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冒出的几滴泪珠,叶弯弯心中偷笑,自己演技真是不错。就是忘记胳膊还带伤,拧过头了,真的很疼。
默默地灌下一口花雕酒,压下泪花,对面二人也不说话,气氛正尴尬。人家小两口正愁着呢,她也不好多留。
起身拱了拱手,告别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二位再见。”
娄玉箫勉强地笑了笑。
雨花带着丝毫不掩饰的担忧眼神点了点头,“咱们下次再聚”。
下了楼,觉着这花雕酒不错,又要了两瓶带走,想着给锦城也尝尝。
又想到他那人尝不出好坏,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轻叹着:“给他喝,真是可惜这样的好酒呢。”
她一路逛一路玩,去西街赏鸟,又跑到东街买肉包子逗狗。东跑西颠的玩到日头快落下,才回到金雀坊,想着趁锦城还没发现,得赶紧把男装换下来。
谁知刚踏进红木长廊,就见廊下花园中,传来鞭子噼啪的声音,走近才看见是刘妈妈正被暗卫拿鞭子抽打。
她臃肿的身体在冷风中颤抖着,嘴里塞着的破布条渗出丝丝血迹,酒瓶般粗的手臂被绑在身后。衣衫被抽打的破烂不堪,连着血液挂在身上。
旁边还整齐地立着排侍女龟公,看着这一幕,纷纷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拎着花雕酒坛子,翻下长廊,走近暗卫。夺过暗卫的长鞭,将酒坛塞给他,暗卫不敢造次,只好默默地站在原地。
她蹲下看着在地上蜷缩的刘妈妈,用鞭子戳了戳她右腰处一块还算完好的肉,故作天真地问道:“死了没?”
话音刚落,地上如死猪般的身躯,轻轻地抖了抖,她这一抖,带动了全身的肉,喧着主人未死的事实。
见刘妈妈还活着,叶弯弯伸手掏出怀中帕子,垫在手上,揭下了刘妈妈嘴里的破布。
破布刚离嘴,刘妈妈扭头就冲着不远处的亭子,用如狮吼似地大嗓门,连哭带鼻涕地求饶着:“主人啊!奴婢错了!”
她嗓门震得叶弯弯都吓一跳,她识趣地将破布又塞回了刘妈妈苹果大小的哀嚎大嘴。
“唔唔唔……。”刘妈妈的眼泪流地更快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锦城让办的,定是借刘妈妈惩罚她的不听话,明知人是因她而伤,叶弯弯脸上也没带一丝愧疚。
反而带着鞭子,轻快地着走向不远处亭子中正在喝茶地锦城,坐在他面前,歪头问道:“你怎么喜欢看别人挨打啊?”
“我让他们打到你回来。你再迟一点,说不准一会儿就死了。”他风雅地举着茶杯,眼神冷冷地看着对面坐在的少女,道出残忍的事实。
少女却摇头晃脑地全然不在意,“哦?是嘛,那我再出去玩一会儿……”
“叶弯弯!”他生气地打断了叶弯弯接下来的话。
锦城怒目瞪着面前少女,愤恨地大声训斥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女孩子,扮做男装逛青楼!你知道清白二字如何写么?”
叶弯弯被他的训骂惊了,她还从未见过锦城发这么大的火,嘟着红唇,掐了下大腿,眼刚冒出的白雾被泪珠冲散,顺势流下,滴在了白石桌上。
可怜兮兮地抽噎着,她哭了,锦城也慌了心神。但一想到叶弯弯闯进前院,要是不训她,下次会更加变本加厉。冷哼一声背过身去,甩袖就要走。
锦城反应很是冷漠,见她都哭了,也不来安慰她。叶弯弯满怀心中愤愤不忒,越过锦城,冲向亭子旁的紫薇树,将鞭子一端扔向树梢。
利索的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将鞭子绑了个活扣,一手抹泪,一手将锁扣往脖子上套。
手上又掐了下大腿,眼泪掉地更厉害了,嘴里还带着哭腔,哼哼道:“你让我天天待在房里,前面又那么热闹,我怎么受得了嘛!还怪我,凶我。”
最后二字说得有气无力,仰头将泪收回去一点,晃着小腿抽嗒了一下,继续哭,“我一个名家后人,被你如此说,还有何脸面?我反正也是个废人了!不如一死了之!”
刚说完,作势就要跳下去。树下的锦城看着这一幕,脸上黑的不能再黑了,开口怒喊道:“把鞭子给我!”
“你又凶我!呜呜呜……我就不给你!我不给你!”叶弯弯抱着脖子上的锁扣,摇了摇头,坚决地回道。
她拒绝之后,锦城微蹲,提步就要上树。
叶弯弯手蹬脚踢地在树上撒泼耍赖,“你不许上来!你要上来我立马跳下去!”
“来人,给我把斧头拿来!把这树砍了,我看你怎么吊死!”锦城看她在树上稍微动一下就害怕,只能想出这一步。
暗卫明显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屋子里拎出一把斧子,向树上砍下,刚砍一斧子。
叶弯弯才有些后怕,看着底下的风景,自己没了内力,这要是摔下去可不轻啊。死死抱住树干,嘴里还是逞强地喊着:“那你摔死我啊!”
刚说完,背后噌的刮过一阵冷风,回头望去,见锦城已经上来了,锦城掏出小刀,挥刀斩断鞭子,提起叶弯弯的衣领,“放手,跟我下去。”
她摇了摇头,喊道:“我不要!凭什么听你的!”
锦城稍微使劲,就将叶弯弯提拎起来了,看着哭得眼泡红肿如金鱼般的她,忍不住勾起抹笑,耐着性子安慰道:“哭得丑死了,我不说你便是了。寻死觅活的作甚?”
叶弯弯踏着手腕般粗细的树枝,有些发慌,“你,你不怪我就快带我下去。”
锦城别过头去,不愿看她,扔下一句:“自己上来自己下去。”
“言而无信,你明明说要带我下去的。”叶弯弯斥着锦城反复无常的态度。
但对面的锦城对她这套激将法完全不理会,玩笑似地看着闹出这鸡飞狗跳的一出,却又不知如何收场的少女。
敛起几分笑意,语气波澜不惊,看好戏般地评价道:“我看你爬树的姿势算的老练,是老手吧?既是老手,哪有不会下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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