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凉蹿如丛林以后,见阴无极一伙人还没有追上来,他开始放缓自己的脚步,他的这个反常行为不像是在赶路或是在逃命,更像是在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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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他来到了一个悬崖边,这个地方好像是他故意选好的一样,因为看到这个悬崖以后,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吃惊的神色,好像他早就知道这里会出现这么一个悬崖。/p
他来到悬崖边站定,在悬崖之下是一个万丈深渊,再也无路可走。陆西凉站在悬崖边上,崖边有些急躁的风吹的他的头发更加凌乱。在这个巨大的深渊面前,他的身躯渺小如蝼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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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散出神识,发现有三股气机分别出现在后面左右三个方向,看来这些人是想把自己困死在这个悬崖边。陆西凉很平静,平静得得就像这深渊里的毒瘴。他凝视着这个充满黑色瘴气的深渊,好像一个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口。/p
前面是无底的深渊,剩下的三面是追上来的阴无极一伙人,他现在好像已经无路可走。但是面对这种境况陆西凉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绝望的神情,也没有惊慌失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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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轻轻勾起,平时的那种慵懒被一种凌厉的气势所代替,看着这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他那染着些许风尘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终于跟上来了!杀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便不再犹豫,对着眼前的悬崖一跃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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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西凉跳下悬崖没多久,阴无极一伙人也匆匆来到悬崖边上,但他们没有看到陆西凉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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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面面相觑,满头雾水,他们一路循着陆西凉留下的一缕气息一直跟到这儿,但是在这里却再也感受不到陆西凉的气息。难道陆西凉真的就这么不管不顾从这里条下去了?剩下的十五个魔人卫齐齐看向阴无极,等待他的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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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无极抬抬手,示意魔人卫稍安勿躁以后,他来到深渊边缘站定后闭上双眼,开始散出神识寻找陆西凉的气息。莫约半盏茶的时间他睁开双眼,眉头紧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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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寻不到关于陆西凉的任何气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在这悬崖边,阴无极看着这光滑无比的悬崖和下面毒障肆虐深渊,自嘲的笑笑,否定了心中那个荒唐的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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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只剩下十五个人的魔人卫之中走出来一个人,他来到阴无极身边,还不待他开口说话,阴无极就摇摇头开口说道:“找不到他的任何气息,好像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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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魔人卫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他会不会从这里跳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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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无极摇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接着说道:“几乎没有可能,这个深渊深不见底,即便是我的神识也无法感受到底,从这么高的地方条下去,即使是观想境的强者也可能非死即伤,陆西凉不会这么冒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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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会不会已经到观想境了?”着名魔人卫好像还是不甘心自己所能想到这个唯一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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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无极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他是观想境还用得着这么跑么?你我还有机会在这里说话么?在庆阳郡的地盘上还有我们天狐山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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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魔人卫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他真的再也找不到别的可能了,陆西凉没有到观想境,无法御空而行,这下面充斥着毒障,从这里下去他必死无疑。而自己一伙人更是在发现他的行踪后彻底把他围到这里的,他不可能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他们的包围圈,除非陆西凉长了翅膀或是会隐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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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旁的魔人卫一脸纠结的模样,阴无极不再搭理他,低着头再次仔细的看了一下着光滑无比的悬崖的,最后他收回目光,对着这些魔人卫做了一个只有他和魔人卫之间才能懂的手势,示意他们散开在周边再次搜寻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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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名魔人卫快速散开,四处搜寻陆西凉的踪迹,而阴无极就这么站在悬崖边,静静的看着悬崖之下的巨大深渊。想着自己能想到所有可能性,他现在才发现陆西凉的不简单,能在自己和十八名魔人卫全力围攻下还能这么轻松的退走,而现在依旧在这个看似必死的局中消失不见,他现在才记起来之前老祖交代的事情:实在不行,其他人不用管,陆西凉必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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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阴无极对老祖这么重视陆西凉还有一些嗤之以鼻,现在他才明白,这个陆西凉确实不简单。如果再给他时间,不出两年时间,天狐山可能就要被离山剑场在庆阳郡除名。想到这些,他眼睛里像是冒火一般,此时的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灵兽,双眼变得通红,在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陆西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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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山风吹来,有些冰凉的扑在他脸上,他忽然一个绪变化后有些后怕,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对他本人和他的敌人来说都是危险的。自从他修炼了那部不知老祖宗从哪里得来的功法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情绪出现了些问题,但他以前不在意,只要它足够强大,足够让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杀自己想杀的人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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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他散出去的魔人卫还没有回来,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陆西凉的踪迹,他嘴里骂了一句“废物”之后便看这个充满黑色毒障的深渊,这个深渊四周全是光滑的悬崖,想一张巨大的口。他盯着深渊看了好久,在某一刻他忽然有种错觉,他觉得这个深渊深处好像有什么也在盯着自己看,这个感觉让他很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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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使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之后再次看向这个巨大的深渊,终于没有那种感觉,他微微松了口气。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一缕白光撕裂重重毒障从悬深渊之下向着自己激射而来,他的眼神一凝,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就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恐怖东西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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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确看到了让自己不可置信的东西,射出出来的白光是一柄剑,而在剑的后面他看到了一个他最想杀死的人——陆西凉。阴无极此时心里不停在问自己:他怎么可以待在这下面?那道白光来得太快,阴无极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那道白光就已经到了他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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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太快了,快到他还没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那柄剑就已经插入了他的眉心。他瞪大眼睛,里面有着惊恐、愤怒、不甘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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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围的一切是静止的,空气也没有流动,从树上落下的树叶就这么漂浮在空中,那只刚从头顶飞过的飞鸟也就这么定格着。而唯一能动就只有自己和那个从深渊之下冲上来的男人,当然还有他手中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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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无极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他就像天上的闪电一般,让自己没有反应的时间,要说世界上最快的东西是什么,肯定是光,那这把剑和握住剑的那个人就像一阵光。快到让他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快到让周围的气机流动也无法跟上而变得停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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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阵风吹过,陆西凉额前的头发被吹开,阴无极看到了他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那片树叶开始缓缓落地,那只飞鸟也扑棱着翅膀飞远了。周围静止的一切开始慢慢恢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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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无极此时心中有着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后悔,到现在他想清楚陆西凉的想法,他一直在向自己示弱,目的就是让自己一直在追他,而他一直再找一个自己落单的机会,然后把自己一击击杀。阴无极知道这样的凌厉的一击对陆西凉来说也是冒很大风险的,但是他最后成功了,到现在他才明白陆西凉的可怕要比他所能想象的可怕更加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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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低估了陆西凉,而他的这种急着杀死陆西凉的心里和对陆西凉的低估使自己的丢了小命,他如何不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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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无极撑着最后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陆西凉,满脸的的不甘,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一连说了三个“怎么可能”,一个比一个大声,到最后变得有些歇斯底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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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凉还在握住剑柄,剑也还没从阴无极的眉心之中拔出来,他就这么站在阴无极的前面,表情淡漠,气势凌厉,实在让人无法把他和前几天那个邋遢慵懒的汉子联系在一起。他没有回答阴无极的话,因为阴无极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觉得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让人觉得很无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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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看着阴无极,声音冰冷的开口的说道:“在你死之前和你说个道理:在你想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想想会不会被自己想杀的人杀死。可惜道理你明白也没用了。”说完会后陆西凉手腕一转,那把还插在阴无极眉心的剑里涌出大量剑气,绞烂了阴无极体内所有的气机,就连他的神魂也没能逃过这凌厉的剑气。阴无极彻底丧失了生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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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陆西凉从深渊冲出到阴无极死去发生得太快,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看起来一切都那么轻描淡写,但是在陆西凉看来这并不比一场生死之战来的轻松,随便哪一步的时间把握不对、自己的某个动作的失误、自己驾驭长剑时心绪的轻微变动,这些种种都有可能让自己的刺杀功亏一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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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无极彻底死去后,陆西凉拔出剑,在拔出剑的瞬间,他浑身凌厉的气势一弱,嘴角也溢出一缕鲜血,他随意的擦擦嘴角的鲜血,眼神淡漠的看着阴无极的尸体,最后一挥剑砍下了阴无极的脑袋。长剑在手中一抖,剑气萧萧,剑身变得洁净如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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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凉收起长剑,把阴无极的脑袋用布裹着挂在腰间以后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向着西边的从林窜去。他知道那些个散开的魔人卫一定感到这边的元气波动了,陆西凉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至于躲过那些魔人卫的探查对于他来说太容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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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西凉离开没多久,十五个魔人卫迅速感到崖边,当他们看到已经被人砍去头颅的阴无极后,每个人眼里都有一种惊慌和不可思议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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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那个离阴无极尸体最近的魔人卫开口说道:“阴无极这个废物,继续拖住陆西凉。”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平淡而冷漠,他那深藏在面具下脸上可能也是面无表情,只是他的眼睛散发着两缕青黪黪的火焰,那一种是实质的火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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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魔人卫都知道,这对他们下命令的人才是他们名副其实的首领,他们也并非属于天狐山,阴无极对于他们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事实上,整个天狐山对于他们也无足轻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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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魔人卫在和其他的魔人卫除了眼睛不同,其他地方都完全一样,但是这些魔人卫却是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异议,看向他时眼里有着一种比看阴无极时还要尊敬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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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幽幽的说道:“好个陆西凉,本座小看你了。”说着便率先消失在原地,其他的魔人卫也纷纷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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