的纯利润!
不过签署协议时王涵曾经找过我,说他和江宁区有关部门领导协商的时候,对方提出这件事可以和市政公司下面的一家三产联合做,因为那些灯箱广告以及街面、商场广告资源掌握在这家三产手中,不带上他们人家是不会出让资源的。
我当时没多想,既然这事交给王涵了,他只要不玩得太过火,我肯定睁只眼闭只眼不会管,反正我又不想从中吃钱。
只是当时王涵公司所注册的经营范围没有广告宣传这一块,所以他重新找到我,让我出面将相关业务包给那个三产,他再和对方私下协商分成的事。
这种操作属于常态,我根本没当回事,又想着合作方是市政下的三产,便很爽快地签了名。
此刻,王涵递给我的正是我当时签署的那份合同副本,只是除了合同书之外,还有一份通告文件。
《关于xxx企业涉嫌严重违规的通告》!
我分明看到,这份通告的针对对象,正是那家市政三产。
“江总,您看明白了吧?我想这件事的后果您应该很清楚!”
既然已经和我撕破脸,王涵冷笑道,“我可以明着告诉你,江总,该企业部分高层因为经济不清楚已经被双规,正在隔离审查。当然,我的身上也不干净,不过这份合同可是你签的,合作方授权代理人也是你,所以,如果没有任何挽救措施,跑不了我也洗不清你!”
我抬起头,盯着王涵,“你他妈在威胁我?”
“威胁你?”对方很不屑,“威胁你又怎么着?老子就是威胁了!”
“你…”
王涵摆摆手,“江总,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我们大有余地可以zhōu xuán。不过,平掉这件事并不难,我自己就有办法,但我不会出手,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能摆平,难道我就不能摆平吗?”
“你不能!”
王涵又掏出一些材料扔在我面前,“江总,我活不了你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你甩开我自己搞定,那好,这些材料我就交上去,黑纸白字写得清清楚楚,你的签名我也通过特殊手段进行复制,保证检方看不出一点问题!也就是说,虽然你签署的尽管只有一份文件,但其他这些黑材料上,都有你的…”
探过身子,王涵恶狠狠瞪着我,从牙缝里蹦住几个字,“你江总的亲笔签名!”
“我草泥马!”
我急了,伸手就去夺对方手里的材料,想要当场撕毁。
“随便,不用抢!”
王涵向后退了一步,继续冷笑,“江总,看看清楚好不好,这是复印件,我找笔迹专家做的原件肯定不会带在身上,你想什么呢,以为我shǎ bī啊!”
“你这是诬陷,我要去告你!”
“随便你!”
王涵好整以暇,就像已经吃定我,“江总,至少合同上是你的亲笔签名吧?你怎么向警方、检方解释?噢,人家凭什么相信完全一样的笔体,你只是签了合同,而那些行贿受贿的黑材料、小金库,没有落下你的名字?切,江总,你太天真了!”
说着,王涵破天荒从我扔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上抽了两口,“江总,我既然敢这么做,我就有把握保证最好的笔迹鉴定师也看不出问题!江总,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证明我王涵作假,否则,我可以打包票,你就算跳进长江也洗不清的!”
见我呆呆坐着不动,王涵将抽了半支的香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收起那些文件向外走。
“对了,江总我可和你说,我的时间不多,说不定哪天就被公安抓了!我希望你求的人恐怕你已经猜到了吧,没错,就是吴娜,如果你执意不找她帮忙,那好,咱们牢里见!”
包厢大门拉开,又嘭的一声被关上,王涵扬长而去。
于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坐着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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