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高一品

51、端午节(二)

    
    就在此时,迎头走来一行人。这一行共有五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身量中等,身材略显瘦削。一袭蓝的锦袍,白色的腰带,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
    长浓的眉,清亮的眼,鼻梁挺直,嘴唇厚薄适中,只唇色稍稍浅了一些。但皮肤稍微黝黑些,大概跟长年练武有关。
    论相貌,这个少年不算特别英俊。王佩婷再冷静镇定,在见到她三哥的刹那,也不由得怔了一怔。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脸上停顿了片刻。
    三哥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略略一愣,和她在空中对视。
    北芪惊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失神:“奶奶,这三。三少爷怎。怎么在此!”言语间已经开始颤抖。
    王佩婷回过神来,留意到,三哥身边的几个少年里,还好全然是不认识的。
    王舒玄此时的已经瞧见王佩婷等人,脸上的笑容似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跟身旁的人闲聊。
    倒是身旁的人瞧见王佩婷等人,和这定北侯府公子玩的,哪里是简单人物,瞧见王舒玄脸上一瞬间变色,随口问道,:“舒玄兄,可是认识那边哪位姑娘?”
    王佩婷在外都是姑娘打扮,所以一般人瞧见也是喊一声姑娘。“玉珩兄,说笑了,某哪里会认得那姑娘。”
    “玉珩兄,就会打趣舒玄兄,来,我们继续说如何想法子安置灾民,我想……”那无人越行越远。倒是王佩婷等人此时还在原地。王佩婷此时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倒是北芪吓得浑身颤抖,脸都白了。
    “主子,马车寻好了。”青柏刚去寻马车,此时恰巧回来了。王佩婷很快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吩咐青柏:“你去那头,瞧见有五位公子,都是身穿华服的。后面跟着的小厮,蓝色短打,脸有些圆圆的,个不高,名字是安明。你寻着他,请他转告他主子,说四小姐在牡丹园候着。快去,这是一两银子,等会悄悄的塞给他。”青柏一头雾水的给王佩婷指挥了出去。北芪问道,:“三少爷会来吗。”
    “会的,他平日在府里待我是最好的。幸好今日是被他撞见了。”王佩婷庆幸的道。牡丹园里的各色名品牡丹,竞相开放。
    硕大的花朵,或是浅浅的粉色,或是娇艳的红色,或是乳白湛蓝浅紫,还有少见的墨绿色。色彩缤纷,美丽妖娆。
    王佩婷等人移步在牡丹园候着王舒玄,这牡丹园,是要五两给入场费一人,所以此地人并不多,且如今快日落,要不是今日没有宵禁,估计早已没人。如今也只临丁几人。
    王佩婷选这,就是刚来时,经过瞧见这牡丹园还有专门招待客人的茶寮,用来谈话甚是合适。北芪见青柏去的时间有些久,还是不确定的问道:“奶奶,这时间都有些长了,这,三少爷怎么还不来?”
    “别担心,估计有事耽搁了。”
    “娘亲,我们在等谁呀?”修远一脸好奇宝宝的问道。
    “等会那人来,记得喊三舅舅,那是娘亲的哥哥。”
    “知道了,娘亲。”修远乖巧的点头。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王舒玄才姗姗来迟。
    “见过三公子。”北芪行礼道。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四妹妹。说来,我们也有许久未见。不知近来可好?”
    他的声音温润悦耳,像溪声淙淙,又似春风拂面,不由让人放下戒心。
    王佩婷回答道:“多谢三哥关心,我,我过得挺好的。”
    “不知四妹妹为何在此?”
    “此时不太方便在此说,不如我们道到茶寮一坐?”
    “行,那走吧。”王佩婷和王舒玄在茶寮的隔间,两人围着茶桌相对而坐。
    王佩婷看向声旁的修远,道:“修远,还不见过你三舅舅。”
    修远行礼,道:“三舅舅好”
    王舒玄看向修远,有些迟疑,道:“这是?”
    王佩婷看向北芪,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把小少爷带去牡丹园玩去吧。”
    “是,小少爷,我们去看牡丹花吧。”北芪听完吩咐,领着修远去逛院子。
    王佩婷见人走了,道:“这是程震南的庶长子。”王舒玄眉一挑:“庶长子,到未曾听说过他有庶长子”
    “三哥未曾听说到不足为奇,他的名字都是我给取的,前些年也过不不好。”
    “哦?这妹夫连自己儿子都苛待?”
    “估计他已经把这儿子忘了吧。”
    “那为何此时由你带着?对了,忘了问你,今日为何在此处?”
    王佩婷有些踟蹰,迟疑了片刻,回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三哥能否为我保密。”
    “四妹还信不过我吗?”
    王佩婷眼睛看向他身后的安明,王舒玄瞧见,道:“他不会说出去的。”“我是偷跑出来的。”王佩婷低着头,回答着。在她记忆里,原身和眼前这人,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大概都是庶出的关系,都有惺惺相惜。不过这是原身自我感觉,在自己看来,起码瞧他穿着,都是上好的绸缎,且由于他是男子,在定北侯府中,只要生而为男,待遇就如同嫡子一般的培养。
    但他还是对原身不错的,起码没欺负过她,有时还会接济她。就连出嫁身上带的一百两银子也是他偷偷塞的。“偷跑,你可好大胆呀。”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听不出生气。王佩婷偷偷看他脸色,接着道:“那平阳候府,把我关在院子里,从来不给我跨出门,”拿衣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接着道:“我都分不清过了多少日子,前些日子,我娘才过世。我心里实在憋得慌。恰巧关着我那院子,离街上倒是不远,倒是听路人谈及今日是端午,才大着胆子挖了个狗洞,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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