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高一品

30、突闻噩耗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王佩婷提着厨娘准备好的晚饭回去。
    一爬进院里,就见北芪和修远二人正无聊的蹲在院子里玩泥巴,也难为他们困在此处了。
    看来今日也是无事发生。说来也是幸运,来了月余,只有刚醒来时府里的人把修远丢进来是,才想起这里。平日里居然完全遗忘此处。但今日似乎有些预感,觉得这平静的日子会发生变化。
    北芪刚把今日的晚膳热好,就听到院门有些声音。突如其来,院门突然被打开了。
    随即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穿着一条鲜艳石榴裙,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后面跟个两个小丫鬟,低着头,瞧不出模样。
    年轻妇人一打开院门,气势全开,看着正在院子里站着的王佩婷和修远二人,道:“奶奶,定北候的李通房没了。定北候的人正在门外候着你,你收拾下跟着他们回定北候去看一眼吧,奴婢在这等着你。”
    平日里为了保险起见,王佩婷回来后,都会换衣裳。修远和北芪外面穿的也是旧的。但里拿层都是好料子。为的就是防止府里的人突然进来。现在就刚好派送上用场了。
    王佩婷听闻此事,一时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倒是北芪从厨房里出来,听闻此事,眼泪就出来的。哭道:“奶奶,他们说的可是奶奶的亲娘。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年轻妇人看到此情形,有些不耐烦,“嚷嚷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磨磨蹭蹭的。”
    王佩婷此时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画面里的女人,长得不漂亮。身形十分瘦弱,有些让人怀疑她是怎么把王佩婷生出来。记忆里,总是把最好吃的留给她。自己总是吃不饱。
    每次定北候府的大小姐拿王佩婷出气的时候,她总是挡在身前为她当鞭子,总是一遍一遍的为她缝补破了洞的衣服。
    就这样的一个母亲,突然有天有人告诉王佩婷,说她没了。
    她不是原身,只有穿越过来的记忆,但此时胸口的痛,似乎在告诉她,一个她很重要的人离去了。
    很痛很痛,她这些日子很努力,也未尝不是想早日把她接出来。她是孤儿,从来没有开口叫过母亲。虽然未尝谋面,但是来到这时代居然能拥有从小到大的梦想。
    王佩婷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年轻妇人看着情况,上前去推了王佩婷。王佩婷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年轻妇人柳眉一挑,道:“还不快些。天都快黑了。赶紧赶紧的,叫你声奶奶,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呀。别耽误时间,在晚些,府里落钥了。你就别想在回这府里了。”
    年轻妇人也没当王佩婷是这府里的主子,在她看来,迟早也是要被扫地出门的。
    眼下自己如此待她,正是这府里的正经奶奶想看到的,谁叫她占了不该占的东西。
    北芪看到如此情形,想冲上去理论一番。坐在地上的王佩婷拉了她的裙子,道:“别生事端,办正事要紧。”王佩婷正是被这妇人一把推醒。此时已经缓过神来。
    领着北芪回屋换身好看的衣裳,反正这府里也不知道自己有何衣裳,总有些压箱底的货色。毕竟要去见她最后一面,穿的体面些,让她走的安心。
    此时天色以晚,换好衣裳的王佩婷有北芪扶着,交代完修远要他好好的待在院子里,第一次正式走出这一直关着她这个院子。
    大约走了十步左右,她回过头,仔细的瞧着这院子,此时院子也未曾关门,
    大门打开。就是这个小院子,关着王佩婷的自由,连自己亲身母亲最后一面也未曾见着,就这院子,真正的王佩婷已烟消云散。
    自己亲身母亲的离去,似乎把王佩婷的绝望。孤寂,苍凉,一下子都出来。回过神,一步一步的跟着来的人走到一座灯火光明的院子。这院子笑声洋洋。在远处已经听到笑声。
    从院子里一路走来,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来人提着的灯笼,还有月下的光亮,还是能隐约能看到这府邸的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里应有尽有。未亲自目睹这府里的富贵,就不知自己将来面对的何样的高山。
    很快走到名为东阳院的院子门前。能以东为名,估计是这府邸的正院。此时年轻妇人回头看王佩婷一眼:“到了,等回禀完老夫人,你就跟着定北候的人走。还不赶紧跟上来。”
    王佩婷和北芪二人,紧跟着年轻妇人走进东阳院。
    只见东阳院,在这灯火处还是瞧的分明,地面铺的是白玉石,此时正值夏天,夹道两旁各种奇花争相开放。
    在门外候着的丫鬟,穿着能比的上一般的富家小姐,那双保养姣好的手,王佩婷是自愧不如。
    年轻妇人对着门外的丫鬟道:“青黛姐姐,奴婢把这位奶奶给请过来了。”此时,她们已经行至了正房大门前。只见门扇大开,珠帘在清风吹拂下的微微的摇晃。
    这位是平阳候的母亲,跟前的丫鬟,年轻妇人对着她也是要尊称声姐姐。
    “哟,可是把她盼来了。秦嬷嬷。您稍等,奴婢这就去回禀老夫人。”青黛看着站在不近处的王佩婷,不屑的眼神明明晃晃的摆着。
    青黛打起门外的帘子,走进里面,行礼后道:“老夫人,关着的哪位来了。”
    只见里面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老夫人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道:“把她叫进来吧。”
    这正房一时无人说话,各自拿着茶杯沉思着。很快的青黛把王佩婷迎了进来。
    此时正房坐着的主位坐着位老夫人,想必就是平阳候的母亲了。
    王佩婷屈身行礼向老夫人,道:“老夫人安。”
    王佩婷低着头,未打量此处的摆设,余光看到除了主位坐着的老夫人外,左右两边各坐着四个女人。
    老夫人未叫她起身,目光把王佩婷从头看到脚。而王佩婷一直保持这行李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起身吧,来接你的人已经在偏房候着,且早去早回吧。”
    王佩婷起身应道:“是的,老夫人。”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王佩婷退下去。
    王佩婷转身和北芪离去时,隐约听到屋里有人道了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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