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正君看霁月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放心了, “一说让你玩立马就开心了, 这么孩子气让爹爹可怎么放心。”霁正君满是爱怜的摸摸霁月的头发, “你要是有看顺眼的男人, 回来偷偷告诉爹爹, 爹爹给你出主意。”
霁月叹了口气,便宜老爹自己眼神都不好, 还想给他出主意?再说了, 他一个大男人, 就算穿成了所谓的哥儿,也是不可能嫁人被男人压的。他又不是基佬!
霁言在霁月这里没讨到什么好处, 他又不是书中那个骄纵毫无心机的霁月,凭一个后宅里的小男人霁言, 还奈何不了他。霁月刚穿来时就是霁言落水陷害那一次。
在上世,因为是霁月落水昏迷, 霁言被主君罚跪祠堂, 又饿又冷的晕了过去。所以霁言重生后,故意和霁月站在池子边, 然后装作身子踉跄一下,跌进了池子里。在旁人的角度就是霁月故意推他下去的。
霁府传的有鼻子有眼,还被府里的下人传到了外面,霁月心思歹毒, 残害庶弟的名声是澄清不能了。
但是现在是他霁月, 怎么会被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算计到。霁月一脸急切, 大声呼唤着下人去救人, 然后自己也一副担忧紧张的表情就要跳下去救人,就算被身边的小侍抱着身子阻止了还是使劲拖着身上的拖油瓶要下去救人,可是被在场很多人看到的。
这几日霁言遇到他,话里都是绵里藏针,原主单纯没心机,总是会被引导着说出得罪人的话,现在都是霁言被怼到哑口无言。
有个傻子上赶着找虐,霁月随手逗逗,看霁言一脸便秘的样子,觉得还挺好玩。他都没那么郁闷了。他都是知道剧情有金手指的人,没道理还会被一群古人欺负到。
牡丹花会终于到了,霁月被他便宜老爹按着,还是换上了新衣服,仔细的梳了发髻,只是往脸上涂脂抹粉被霁月坚定拒绝了。
哼,今天那个敢破布娃娃他,还一奸成孕让原主声名狼藉嫁人的纨绔,他肯定要替原主出这口恶气,为原主报仇。原主是中了春~药,那个好色纨绔可没中,也就是看到原主的美色就没节操的人渣,虐虐是替天行道了,也不知道祸害多少良家哥儿了。
霁月跟便宜老爹坐在豪华舒适的马车上,霁言和其他庶子都坐在后面的马车上。霁正君就只有原主一个亲生的孩子,从小都是宠溺非常,再加上霁正君爹亲家颇有权势,所以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家主都是对他十分宠溺,对霁正君也是十分敬重。
但因为霁言教给他生父几招勾人的技巧,就把家主的心思都勾走了,还在霁正君爹亲家失势之后,迅速的撇弃了霁月,还休弃了他的便宜老爹,扶霁言生父上位,霁言代替原主成了嫡子。
霁月偷偷瞥了瞥他便宜老爹,年轻好看有气质,没道理便宜那个渣男,就算是为了便宜爹的疼爱之情,他以后也是要罩着,先看看便宜爹对渣男的感情怎么样,免得以后被伤了心。
“想什么呢?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霁正君好笑的刮了刮霁月皱起的鼻子,“要是都不喜欢,那我们就都不要,总要给我们小月儿选个喜欢的。”
“我不嫁人。”
“好好,我们小月儿还小,离及笄还有一年,不着急。过去多认识一些新朋友,你们同龄人才能玩到一起,总憋在府里也是闷了你。”
霁月无奈,他是真的不嫁人,但他便宜爹的态度明显是认为他在撒娇了。现代独身主义的大龄青年男女还不一定被家长接受,古代就更没指望了,看来他要找个合适的时机皈依佛门,常伴青灯古佛。
车子停下之后,霁月没理会要扶他的小侍,自己潇洒的跳了下去,惹来霁正君无奈的呵斥,“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失,要是崴了脚可有你受的。”
霁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他是个纯汉子,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受,还弱唧唧的让人扶着才能下马车。霁月一转头看到后面马车上身姿娇弱,姿态优美下马车的一众哥儿,心里‘卧槽’了一下,可比软妹子还要柔弱,真恨不得让人搂进怀里呵护。霁月浑身抖了一下,进牡丹园去了。
霁月漫无目的的走着,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人,还有要好的几位小哥儿聚在一起娇俏的说笑着,惹来周围男人们的目光。
霁月还在感叹着,可真是大型相亲会场。忽然,霁月透过垂落的茂盛枝条看到一位坐在偏僻角落的男人,那个男人一身白衣,皎洁似天边的云,一头墨发似锦缎一般垂在身后,执杯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比他在杂志上看过的手模的手都要好看,如玉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还有被酒水润湿的嘴唇都十分让人移不开眼。
霁月捂住小胸口,真不愧是主角攻,比书中描写的还要完美好看。为何他的心脏跳得如此之快,难道是原主角攻受之间的吸引?
男人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看向了他。正脸果然更是无可挑剔。男人怔了一下,然后扬起了一个笑,那张冷漠无情的脸瞬间好似冰雪融化,朗月入怀,充满了鸟语花香之感,和煦的春风拂来,吹皱了一池春水。
既然被看到了,霁月纠结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打声招呼。说起来主角攻也是挺可怜的,说不定他可以顺道救救他,免得他遭了霁言的毒手。
“你好,我是霁月。”
听这一本正经的介绍,临渊又忍不住笑了,看着霁月道:“我是临渊。”
啥?不是主角攻齐硕!临渊不就是那个即将破布娃娃小爷的反派炮灰?霁月震惊了,嘴巴都没合上,现在一个反派炮灰配置都这么高了?“我叫以陌,不叫霁月了。”
临渊轻笑一声,低声道:“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陌,还是相逢陌路的陌?”
连声音都那么好听,充满了磁性,霁月有点想揉揉耳朵,“陌上花开的陌。”
“哦,看来是等到要等的那个人了。”临渊拿起杯子给霁月倒了杯茶,示意霁月坐下,“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
“啊?噢,谢谢。”霁月有些拘谨,这个炮灰以前是认识原主吗?他怎么没有记忆。难道两人之前就有一腿,所以原主才把记忆藏在最深处?
“你来的挺早。”谁不知道牡丹花会是来赏‘花’的,一个好色之徒来这么早肯定居心不良。
“来等人。”
“等谁?”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大,霁月不自在咳嗽两声,掩饰道:“我意思是担心自己不小心碍事。”
“现在已经等到了。”
霁月找不到什么聊的,嘴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快速思索着话题,“这周围的牡丹挺好看的,花是花,叶是叶,花红叶绿的。”
“嗯,好看。”
霁月一抬头就看见男人嘴边噙着笑看着他。说花好看干吗盯着他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霁月睁大眼睛反盯过去。这男人也太帅了,就连他一个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还好他定力足,不然险些被帅弯。
“想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极品牡丹摆在园子中间,开得很娇艳。”
“走。”霁月对花的兴趣一般,他也看不出什么品种,只能区分出牡丹花的颜色大小,不过人都邀请他了,他也不能不给面子。
“一品楼的烤鸭味道很纯正,外焦里嫩,酱料十分有味道。最近还新推出了几个招牌菜,有空去吃吗?”
霁月听着眼睛都亮了,比起花花草草,他当然更爱吃的。
两人并肩走着,旁边路过的人看到他们俩都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还有结伴的小哥儿捂着嘴偷笑。霁月看的都快炸毛了,一群死基佬,看见俩男的站一起就乱想。
“你要是不喜人多,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
霁月梗着脖子道:“小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霁月来的本来就晚,两人还没聊几句,聚会就开始了,霁月坐在小哥儿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对面的临渊。
聚会上展示才艺,男人和哥儿都有,没有主动展示的就会击鼓传球。不过用不到击鼓传球,有的是人主动展示才华。
不管是跳舞弹琴还是唱歌的,都成了霁月吃东西的背景音乐。临渊看着霁月吃了两个鸡翅,啃了一只鸡爪,现在正在剥桔子。别的桌子上吃食都是摆设,就霁月一人吃的认真。至于那杯带着春~药的酒,临渊安排了人给霁月换掉,自然不担心后面的剧情。
只是霁月看到怀里的球有些怔愣,鼓声就停了,霁月支着满是桔子汁的手,还没来得及偷偷舔手指,就发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哥哥,该轮到你了。”霁言在一旁提醒道,“哥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我们可有福气见识一下了。”
看霁月坐在原位没反应,霁言娇笑一声,“哥哥手上不方便,随便作首诗也是难得的佳作,也是过的。”
霁月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他怎么可能会作诗。刚才上台表演的还排队,怎么一会就传球了?众目睽睽下霁月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蹦出一句,“一二三四五六七,在座都是大公鸡。”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然后被此起彼伏的笑声淹没了。
霁月被嘲笑声弄的脸都躁红了,下意识去看临渊,却见临渊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一点嘲笑也无。霁月的心慢慢缓和了下来,也不觉得难堪了。
“这,哥哥还是罚酒吧,就算是玩乐,大家都遵守的规矩也不好为哥哥破例。”
霁月端起酒杯,他袖子里都藏好了吸酒的棉花,不过看了对面的临渊一眼,要是改变了剧情,他知道剧情的金手指就没用了,那他还怎么知道霁言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所以他还是要维持剧情的好。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吐了一半,故意咽了一半,然后就装作酒醉的样子离席了。
为了保证剧情万无一失,霁月特意让他的小侍守在偏房休息处院门口,只能放临渊进来。霁月觉得身上很热,头也很晕,看到熟悉的白色衣角来到他面前,霁月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紧拽着临渊的衣袖,“哎呀,我是怎么了,头好晕。”说完身体就向临渊身上栽去,放心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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