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凝滞。
许一一只觉恍惚,听许致远口中那如地狱般的大雨之夜,那恶魔使者般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相处了二十多年的父亲,一个曾是她爱的男人的亲生母亲,她曾觉得对这两个人熟悉无比,但此刻,她脑中只剩一片混乱。
她努力维持着冷静,告诉自己不能如此轻信,一个打火机,一个人的阐述,并不一定就是真相,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咆哮,也许这才是真的,也许这才是那两个人曾经掩藏的过去!
所以那个面目慈和的父亲,在穷途末路之后,露出了自己的另一面,对她也能狠心下手了。
而傅明珠的狠辣,她倒是一贯有所体会。
许长敏似是早就知道许致远这段往事,因此面上并没有惊色,只是与他感同身受般,面色沉沉,默默的饮了一口红酒。
坐在许一一身旁的男人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将帽子摘下,扯掉了脸上粘着的胡子,露出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
是傅霆琛。
他朝着许致远略略欠身,若无其事般:“恭敬不如从命。”
许致远盯着他露出真容的脸看了片刻,脸上挂起极淡的笑影,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一盒雪茄,朝傅霆琛递过来。
傅霆琛长腿迈过许一一身边,不知道有意无意,指尖从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背轻轻滑过,她甫从许致远描述的那场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被他冰冷的指尖相触,竟失神般反手便抓住了他的手。
傅霆琛的脚步一顿,许致远脸上的笑意也散去了。
“真是如出一辙的多情啊。”许长敏似笑非笑的感叹着,意味不明。
许一一像被火烧一般甩开了傅霆琛的手,抬头触到他暗夜一般深邃的眼眸,睫毛颤动,她马上垂下了眼,脸色一片冰冷。
“失礼了。”
她面无表情声音清冷,不动声色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许致远看着她,与旁边的许长敏对视了一眼,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傅霆琛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错开眼神之后,继续向许致远走过去,他已经看清许致远手中的那个雪茄盒,金丝楠木,厚重的颜色,冷冷的泛着光,在雪茄盒底下,还有别的东西。
危险的直觉在心中一闪而过,许致远看着他走近,略显僵硬的脸颊上浮现出古怪而微妙的笑意,那笑意一点点扩大,充满了恶意。
“回来!”
“站住!”
许一一和一个女人几乎同时出声,她猛然回头,看到了三张熟悉的面孔。
洛舒意,傅明珠,还有许欣念。
适才跟她一起出声的,竟是洛舒意。
“你……你……”傅明珠站在洛舒意身后,乍一看到许致远,竟然吓得倒退三步,一贯冷硬的脸上出现慌乱无比的神情,语无伦次道,“怎么会是你?!”
许致远“啪”的一声盖上了雪茄盒,从底部一抽,小巧精致的一把手枪出现在他手上,与此同时,厅外的电梯门咔的一声合拢,而后徐徐下降,不一会儿,发出叮的一声,像被锁死。而宽大的办公室两侧侧门打开来,两队训练有素的保镖模样的男人鱼贯而出,手中握着枪,同时齐齐对准了门口的一行人。
许致远笑了笑,对她们道:
“人总算齐了,傅明珠,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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