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许是连日来的高温酷暑,天气难得阴沉凉意,似暴风雨前夕的清凉,让人贪恋,不设防。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李清惜,房当绿萝醋意横生,显然记恨生辰当日耶律隆绪不顾而去,自己受冷落,可汗清曦才归,对方也是一夜未归,可想而知,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一想到他一晚都与对方在一起,连自己生辰都受冷落,她就没办法再忍受。
僵持下,见对方始终故作挡住自己去路,她左她也左,她右对方也右,她可以忍受对方无礼,无礼自己毕竟比她身份高一分,但对方一再阻挡,让她有些疑惑,见对方恨忍模样,眼中带着火焰,等着对方自道原因。
终房当绿萝败北,沉不住气不吐不快。
“惜贵妃真是好雅兴,怎么不饮酒放任了。”直冲讽刺。
李清惜有些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天,对方总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找阿娜麻烦,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被无限放大,原来是在吃自己的醋,清然一笑。
“笑什么?”她都快气的吐血,对方居然还笑的出来,是在嘲笑自己吃了冷板凳吗?更是愤然。
但李清惜并不打算多加解释,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让他为难,她知道他每次伤害她,其实比自己更难受,比起他为自己做的为自己承受的,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串红珊珞很衬你。”她知道是他赏赐给对方的,对方几乎天天佩戴,不离身,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多得宠,当然也在宫中树敌不少。
听着,房当绿萝高昂着头,显然那当然,“那当然,这可是可汗亲自赏赐给我的,全天下仅此一支。”故意加重亲自,仅此一支字眼,显然炫耀。
“那净妃自是要好好珍惜了,别辜负了可汗如此恩宠。”见对方平静异常。
“你就一点也不生气?”质疑。
“我还有事,净妃若好雅兴可继续。”
“等会。”出声阻止。
见对方虽停下脚步却未转身,房当绿萝突然目光一狠,看着四周一眼,闪过一丝狡黠的狠然。
“唉哟,我头好痛。”突然痛楚出声。
李清惜转身,见对方早已痛的蹲在地上,捂着头,显然痛苦万分,脸色苍白模样,一丝狰狞。
并未细想,连忙上前,“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关心的询问,根本不理会是否陷阱,人命关天。
“我头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大声痛叫连连,显然痛不欲生模样,身体似乎都要抽搐般。
惊然,“别怕,我马上命人去请御医。”张望着四周一眼,正欲起身。却被一只手用力的拉住,李清惜惊诧回眸,盯着对方唇角的狡黠,还来不及回神,就被对方强硬的拖拽至楼廊边,并大声的惊叫。
“惜贵妃你要干嘛?你放过萝儿吧,萝儿不是有意要跟你争抢可汗的恩宠,你放过我,不要伤害我。我保证我不敢了,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痛哭流涕的哀嚎着,显然一副委屈至极,被逼无奈的痛楚,泪如雨下让人好不可怜。
李清惜怔然,状况突然,一时措手不及,让她忘记了反应。
“惜贵妃,你要干嘛?不要推我,这么高,萝儿会死的。”说着,脸色惊恐失色的故意盯着身后的楼台,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惊吓不已。
李清惜才会意,对方根本是有意陷害她,顿时清眉微沉,以前只听过明争暗斗的阴谋诡计,对方这招根本不算高明,却非常奏效,见闻声而来的人群,她就知道自己百口莫辩。
“惜贵妃,我房当绿萝要让你一世都无法翻身,再无出头之日。哼。”一丝冷笑,用力的一拽。
李清惜身体不受控的往前,看似就好像她真的在推对方落楼,如此残忍般,在她的怔忡间,房当绿萝闪过一丝狠辣,身体一侧,再往对方身上猛力一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拉,显然盘算已久,熟练程度让人惊骇,李清惜一个不稳,半个身子已经悬空楼廊边,见对方唇角一丝冷笑,眼底得意的挑衅,一副我赢了的模样突然松开手。
“去死吧。”毫无温度的三个字带着一丝阴森的狠毒,眼睛惺红,像一只疯狂的兽,阴毒,尤其那一丝冷笑,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李清惜轻呼出声,惊然,来不及反应身体已如失重般往下坠,“啊~”
几秒钟不到,她已重重的跌落在地,剧烈的震颤让她胸间一堵,一口腥甜喷涌而出,鲜血直染红纯白衣裳,怵目惊心,刺目,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她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救命啊,来人啊,惜贵妃要杀我,快来人啊…”大声嚷嚷,恶人先告状。
~
昭惜宫。
“她怎么样了?”见御医摇头,耶律隆绪所有的忍耐已到濒临崩溃的边缘,大吼,“快说,她到底怎么样了?”
御医还是无奈的摇头,一声叹息,显然并不乐观。
“不,不可能的,她不会有事的,她答应过我,她会好好的。你在骗我,你这个庸医,本汗要杀了你。”说着要将御医当场斩杀。
让所有人当场惊骇,颤栗发抖,脸色惶恐难安。
“住手。可汗你疯了吗?”萧绰及时赶到才阻止了这场悲剧。
耶律隆绪惺红的目光,像极一头发狂的野兽,血腥,噬血。
“殊儿。”萧绰从未见过对方如此,小心的叫着一声。
“母后,这下你满意了。”死盯着对方,眼中有着直冲的责备。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母后的意思?是母后指使净妃~”
“难道您敢说您不想她死?您没有陷害过她?”大声质问,毫不客气的打断。
如此无礼的举动让萧绰皱眉,显然有些意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也无法否认。
沉默代表默认,耶律隆绪一丝冷笑,毫无温度,“我从来对您敬重,不敢违逆,因为您是我的亲额娘,但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哪怕一丝,我爱她,她的命比您儿子的命更重要,她若死了,您儿子的心也会跟着死去,生不如死,这是您想看到的吗?当我痛时,母后是否也能感受到儿子的一分疼。”指问。
“殊儿,你怎么说出这么严重的话?你还是大辽国的可汗吗?你还是哀家的儿子吗?不就一个汉人女子,你若喜欢母后允你多纳几位便是。”萧绰有些被对方冰冷的质问给震慑到,有些口不择言。
到此时此刻对方还不能理解他的心思,“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她若死了,您也将永远失去我这个儿子。”放下狠话,冷然,绝然。
萧绰愕然,显然难以置信,愣在当场,久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是对方第一次如此狠然的同自己说话,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这样一个汉人女子真的对殊儿那么重要吗?没有人可以回答她,但此时此刻的局面也给了她最真的答案,最深沉的打击。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破坏了她们母子间的感情,让从来一向孝顺的辽王对自己这个母亲大吼大叫,如此质问,她错了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