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娘咚咚跑进来,对着邵玉行了个礼,红着脸解释,“夫人恕罪!我那边遇到点事情,一时走不开才来晚了!”
“无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邵玉不会不给面子。再说了,赵三娘一向兢兢业业,自打和离之后更是工作起来拼命一般。如果她说遇到了走不开的事情,邵玉反倒起了好奇心。
梅娘重新将方才罐头的过程描述给赵三娘,还解释了罐头不坏的原理。
虽然不想田炳壮和田大柱这般听多了许多新鲜陌生的词语,甚至大部分都不理解,但是赵三娘的长处便是在这里了,她只管听命令做事。至于那些不理解的部分,以后接触多了,自然会明白一些。对于新事物,只要怀着接纳的态度,总归会融洽相处的。
这是赵三娘在望县流民营自荐成功,以至于后来青云直上之后,总结出来的信条。哪怕是那个曾经天一样的男人,也不能动摇,也不能阻挡。
“请夫人放心!”红着脸听完梅娘单独为她一人讲说,赵三娘立刻沉稳说道,“罐头食品的加工、填装、冷却和包装这些事务都归我们娘子军这边打理,保证不会出纰漏。”
她这股子精气神最得邵玉喜欢,让人妥妥地放得下心。邵玉微笑点头,叮嘱道,“食物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干净卫生,要确保从清洗到最后包装完毕都不能被玷污。”
至少罐头盒子的制作大获成功,邵玉喜笑颜开,只要开水消毒这个程序能够稳定执行,罐头食品无论如何都会被制造出来,唯一的区别只会是保质期的长短。
田炳壮和田大柱要送邵玉,邵玉谢过,转身向赵三娘招招手。赵三娘立刻跟着她走出去,连梅娘都特意回避了十几步的距离。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邵玉单刀直入。
赵三娘并没有主动撵上来向她禀报,对这些常年打交道的人,邵玉多少还是熟悉一些她们的脾性。三娘不语,她便主动相问。
果然,一丝惶惑暴露了赵三娘的心虚,她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地面是铺了两年的水泥路面,被最新一期的流民营娘子军清扫得洁净无尘。盛夏午后的艳阳暴晒着的路面坚硬而滚烫,她的赭色细棉布裙只有薄薄的一层。
多年未行过跪拜礼,赵三娘只觉得膝盖被硌得生疼,却只能咬咬牙硬挺着——因为接下来交待的事情,她不得不照直了说,完全不敢有一点点欺瞒的念头。
“夫人,卑职在来的路上遇见了……申小姐!”她嗫嚅道。
邵玉面色瞬间沉了下去。申麦冬是她下令必须保护的人,因为她不相信申麦冬会跟申雨堂有什么瓜葛,更别提跟申雨堂里应外合了。
“冬儿她怎么了?”
从这个称呼里,赵三娘捕捉到一丝立场,她暗暗猜测着,更爽快地说出了方才的所见所闻。
“邵二爷拦住她说话,卑职……见邵二爷面色不善,便上前去询问。”
赵三娘飞快地瞥了一眼,见邵玉没有动怒,便继续说道,“两人似乎发生了口角,邵二爷便拽住了冬儿小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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