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不管你受到了多大委屈,我们先回家去,好吗?”斯科特医生语重心长地劝道,“待在屋外不仅容易受凉,也会遇到危险,万一这时候拉格特出现了该怎么办呢?”
梅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球布满血丝,阴狠地说道:“让拉格特咬死我才能让那个老女人满足了心愿呢。”
“老女人?梅,你这是在说谁呢?”钱宁问道。
“看看我这脸上的伤疤……”梅快速地指了指自己俊俏但伤痕累累的脸蛋,冷笑着说道,“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如此重手的,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吧?”
钱宁皱了皱眉追问道:“村长?”
梅没有再回答她,又将自己的脸深埋在臂弯中,算是对答案的默认。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古洛很是着急,他竭力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很想上前去安慰梅,然而语言的障碍让他只有在一旁傻眼的份儿。
“是不是觉得听不明白马洛南语是一件很遗憾事?”褚鑫嘲讽道。
虽然说到了心坎儿上,但是对于这样的冷嘲热讽的话语,古洛听着感到十分反感,他用喉头压着嗓音小声说道:“你少在这儿奚落我,你能听得懂吗?你来帮我翻译翻译。”
“很遗憾,我也听不懂。”
“……”古洛继续说道,“夜莺谷有句谚语:‘以五十步笑百步’,恐怕说的就是你这类人。”
褚鑫并没有反驳他,而是一边发出刺耳的笑声一边说道:“哈哈,古洛,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在你的身体里面是件很享受的事。”
“……”
“不过虽然我听不懂马洛南语,但允许我给你一个建议吗?”褚鑫问道。
“讲。”
“用你的魔法,去触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连结他们大脑中的语言中枢,你就可以瞬间掌握这门冷僻的语言。”褚鑫说道,“事实上,我觉得马洛南语并不深奥,所用的辅音和元音比阿克伦、西莱斯廷和岚州城所用的语言要简单得多,甚至还不如我家乡的方言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褚鑫。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怂恿我入侵他们的意识,对吗?”
“不。”褚鑫否认道,“这可比入侵意识要简单得多,只是获得一个单一的功能而已。当然信不信由你,愿意继续做一个痴傻的旁观者我也没有意见。”
这时候,钱宁敏锐地听到了古洛的异常举动,疑惑地问道:“马修先生,您在小声嘀咕什么呢?”
“哦,抱歉。我正在思考一些问题,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古洛掩饰道。
“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莫名地自言自语了。唉,都怪我。”钱宁突然自责道,“如果不是斯科特医生,我真不知道拉格特的肉块会有这样的致幻效果,恐怕这也是症状之一吧。”
古洛配合地笑了笑,以搪塞自己的尴尬。
“看来,只能按照褚鑫说的试一试了,否则我就像是个聋哑人。”古洛暗暗想道。
“这才对嘛!”接收到古洛的想法之后,褚鑫兴奋地说道。
古洛继续用金属手照亮着前方,而右手则偷偷地藏在了身后,只用食指尖酝酿出了一小簇桑达魔法。
夜色中,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梅的身上时,缓缓地移动了几步到了钱宁的身边,悄悄地把自己的右手食指从背后伸了出来……
在触碰到对方身体那一刹那,古洛感到一股强烈如电流一般的波动漫过全身,无数信息从他的指尖划过身体,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的大脑之中,这些信息包罗万象,不仅有马洛南语的模块,甚至还有不少记忆的碎片……古洛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的所有片段、画面、讯息几乎要爆炸开来。
这种体验不光是学习语言这么简单,简直就是要把对方整个大脑中的记忆给吸收进来。
“褚鑫……你……”古洛愤怒地想道。
“我对着普鲁托大帝发誓,我绝对没有假借你的手去入侵意识,这是连结过程,语言也是记忆的一部分,所以难免会混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正常的反馈。”褚鑫信誓旦旦地说道。
在古洛快要无法忍受的时候,泰蜜突然在他的耳边轻柔地说道:“马修先生,您的手指……为何要戳着我的手心?”
“泰蜜的手心?我连结的不是钱宁吗?“古洛惊讶地想道,“怎么会是泰蜜?难道我看错了?”
他的头突然不疼了,怔怔地看着身边双目无限柔情的泰蜜,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泰蜜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啊哈,有意思,她对你有意思,嘿嘿嘿。”褚鑫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以为你找的连结对象就是她呢。”
“不,不,不,不是的,泰蜜,我并不是想这样占你便宜,我是想……总之,实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古洛慌忙道歉道。
泰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光是她,在场的其他三人也不约而同地望向他,脸上同样挂着匪夷所思的表情。
“各位,真的对不起。可能……可能是致幻作用吧,哈哈,请你们相信我。”古洛打着哈哈解释道。
“马修先生……”格里高利嘴张得巨大,有些惊异又有些雀跃地说道,“您是一直在隐藏自己会马洛南语这件事吗?”
“我?掩藏?马洛南语?……”话说一半,古洛才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是一口流利的马洛南语,而格里高利所说的话,他也能非常清楚透彻的理解,就好像自己的母语一样熟练。
“哦……是的,我……本就是一个科考队员,走南闯北会许多语言……如果不是英格丽小姐帮我再度温习了一遍马洛南语,恐怕不能这么快就找回感觉吧,哈哈。”古洛现编了个谎话,但是他自己觉得倒也能暂时糊弄人。
他向着泰蜜挤了下眼,用口型说道:“谢谢你。”
泰蜜娇羞地低下了头,攥着刚才被古洛触碰过的手掌心——那是一种说不清的酥麻感,就像是有一根羽毛正在轻柔的搔弄自己的手心,又像是有一道麻痒的电流在自己的手掌中游走。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褚鑫在古洛的耳畔起哄道,“虽然长得不是很有女人味,但我觉得比你之前那吵闹的女友要好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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