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乱之乌山行

    
    “所以应蓉至始至终都是你的人。”我失魂落魄的喃喃低语。
    “我曾与你说过，谁也不能相信，包括我。”他抱着应蓉，瞥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只问一句，如果当时梁姑姑没有说出我们有婚约，你有想过要保全我吗？”我冷静下来，追问。
    “没有。”他没有回头。
    我没有说话，呆在原地。
    “你与我本就是相互利用。你利用我与北陵对抗，报文家军之仇，这不就是你五年之约的初衷吗？
    说完，他便走了。
    夜风扫过我的头发，吹乱了我的心神。
    我该恨他的，他利用了我。为弄清当年的真相，他暴露了我的身份，把我当作了箭靶，阿碧和梁姑姑因此惨死。这些都是因为他。可是我呢？难道五年之约，我就是想借他的手，除去沈太后，再借他的西楚，除去北陵，为三千文家军报仇血恨吗？好像真的是这样。五年之约，相互利用，各不相欠。很有道理，理应如此。
    我与沈暮云在客栈碰面。
    “我爹倒还好，就是馨月憔悴不少。陛下那边如何？”沈暮云给我倒了一杯茶。而我却有些不在状态。“怎么了？从公主府回来，你便有些魂不守舍。是陛下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此刻应该顺利出城了。”我回过神来
    “好一出金蝉脱壳。”沈暮云说。“父亲的打算，沈太后的谋划，在他出城那刻，就是一个笑话，活生生一出沈氏家族内斗的闹剧。可是谁也没有看到在黑暗中潜伏的猎人。他借沈太后除了我父亲，之后他该借北陵之手，除去沈太后了，或许在这之后，他会终得天下。”沈暮云抿了一口茶，看向我。“阿锦，他比你我想象的要可怕。你想清楚了要和他并肩作战吗？”
    “暮云，”此刻我的脑袋里容不下任何与楚子胤相关的东西，一听到就觉得晕头转向，所以我只得转移话题，“关于你父亲和妹妹，你如何打算？”
    “人自是要救。只是沈太后肯定会重兵把守。劫狱的胜算不大。而且我不想你冒险。”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轻。
    “别这么说，你我本是要同进退的。若你有了计策，定要同我商量。我也不希望你冒险。”我看着他，说道。
    他朝我笑了笑，点了点头。之后，我回了厢房。那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很多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第二日，我和沈暮云潜去大牢，勘查地形。我偶然发现一个狱卒鬼鬼祟祟溜进一个房间，我暗中跟随，谁知竟发现沈馨月衣不蔽体，被压在刚才那人身下。我立即打晕了那人，用被子裹住了那个破碎不堪的沈馨月。“文锦，你没有死！”沈馨月终于恢复了神志。“那种药只有男女交欢才会解。哈哈哈，所以你也不再是完璧之身。你也做不了皇后。”她大笑起来。“我是皇后，是这西楚最最尊贵的女子。没有人能够碰我，你们不要过来。”她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她突然不哭了，“我求了他们一遍又一遍，可是他们淫秽的眼神，令人作呕的气息，肮脏粗糙的手却停在我身上，一次又一次。”她看向我，“我是沈馨月，我是西楚的皇后，是西楚最最尊贵的女子。”说罢，便抽出那狱卒腰间的配剑，自刎而死。“沈馨月。”我想阻止都来不及。她便就这样躺在我前面，凄凉，落魄。我本就不喜沈馨月，觉得她野心勃勃，但谋略不足，加上中迷香失身之事，越发觉得她心术不正。如今看她沦落至此，只觉可怜可叹。如果说容颜是困住晚荷的心魔，那么这后位便是囚禁沈馨月的心魔了。回想初见，伊人如当空皓月，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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