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撩你

85.85

    
    洛溪又陷入了噩梦之中。
    风雨欲来的天, 乌云盖顶, 仿佛可以把世界一切的阴霾污秽都能遮掩掉。
    青砖,高墙,几个散发着恶心臭味的男人,还有远处那仿佛会吃人的静静地蛰伏着的破旧面包车, 这几样组合在一起总能叫人往不好的地方去联想。小小的洛溪被五大三粗的男人们生拉硬拽地往车里拖。
    她拼命的挣扎在那几人的眼里跟小猫玩耍一样,那问她要不要吃棒棒糖的男人还拧了一把洛溪的脸蛋,洛溪张口对着那手就咬下去, 用了全身的力气, 牙齿都似乎渗进了骨头里。男人痛苦吼叫,随手两个巴掌抽上来, 直接就把洛溪嘴巴抽肿了。
    男人恶狠狠地骂着:“小婊/子, 敢咬我。”边骂边伸手还要打。
    边上的人连忙拉住他:“别打了, 卖了钱有她受的。”
    男人啐了一口,总算是被劝住了。
    离车越来越近, 就算洛溪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本能告诉她,肯定不会是好事。她被刚才那两巴掌抽的脑袋一直发晕,手脚无力, 只能任凭自己被拖拽上车。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一个清冽的少年音响起来,他仿佛是乌云之中唯一的阳光, 拨开了千万重的黑暗从天而降, 他以雷霆之势奔跑过来, 带着光明和希望。
    洛溪看着他以一敌多, 看着刚才还对自己嚣张跋扈的男人一个个被打翻在地。拖拽着她的人意识到不好,忙不迭地把她推进面包车。
    车子开始发动,车门即将关上。
    那少年一直留神着洛溪这边,看到这情景,跟一只凶猛的豹子一般,闪电一样地冲到了车前,单脚一个横劈,直接破了窗,也制止了开车人的动作。
    窗户碎开的玻璃有一片扎到了他的腿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瞬间就染红了少年的腿,可是他却没有在意,而是小心地把洛溪抱出来。
    洛溪依靠在少年的身上,他脸上因为刚刚打架的关系带着狼狈,衣服也有些凌乱,但是他却芝兰玉树地站在那里,如不染尘埃的仙子,洛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看着周围被揍趴下的东倒西歪的那些人:“谢谢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他的声音从黑暗阴霾中透出来,如高山上的清泉,涤荡了一切的肮脏龌龊。
    话没说完,原本趴在地上的一个人忽然跳起来,手上拿着板砖,对准少年的后脑勺就敲下去,少年躲闪不及,瞬间就踉跄了几步,但是他还是不忘记护着洛溪,反身一踹,将那偷袭的人踢倒在地,半晌没有动静。
    后来少年被家人带走,几个混混呗警察捉起来,而洛溪则是安全地回了家。回家后,因为受了惊吓就大病一场,等她想要去找那位少年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任何讯息。这个救了自己的英雄少年是那么的神奇,仿佛是自己做梦一样,忽然地出现,又忽然地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情对幼小的洛溪来说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以至于脑海中少年的面容慢慢模糊了。
    她越是想要记清,却越是感觉陷入了氤氲的雾气之中,那张脸仿佛蒙上了一层纱一般,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展露真颜。
    直到在贺萱的生日会上,见到了秦颂。他玉树临风地走进来,俊脸在闪烁的灯光中,染上了凡间的气息。在那一刻,一直模糊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仿佛被描摹了无数次,终于找对了真正的落笔之处。她这才发现,原来对这个男人早就情根深种,缘分在那一天已经开始。
    洛溪从梦中醒来,这个一直让她恐惧的噩梦其实结尾并不恐怖,相反还有些动人。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这次的手法显然要比之前胡潇潇那次专业不少,不但手脚都捆住了,而且眼睛和嘴巴都被遮住了。
    她判断不出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终将会如何。
    她很后悔,想到自己跟秦颂还在冷战,最后一天的相处对双方都是折磨。她觉得实在是太亏了,如果这次自己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岂不是就带着这样的回忆走了。
    真是太窝囊了。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么她一定不会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跟秦颂生气发火了,他们才刚刚在一起,明明应该蜜里调油,只恨不得天天时时分分秒秒跟对方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秦颂还在自己的手机黑名单里面躺着。
    忽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仿佛隔着一段距离,不过仔细听,还是能够分辨出来谈话的内容的。
    应该至少是两个人。
    一个有些结巴,还有一个声音又粗又哑,像是漏风的鼓风机一般,结巴叫他三哥。
    结巴:“三哥,还得,得等多,多久啊。”
    三哥:“急什么。”
    结巴:“好,好不容易赚票大,大的,我想去快,快活快活。”
    三哥:“这几天你收敛点。”
    结巴:“三哥,你,你就是太谨,谨慎了,怕,怕什么,不会有人,人发现的,?G,你说,让我们把人绑,绑来,想干什么。”
    三哥:“别管闲事,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谈话声停了。
    两个人开始玩手机,游戏背景音乐很熟悉,正是洛溪经常玩的,结巴的水平应该很菜,被虐的很惨,不时地飙出几句国骂来。
    洛溪虽然知道逃跑的可能性约等于0,可也不能真的放弃了,她偷偷摸摸地挣扎着,但是绳子却捆得太紧,手腕被磨地火辣辣地疼,还是一点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三哥:“你别乱动了,你是逃不掉的。”
    结巴:“三哥?咋,咋的啦,啦?”
    三哥:“没看到她醒了?”
    洛溪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身体本能地僵直,危险一步一步地接近,时间都好像无限的延长,每一秒都变成了无尽的折磨,她大气也不敢出,如临深渊,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怎么对她,下一刻后颈一疼,又被敲晕了。
    等到洛溪再恢复清明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门好像是扇铁门,开启的时候声音很大很笨重。接着就有人走了进来,洛溪听到了好多个不同的脚步声,听上去人数不少。
    结巴:“老板,你看,看我们人都绑来了,尾,尾款也该结了。”
    结巴大概拿到了钱,感谢了几句,就走了,从始至终,他说话的那个老板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洛溪的不安越来越甚。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她浑身冰冷,如坠冷窖之中。
    洛溪听到这群人好像是在安装什么东西,乒乓作响,费了不少时间才停下来。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空联想推测这些人的行为动作,却不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这一次,这群人似乎不大在意她,就算她挣扎扭动,也没有人来管她。
    或许是算准了她逃不掉,都是徒劳?这个认知,让洛溪的后背又起了一层冷汗,恐惧笼罩着她,全身每一根骨头都微微地打着颤。
    过了一段时间,那扇厚重的门又打开了,闷闷的,仿佛用铁锤狠狠地击打着人的心脏,就好像是地狱之门,透着死亡黑暗的气息。
    “怎么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洛溪一个激灵,这个声音她很熟悉。
    “准备好了,要开始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好,动手吧,我要亲眼看着。”女人的声音透着恶毒和疯狂,就算没说什么可怕的内容,但是任谁停了都觉得带着浓浓的恶意,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恨不得要把人凌迟。
    洛溪还在思索这个熟悉的声音究竟是谁,就被人拽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地方,感觉像是床或者大海绵,有一束强光在她的头顶上打开了,很亮很热。
    跟小型聚光灯一样。
    洛溪就算是被遮住了眼睛,也被刺激地闭上了双眼。
    对方终于打开了封住她嘴的胶带。“刺啦”一下扯开,动作粗暴,估计把皮都给扯破了,洛溪觉得一阵刺痛,她顾不得这些,正要开口想要了解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却有什么硬/生生地灌了进来堵住了她的声音。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吐出来,可是对方像是做惯了这事情的,动作很熟练,只随便动了两下,就让洛溪被动地把东西给吞了。
    洛溪干呕着,却无济于事,只能感觉那东西流进了喉咙里面。
    “这是你说的那药?”女人开口问,“效果真的那么厉害?”
    “一刻钟后,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男人阴恻恻地说,透着淫/邪,声音宛若魔鬼。
    秦颂这几天一直在忙,简直是拼命三郎。分公司的事情比较棘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处理好的,但是他不想跟洛溪分开太久,只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才好。老板都这样了,底下的那些人也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加班。
    到了周末都不放假,聚在一块儿开会。
    秦颂面无表情地听着各个部门的汇报,他明明什么资料都没打开,却仿佛对一切都尽在掌握,谁都不敢糊弄他,在他面前,每个人都跟透明一样。会议的气氛越来越严肃和紧张,每个参会的人脸上都显出了如丧考妣的表情。
    正在做汇报的销售经理老徐最是紧张。
    40多岁的人了,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他好歹也是八尺男儿,可是在秦颂的逼视下,人生生地矮了一截。
    “等一下。”秦颂让他把片子停在了某一页。
    老徐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秦颂却当作没看到一样:“你这数据怎么来的?”
    老徐战战兢兢地回答:“这是我们部门做的调查,统计,得出的。”他面红耳赤,说话磕磕巴巴,恨不得当场痛哭,太可怕了,他恨不得重新回到妈妈的肚子里去。明明对方比自己年轻十多岁,可是他真的感觉到了那可怕的气势,在那双锐利的目光中,他紧张到想吐了。
    秦颂:“IMS数据显示,正在做这款产品的公司已经有5家,市场份额最高那家是43.3%,而你却觉得我们还能轻易抢占25%以上?”
    老徐汗如雨下,这哪是汇报工作,分明是去刑场啊。环顾一圈,好在有这么多人陪他一起,也不会孤单了。
    秦颂果断道:“这个方案否了,继续。”
    老徐双腿打颤,两股之间热热的,总觉得某个部位机能快要失控了。他硬着头皮翻过一页,还没说话,就看到秦颂的眼眸沉了沉:“老徐,世界那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
    这什么意思?
    是要给自己炒鱿鱼吗?
    老徐:“老板,我上有老小有小,我不想出去,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秦颂沉吟几秒:“你不愿出去?”
    老徐连忙表忠心:“我生为公司人,死为公司鬼,公司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秦颂:“好吧。”他顿了顿,“我觉得你这份提案还不错,就是需要参考一些国外的经验,本来想安排你公费去参观一下。既然这样,那算了。”
    老徐吐血三升:“……”
    助理先生在那人濒临崩溃的边缘解救了他,他拿着手机,告诉秦颂,姚慕云找他。
    秦颂跟助理先生合作多年,彼此了解,知道他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会打扰自己,虽然他对姚慕云这个女人并无好感,还是勉强接了电话。
    姚慕云在电话里面告诉秦颂,她觉得洛溪出事了。
    她的推断并不是凭空没有依据的。洛溪一早就给她发了信息说是自己要过来接她出院,可是她左等右等,洛溪都没有来,她不放心给洛溪打了电话,发现手机关机了。
    她不敢大意,还是决定通知秦颂。只是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找到秦颂,一来这是周末,秦颂不会在公司,二来她又没有秦颂的电话,好在她发现自己留了助理先生的名片,总算是间接地联系上了。
    秦颂沉默片刻,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助理凑到他耳边,跟他确认:他尝试联系了,发现确实联系不上洛溪。而就在刚才的几分钟前,他刚跟洛溪家的司机联系上,对方称洛溪是在医院附近自行下车的,之后也没有得到洛溪用车的消息,距离下车已经超过4个小时了。
    秦颂的拳头紧紧地握住。人消失了整整4个小时,他不敢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恨不得是洛溪再跟他开玩笑,故意让他着急,惩罚自己跟她冷战。但是他知道,洛溪没有这么幼稚。
    就算真的要和自己开玩笑,她也不会选在这一天,不会让姚慕云干等。她就是这么一个瞧着很厉害其实心很软又善良的女人。
    秦颂手脚发凉,各种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飞过。他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相反他从来都是秉承着人定胜天。可是对于洛溪,他不敢有一点点的侥幸,他宁愿是自己推测错误,把事情想的严重,也不愿意看到有万一的发生。
    明明保证过不会让洛溪再受伤,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都做不到吗?他闭了闭眼睛,把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压制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了方寸,洛溪还等着他。
    随后开会的众人就听到这位年轻的总裁宣布:“散会。”他言简意赅的说完这两个字,就疾走出去。大家伙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他一起来的花花也是不明所以,她从没见过秦颂工作的时候会不管不顾中途离场,她能看出秦颂在强作镇定,那匆忙离身而撞翻的椅子出卖了他的情绪,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冷静到跟个机器一样的人这样呢?花花忙起身跟上了他的步子。
    秦颂语气急促跟她吩咐说:“我有事要回B市,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然后说了几件要办的事情和需要处理的人事关系,随后就让助理安排好私人飞机,直飞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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