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道王爷独宠[穿书]

41.喜欢

    
    “叫我做什么?”陆阮衣服没穿好, 衣襟耷拉着不能见人,门只开了一条缝隙探出去一颗脑袋,嘟嘟囔囔但还是被翠竹压着梳洗了一番, 走上去书院的路上。
    天气越来越冷, 陆阮脖子上围了一条雪白的毛茸茸的围巾, 听说是难得一见的白狐,他搓了搓手, 看翠竹越走越快的步调, 提着衣裙小跑跟上:“出什么事了?”
    今天一大早赵曜就出去了, 如果一直在书房办公的话, 他哪里用得着换上新衣服, 想到双眸通红的赵曜, 陆阮第一次没有害怕, 反而是有些担心, 迈步的频率比翠竹还要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爷他, 他——”犯病了几个字在嘴里打了个转,最后没能说出来。
    倒是翠竹看不惯他着急上火,急忙拽了一把他的衣襟:“没有, 王爷今天和军里的几个将士喝酒呢,有些醉了, 念叨着您还没吃饭, 一定要叫您过去。”
    陆阮呼出一口气, 可看翠竹欲言又止的模样, 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有事?”
    “倒也不是重要的事。”这段时间王爷的改变和两人关系的突飞猛进翠竹都是看在眼里的,可——
    王爷喝醉容易发疯,甚至比清醒时发病还要难以控制,所以——
    她咬了咬下嘴唇,还是不忍心软糯王妃受伤,提醒道:“王爷可能,有些情绪失控,您,小心着点。”
    “咯噔——”一下,陆阮脚下顿了顿,身体几乎转了方向,但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向前走,但这次的心情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以往他是因为害怕,逼迫着自己提起沉重的步伐,可今天他却是因为担心,害怕赵曜出事。
    “你来了?冷不冷?”
    吃饭不在书院,是绕着书院过去的会客厅,虽说赵曜没说,但陆阮尤其有身为女眷的自觉性,平时从来没有过来过。渐渐夜深,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中间透着明黄的光亮,陆阮不自觉又加快了脚步。
    门大敞着,其他人早就已经走了,只剩下赵曜一个人坐在桌边,脊背挺得笔直,低眉看着手里把玩着的酒杯。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走近之后阴暗几乎无所遁形的亮堂堂,可那个人微微垂着脑袋,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陆阮平白觉得他是寂寞的,似乎一眨眼就会凭空消散似的,不自觉伸出手想要拦住他。
    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甚至还有几丝男人运动过后汗水的酸爽,陆阮皱了皱鼻子,有点想打喷嚏被他及时忍住了,但也不知是呼吸还是脚步声太大,视野中的男人陡然抬起脸来,一双鹰眸直勾勾盯着他,铁钩似的几乎要带下来一大块肉,陆阮打了个哆嗦原地不动了。
    “过来。”赵曜抬起来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瞳也黝黑如墨,他斟了一杯酒,看仍旧杵在原地的小兔子,招招手哑着声音说道,“陪我喝酒。”
    声音平缓,没有犯病的任何迹象,陆阮小心翼翼挪步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只能手足无措看着他。
    赵曜抬手,让人关了门抓了抓他的手试了试温度这才解下他的毡子和围巾,拉他在自己腿上坐下来,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自己则直接拿着酒壶作势就要往嘴里灌。
    陆阮吓了一跳,想要推辞可又不敢,小声辩解道:“我不会喝酒。”不管是陆阮还是颜苏叶都没怎么喝过酒,要是平白撒酒疯可怎么办?
    赵曜揉了揉他柔顺的发丝,大手搁在他的后脑勺上使劲向自己怀里按了按:“在家没事。”
    酒杯被赵曜重新端起来直接送在了嘴边,陆阮不好再拒绝,苦着脸艰难地吞咽了一口,热辣气味从气管下面猛地涌上来,陆阮呛得鼻涕眼泪全出来了,伸着殷红的舌尖眼泪汪汪控诉地瞪着赵曜。
    “哈哈哈。”赵曜忽然放声大笑,使劲在他脸上捏了捏,仰脖喝了一大口酒,酒渍顺着唇角留下,划过上下翻滚的喉结浸入在衣襟里,消失不见。陆阮甚至忘了嘴里的不适,呆呆地望着他,脑海中来回回放着性感的字样。
    这人如果生在现代,绝对是走在大街上都会被星探发掘,当模特肯定红遍大江南北甚至走出国门的那一款。棱角分明的轮廓,英俊深邃的五官,有点中德混血的感觉,小心脏砰砰砰直跳,陆阮闹了个大红脸,捂着鼻子立刻低头。
    烧刀子酒,将士们打仗前,战胜后的最爱,划过喉咙的刺激感就像是刀子在身上化了两道似的,有一种近乎自虐的快感,赵曜知道细软的小兔子喝不惯,吩咐下面弄来了梅子酒,清清淡淡飘散着一股子果香,甜津津的正好和小兔子唇齿间的味道相称。
    陆阮侧身坐在他的腿上,后背被他一条胳膊揽着,还能靠一靠,真心舒服的很,吃了几口新上的热菜,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酒,掀开眼皮偷看他大口大口给自己灌酒。
    知道他心情不好,但犹豫半晌还是一句话都没问出来,就只在他掀开第三壶酒瓶的塞子时拽了拽他的衣袖,谨慎说道:“已经喝够了吧。”
    赵曜眼神略迷离,手腕也有点不稳,看着像是半醉了:“这才哪到哪儿?”喝醉了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喝醉了,陆阮担心他酒精中毒,半眯着眼睛皱着脸又喝了一小口,轻轻啊了一声。
    赵曜手一抖,酒液溅在手背上,急忙询问:“怎么了?”
    一见有戏,陆阮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摇头晃脑眯着眼睛:“好晕啊。”为了仔细观察赵曜,他一直咬着酒杯,不知不觉喝下去的酒也不少,确实有些上头,眼前的赵曜似乎也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了。
    “咚——”的一声,酒杯抛掷在桌上,赵曜环在他腰间的手猛地一紧,抱着他站了起来,惊得陆阮连忙揪住他胸前衣襟,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看他。
    “抱你回去睡觉。”赵曜敛下眼底神色,迈着康稳的大步子,陆阮这才知道他是真的没喝过瘾,但是他的酒劲已经彻底上来了,热度在脸上蔓延,饶是夜风也没吹散多少,只露出两只微红的耳朵尖动了动,身子软绵绵地攀附在赵曜的怀里。
    来时大概花了二十分钟的路程,赵曜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吱呀——”推门的声音吵醒了已经昏昏欲睡的陆阮,他掀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向赵曜。
    小兔子般的懵懂和纯质,赵曜心弦动了动,弹奏出美妙的乐曲,他将人轻轻放在还没收拾被掀开一个角明显能看出来是匆匆起身的被窝中,手在里面摸了摸,有些凉,还没等他起身门外就传来翠竹送暖手炉的声音。
    赵曜挑了挑眼角,看向又要睡过去的小兔子,弯腰在他鼻子尖上刮了刮,叹气:“真是招人疼。”
    陆阮不舒服,皱了皱嘴角想要背转过身子却被按住了肩膀,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赵曜的动手动脚,小声嘟囔了一句听不清楚的话,抿了抿唇又继续睡了。
    “你别欺负我。”陆阮喝醉了,反应迟缓不少,仅有的那点戒备心也没有了,睁着水光潋滟又朦胧的眼睛无辜地瞪着他,双手还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襟,“不要脱我衣服。”
    “外衫而已,不脱了睡觉会着凉的。”赵曜第一次这么温情伺候人,本来以为会做的不好,但脑子里都是小兔子怕疼的念头手下不自觉就轻了不少,倒是小兔子完全不配合,在他身下扭得厉害,几乎要把人摩擦出火。赵曜情绪荡漾了不少,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危险分子,陆阮缩了缩脑袋:“我自己来。”
    赵曜好笑:“有区别吗?”
    陆阮鼓起腮帮子:“你不准摸。”说完他愤恨不平,又加了一句,“反正我小。”
    “……”可能是酒喝多了,赵曜脑袋疼,按了按太阳穴,“我就喜欢小的。”
    陆阮忽然瞪他,本来就大的眼睛更是变成了牛眼,甚至有杀气。
    赵曜:“……!”
    陆阮冷哼一声:“胡说,那你老摸我屁股干什么?”
    “……”赵曜讪讪,正要说话,陆阮不看他了,干净利落脱下外衫一咕噜就钻进了被窝里,正剩下一颗圆咕噜咚的脑袋顶和几绺呆毛在外面。
    “……那让你摸我你也不摸,我大。”一句话换来了陆阮更加嫉恨的眼神,赵曜笑了笑,费劲把他扒拉出来好言相劝,“会憋坏的。”
    陆阮没好气盯着他下身看了两眼,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你憋坏了吗?”
    赵曜:“!”出息了,信不信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
    匆匆收拾过后,赵曜躺在小兔子身侧,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他安详的侧颜,忽然抬起他的脑袋将自己的手垫在他的身下,将人整个搂在自己的怀里。
    陆阮咕哝了两句习惯性地缩在热源下面,蜷缩成一条狗,正好将赵曜大腿圈在怀里。
    赵曜连忙稳当捂住他的膝盖,不让他再向前半步,毕竟——已经快要到禁地了,深吸两口气,他才又幽幽开口:“小妖精,想死吗?”
    熟料一个死字正好戳到了陆阮的点,刚还在熟睡的小兔子嘴角下咧,立刻就要哭出声音:“别,别杀我,我,我很乖的,你,你不要过来。”
    赵曜一愣,眼神黯淡:“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是男的?”
    “长成这样是男的,真恶心?”
    “哈哈哈,怪不得穿女装。”
    “真的是男的?我不信,我们要不扒了他裤子看看。”
    “啧啧啧,亏我每天晚上还想着他睡觉,真是噩梦,以后都硬不起来了,你要负责吗?”
    拳打脚踢落在身上,脸上,陆阮感觉到无数的手脚在拽他的衣服,他哭泣着,求饶着,甚至微弱地反抗着,只得到了更加残忍的对待。
    “不是的,不是女装,我,我穿的男装。”
    “你,你们不要过来,我要喊了,司机叔叔马上过来了。”
    “求求你们了,不要过来,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我……”陆阮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有一句话却像是烙铁一般在他脑海中深深刻印下来,“我不是女生。”
    “求你饶了我。”画面一转,眼前黑暗陡然消失,渺茫的光亮却给他心中带来无尽期盼,可陆阮抬脸,却看见了赵曜一张面无表情甚至冷冽的脸。
    “赵、赵曜?”陆阮身上全是伤,衣不蔽体,他蹲在墙角小心圈住双膝,“你……”
    “你骗我?”话音被大刀阔斧斩断,陆阮心跳停了一瞬,“不是,你听我解释?!”这不是赵曜,或者说这是另一个赵曜,陆阮小心退后两步,尽量避开他凌厉的眼神,声音夹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
    “放手,救——赵曜,我——疼。”
    赵曜眯着眼睛看他表情变幻莫测,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泅在枕头上,浑身一震立刻伸手去抱他:“怎么了,我在,不怕不怕。”他轻轻拍着陆阮的脊背,“没事了没事了。”
    噩梦中被惊醒,看着梦中对自己施暴的脸,陆阮非但没有害怕更甚至紧紧抱住他,哭着说道:“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赵曜手下一紧,大手顺着他的脊背慢慢下滑:“我赵曜的人,没什么不敢的。”
    “至于放过你?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陆阮浑身一颤,绝望地扬起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不等他说话赵曜又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生唯一挚爱的人,是你不放过我。”
    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过厚重又安全,或许是他的话太沉重极其具有说服力,陆阮忐忑的心忽然被抚平,他脑袋抵着赵曜坚硬的胸膛,借着酒劲小声说着平时一点不敢透漏的话:“赵,赵曜,我长得好看吗?”
    “好看,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可是——”陆阮一方面觉得高兴,另一面又是无尽的懊恼和失落,他声音更轻了,比蚊子还要细弱,“可我——”是男人啊。
    最后几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温热的吻落在额头间,感受着对方的温情和呵护,陆阮忽然鼓起勇气问道:“我要是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赵曜眯了眯眼睛,实话实说:“要看什么事?”要是离开的话,怕是要打断你的腿。
    “就,就——”他问不出口,赵曜倒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应,应该是喜欢的吧。”陆阮醉酒再加上没睡好,脑袋混沌一片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胡乱点了点头便又睡了过去,模糊之间似乎依稀听见,有个熟悉的温柔嗓音在耳畔响起,“那你杀了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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