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一拍脑门,指着陈新说:“难怪那天你奇奇怪怪的还挂我电话,合着你看上人家了都没跟人家说吗?”
郑奎听了这话,有点不开心,心里堵得慌,皱了皱眉头,默默给自己倒了杯酒。
陈新白了老汪一眼,说:“什么叫看上?我和她之前口头约定好了的,可是她竟然没当真又跑去面试了!”
虽然老汪总替汪晓诗打听情报,但他并不真的希望陈新收她。
当然并不是觉得陈新能力不行,而是对自己的女儿不太放心。
她从小就对陈新表现出十分的热情,长大了不减反增。汪晓诗自以为藏得深,其实老汪多少能看出来点,所以两人离远点更好。
至于选的什么人,老汪并不在乎,但既然选了郑奎的小女朋友,恐怕也是给了郑奎些面子。
他这样想,便点点头没有说话,看见郑奎倒酒,便走过去也要了一杯。
一直沉默的林雅研突然说:“所以你就立马跑到人家身边,然后带着去荒山上做调研了?”
郑宝堂见林雅研出语不佳,便偷偷的拉了拉她的手。
林雅研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推开他的手,说道:“叫你别碰我,”又看向陈新说:“我问你呢!不敢回答?”
陈新面色不好看,陈洁低着头剥手指,犹豫着要不要插句话。
“是啊,不过我们也邀请了郑奎!”陈新坦然说道,看不出一点心虚之态来。
郑奎突然听到自己名字,感觉背后一麻。
是,林夏是邀请过他,但那时说的是日出,根本不是什么调研。
郑奎转过身来,大家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答案,除了陈新,正摇头晃脑,躲避他的眼神。
他直直地盯着陈新,生硬而冷淡地说:“是,我因为有事就没去。”
陈新终于停下摇头晃脑,看了眼郑奎,只见他早已转身,他在心里松了口气,之所以大胆地拿出郑奎做挡箭牌,一来却有类似的事发生,二来这事事关林夏和他老师的名誉清白,他绝对不回否认,他把郑奎看得很透。
“哎呀,你们干什么呢?陈新大难不死才回来,你们就像审犯人一样,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呐!”郑宝堂站出来,边说边对大家指指点点的。
陈洁见状也和郑宝堂站在一起,挽着他的胳膊说:“就是!还有没有点同情心”,然后又对脸笑成虾仁色的郑宝堂说:“allen,能不能去准备点好吃好喝的,我们嗨起来吧!”
郑宝堂连连点头,像个谄媚的佣人,不停地说:“能能能能…”
郑奎见他爸那样子就头疼,又想想自己的遭遇,这辈子真是他郑家欠他们陈家的,什么事都让着他们。
“郑奎哥哥!”陈洁笑着向郑奎跑来。
看着陈洁的笑脸,他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
“昨晚又熬夜了是不是,看你的黑眼圈,都快成小熊猫了!”郑奎笑着说道,还为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陈新走郑奎身边,也要了杯酒,接着林雅研也来要酒。
这是,郑宝堂端着好多吃的一扭一扭地走出来,给众人一个白眼。
“干嘛呢?把我儿子当酒保啊,要倒酒自己倒!”他大声说道。
“郑宝堂你没别能耐,就是白眼翻的一级棒!”老汪乐呵呵地说道。
老汪的贫嘴又成功的赢得了一枚一级白眼,同时也受到了从头到脚的数落。
笑声、骂声将小小地酒吧又充盈起来了,之前的紧张似过眼云烟。
“说实话,之前挺担心你的,看到你以后又觉得很讨厌。”林雅研晃着杯子里的酒说道。
陈新笑了笑,没说话,仰头喝了一小口酒。
“你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李雅研,真是讽刺!”
说完,林雅研仰头喝了一大口,又无奈地笑了笑。
“我只是要让她帮我上课。”陈新漫不经心地说道。
“哈哈!”林雅研失笑,又说道:“你是只记得她的电话吧?”
陈新避开林雅研的视线,将酒杯放在吧台上,双手撑着吧台,将脸埋进双手之间。
“看来我猜的没错!”林雅研哂笑道,又压低声音说:“陈新你他妈玩上瘾了是吧?”
陈新抬起半边脸,似笑非笑说:“其实,你知道吗,我觉得还不错。”
林雅研没说话,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然后绕有深意地说道:“不要脸!”
说完林雅研转身要走,被陈新伸手抓住,他在她耳边说:“我早就没有脸了,哪里有脸可要!”
林雅研笑着说:“你堕落可以,但又玩什么纯情?你是死了也要个垫背的?我就想提醒你,做事之前想清楚。”
说完推开陈新的手,径直离去。
“欸!那位怎么走了?”老汪问道。
他跟郑宝堂吵累了,凑到陈新身边来静一静。
“想走就走了呗,你怎么那么八卦呢?”陈新笑着说道。
“嘿嘿!”老汪笑了笑,又戳了戳陈新的肩头问:“我刚看到你们亲亲我我的……”说到这里老汪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老汪你能不这么猥琐吗?”陈新推了老汪一把说道。
老汪后退一步,又凑上来,小声问:“你们复合了?”
陈新一脸惊奇地看他,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可思议。
老汪收起了笑,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们之前那点事儿,但是这男女之间的事……”说着又露出标准猥琐笑。
“别瞎想,没有,现在将来,下辈子也不再有!”陈新说道。
这时,陈新的手机响了,是短信。
他看了一眼,便跟大家道别出去了。他从来也不解释,久了大家也就随他,想解释就听,不想解释就随他去。
“够速度的,是想我了吗?”穿着浴袍的李雅研抱住刚进门的陈新。
陈新笑了笑,拿开林雅研的手,用脚关上门。
李雅研又抱住陈新的腰,脸贴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说:“不管你想不想我,我可是想你了!”
陈新笑了笑,右手掐住李雅研尖细的下巴,轻声道:“你是想我还是想我身上的某个部位?”
李雅研白了他一眼,用力推开他说:“不要脸!”
陈新脱下外套向床边走去,将外套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坐到了床上。
他拍拍大腿,看着李雅研说道:“快到这儿来!”
李雅研笑了笑,乖乖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陈新调笑道:“你不是最喜欢我的不要脸吗?”说着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
李雅研顺势向后倒去,两人躺倒在床上,她一转身骑在陈新的身上,细长地手指从他的锁骨划到腹部,顺带解开了他的裤扣。
陈新微笑着看他,突然起身一转,将林雅研压到身下,笑着说:“你总是这么在意细节,不知道我都等不急了吗?”说着扯开了她的浴袍。
扯开浴袍的那一刻,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了林夏扯他衬衫的一幕,他突然笑了,但该做的事并没有停下来,直到做完的那一刻。
他们都喘着粗气,出了一身汗。
陈新径直向浴室走去,李雅研则顺势跪倒在地上,她需要休息,这是她的习惯。
陈新将花洒打开,冰冷的水倾泻而下,他冷得打了个寒噤。
他笑了,倚着光滑的墙壁,他笑着笑着又哭了。
这是他的习惯。
陈新洗完澡出来,李雅研已经穿好衣服,精致地坐在床沿上,高贵而优雅。
“又哭了?”她轻声问道。
陈新勉强笑了笑,扑倒在床上,他觉得委屈。
李雅研抚摸着陈新裸露的后背,然后俯下身抱住他,将脸贴到他冰凉的后背上,轻声说:“我爱你。”
陈新笑了,正想说什么。
“嘘…”李雅研将她细长地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阻止他。
“我爱你,无关性爱。”
说完她起身,径直走了出去,没有任何声响,好像没人离开。
陈新趴在床上,想起林夏说的,把肢体接触当作爱情,又笑了。
没有爱的性交,人和情趣用品没什么差别。
他为自己的卑微感到羞耻,对作为一个情趣用品感到羞愧。
林雅研不是,陈新认为,因为她总是对自己说爱,那么她在这个过程中便不是工具,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她不感觉到空虚和寂寞。
陈新觉得自己是可怜的,因为在灵魂深处,他依然渴望爱与被爱,可是在现实里,他又失去了爱和被爱的能力。
为了消耗空虚和寂寞不惜沦为情趣工具,他确实获得了真实的快感,并且在那一刻,他完全可以大声说,去你妈的爱情。
然而,那样的时候只有一瞬间,随后而来的,是更大的空虚和巨大的罪恶感和自责。
这是个无止境的恶性循环的黑洞,陈新沉迷于此,就像林雅研说的,他玩上瘾了。
“林夏…”陈新轻声喊着,却觉得胃在翻腾。
这样的他怎么可以对林夏动心?他想。
不,不是喜欢,或许是兽性大发,是令人恶心的欲望作祟。
他后悔,后悔将林夏留在身边。因为,他可能会毁掉她。
林夏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划看她那天和陈新拍的“裸照”,她笑着,两颊上的小酒窝甜甜的。
这时,她又摇了摇头,像是要将自己唤醒一般。
林夏,不可以胡思乱想!她在心里想着,将手机扔刀一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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