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只消记着就可以。”范无咎十分强硬的说道。
谢嘉树还想再说什么,范无咎忽然神情凝重的看向东南方向,谢嘉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混战中的各个种族,那里还有一个看起来置身事外的人。
那人一身黑袍,斗篷盖在头上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远远望去,只见到他双手翻飞, 凝立在半空之中,魔族的士兵们也有意无意的护着那个黑袍人, 避免战火落在他身上去。
“魂师,果然如此。”范无咎低声说道。
谢嘉树又问道:“什么是魂师?”
“魂师,以魂入道,入门后可控魂魄,通阴阳、夺生死。”范无咎解释道。
“那这么说,魂师岂不是在做跟你们冥府一样的事情?”谢嘉树问道。
范无咎摇了摇头, 说道:“冥府掌控轮回, 从不吞噬魂魄, 而魂师就不一样了, 他们以魂养魂,用他人魂魄滋养自身。”
“这个魂师,一次能吸收这么多魂魄?”谢嘉树背后一寒。
“魂师体弱, 一次最多吸收一掌之数的魂魄, 你看到他身前的瓶子了吗?那应该是魂器。”范无咎接着说道:“魂器难寻, 整个太始界也不一定能找出五个来,但魂器一次能吸收成千上万的魂魄,这些魂魄被禁锢在魂器里,任由魂师取用。”
“范大哥,你出冥府,是不是为了追查魂魄?这些魂魄被该入冥府,却被这魂师收了去。”谢嘉树想到这些日子范无咎行动十分熟稔的模样,说道:“地面上的事情,你们冥府绝对不会一无所知,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出手?”
魔族起事可不止一月两月,冥府却直到现在才有所动作,为什么?谢嘉树想不明白,冥府掌管所有亡者魂魄,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
“冥府有冥府的事情。”范无咎想到下落不明许久的冥主大人,冥府也并非所有人都完全臣服,眼见冥主失踪,立马有人蠢蠢欲动起来,范无咎和谢必安花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将反对势力压下去,压下去之后,立马抽出功夫来处理魂魄去向不明之事。
“范大哥,你要怎么做?”谢嘉树问道。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范无咎说完,整个人如幻影一般,急速的像东南方向略去。
战场上此时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各种法决法器齐飞,许多人在战斗中都未曾注意到这一道残影。
那身穿黑色斗篷的魂师恍若未闻一般,依旧低着头在那念着法决,空气中其他人看不见的魂魄源源不断涌入他身前的小瓶子里。
就在范无咎抬起手,径直抓向那个小瓶子的时候,那魂师突然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双眼明亮,嘴角扯起一抹笑,“就知道你们冥府会有人来。”
看清楚对方面容的范无咎,顿时神色大变,“怎么会是你?”
那魂师气势大变,衣袍翻飞,双手如蝴蝶般不住的掐着手决,喝道:“收!”
范无咎立马感觉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吸力,自己也无法控住自己,被拉扯着往那瓶口里钻,范无咎掏出一个符?来,抖了开来,金光一闪,陡然发出一声巨响,范无咎倒退着飞了出去。
“谢蒲忱!”那魂师顿时惊怒交加。
范无咎站稳身形后立马往谢嘉树藏身处飞来,伸手抓起谢嘉树就跑。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范无咎说道。
“那人是谁?”谢嘉树问道。
“那是你我都招惹不了的人。”范无咎说着,急速的拉着谢嘉树离开,一路疾行三天,范无咎才终于停了下来。
“范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谢嘉树问道。
“我先送你回灵焰宗。”
“谢谢范大哥。”如今时局这般混乱,谢嘉树丝毫不觉得,凭借自己能够跟灵焰宗众人相聚,又问道:“那个魂师十分厉害吗?”
“若不是我带着冥主赐下的保命符,只怕此时已经成为魂器中的一抹孤魂了。”范无咎惊魂未定,想着先前见到的那个人,似乎比从前又强了许多。
“你现在也是一抹孤魂。”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谢嘉树与范无咎俱是一惊,转头就看到一身黑袍的男子静静的站立在二人身后,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瓶子。
“天启帝君,你本是人族,为何要与魔族为伍,转过头来屠戮自己的同族!”范无咎面上满是戒备,将谢嘉树护在身后。
谢嘉树看着那人,看容貌年轻英俊,面色又苍白的就像是吸血鬼一般,奇异的谢嘉树竟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他好似在哪见过。
“只要能让本君变得强大,是人族还是魔族又有何妨?”天启帝君神情中满是不在意。
“你跟太女,虽出同源,但实在是太不一样了。”范无咎说道。
“我要跟她一样做什么,她这个天启的叛徒,迟早要被我清算!”天启帝君双眼中满是冰冷的仇恨。
“不许你污蔑太女大人!”
“呵,冥主的走狗,你马上就要成为我天启瓶中的一抹孤魂,你的意志将会被其他的魂魄同化,最终成为我最忠实的信徒。”天启帝突然神情一凝,转而又笑了起来,说道:“还真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挟带滔天功德的魂魄,看起来分外的美味呢。”
谢嘉树只觉得一只手抓在自己身上,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天启帝歪着头打量着他,说道:“有了你这个小东西,本君就能更上一层楼,到了那时,什么太始界,什么九重天,皆不在本君的眼中。”
谢嘉树整个人被挂在半空中,根本就动弹不的,就看着天启帝望向遥远的方向,笑着说道:
“天启国,你的主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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