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昭惜宫内。
她总是无缘无故的流泪,眼睛布着血丝,红肿,显然常常哭泣造成,她每天除了最基本的洗漱,她不再有任何的举动或者妆扮,不再说话,不再笑,除了泪珠能感受到她的生息外,她没有任何感情,她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她整个人都是一副行尸走肉,一副躯壳,没有灵魂,失去生命。
耶律隆庆看着却不敢打扰,怕惊到她吓到她,怕她受不了刺激,怕她像那天一样寻死,他对她充满了心疼与担心,想要靠近她,想要抱着她,吻着她,看到她笑,听她说话,但这一切虽然只是短短五天时间,却比五年甚至五个世纪还要长,他有种错觉,她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再跟他说话再理他了,这个感觉让他好乱,好担心,甚至害怕。
午后。
太阳依旧刺眼,依旧能灼热,但她的世界已经全然冰冷,再无任何温度,也再无人能温暖她的心。
“让开,你们瞎了狗眼竟然敢挡本宫去路。”萧婉大声喝斥。
听到声音,李清惜眉目依旧清冷,但却转身往屋内走去。
“站住。”见对方充耳不闻,更急躁不满,“本宫叫你站住,你耳朵聋了吗?”
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全然当她成透明如空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火噌的上升,用力推开侍从,快速跟上对方的脚步往屋内走去。
见对方清然的坐在桌边,神情淡漠,想着不久前自己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她更一丝怒不可遏,拿起她面前的茶具重重的摔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她,叫你还能置若罔闻。
但李清惜根本就不生气,连眸子都懒的抬一下,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往内室走去,自始自终都未正眼看对方一眼,萧婉哪受的了如此无视,想要追上为难,但被阿娜挡住。
“贵妃娘娘累了想要休息,王后请回吧。”下着逐客令,尊一句王后是恭敬礼数,谁都知道宫廷已易主。
“什么贵妃娘娘?他是可汗的贵妃还是恒王的贵妃?”显然污蔑。
“王后请自重,这里可不是昭德宫。”提醒对方,阿娜护主心切。
“你一个贱奴敢这样同我说话,跟了一个狐媚的主子你是长能耐翅膀硬了。”大声喝斥,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巴掌,“啪。”声响响彻整个屋内,清脆大声。
阿娜被对方怒狠狠一瞪,低眸委屈的不敢再出声,但仍未让开,显然态度坚决,坚持护主。
萧婉本就怒火中烧,见对方如此护她,更是所有怒气嫉妒所有的恼怒一鼓而上,正愁没地撒气,顿时将所有怨气朝对方身上撒。
抬起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甩着对方耳光,阿娜脸上不消几下就已肿的老高,嘴角更是范着血痕,目光痛楚忍耐,不敢吱声。
“啪。”
“啪。”
“~”
终于。
“够了。”这是她那日被耶律隆庆打晕,回来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见她清傲的盯着自己,萧婉一丝心虚,但她仍故作姿态,不肯服软,眼神高傲。
“你想怎样?我可是王后,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既然知道自己贵为后宫之主,就不要做出如此让人不耻的行为。”冷冷的说着。
“你~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同我说话?宫内是易主了,但你也别忘了,我这个过气的王后,你也不过一个过气的贵妃,有什么好骄傲的。”
盯着对方恼火样子,李清惜不想再争辩,给对方难堪还是给自己好过都不重要,她不想再争论一些无谓的事情,她的心好累。
“如果我是你,这会就呆在自己宫中息事宁人,不问世事,明哲保身。”好心提醒。
但对方哪会领情。
“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一个天煞孤星,一个刽子手,一个杀人凶手,自从你出现在大辽开始,谁安宁过?谁开心过?谁好过过?你的出现,害死了可汗,害死了净妃,整惨了拓野古冬歌,让我萧婉本来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后现在都成了这个王宫内的笑话,你害的太后整天以泪洗面,自责内疚,你害的恒王弑君夺位成了千古罪人,你害的完颜佳儿独守空房,你害死了宫中多少奴才,害死了多少侍卫,害死了多少将士,你让本一个铜墙铁壁强大的辽王朝现在千疮百孔,危机四伏,四面楚歌,好一个冰清公主,好一个赵清惜,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你的任务终于完成的既漂亮又成功,宋太宗真是聪明,牺牲一个女儿就弄的我们大辽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古人常说红颜祸水,你赵清惜还真是当之无愧,祸国殃民,你怎么还能这样心安理得的活着?你怎么还能这样理所当然的当着可汗的惜贵妃?真是可笑,更可耻。你就是一个贱人,人尽可夫,肮脏可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恶毒的诅咒。
李清惜却盯着对方不怒不言,带着一丝探究。
“你少得意,你以为恒王是真心对你真心喜欢你吗?不过拿你当幌子夺位罢了。不妨告诉你,你以为这几天为什么恒王不再来你这,那是因为那些所谓的部落酋族一听到易主,争着巴结奉承献媚,个个都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新王,进献的那些美人夫人个个貌美如花,身姿绰约,恒王现在正自顾不暇的享受美人在怀,哪还顾的上一个残花败柳的过气贵妃。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们整个大辽的公敌,所有人都恨不得你死,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再嚣张骄纵,不然你会死的很惨。”警告威胁。
见对方高昂着下巴离开,显然轻蔑挑衅,李清惜眉头微拧,她不是受打击了,而是深深感受到什么叫做‘人走茶凉’的悲哀与讽刺,他生死未卜,却只顾讨好新王,让人唏嘘,但她不会相信他就这样离开,他不会死,她坚信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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