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皇朝。
二月二十。
宜:开业、打扫、动土、祈福。
忌:搬家、安葬、动土。
……
天蒙蒙亮。
维密秀上上下下就进入紧张忙碌中,所有人把开业步骤翻来覆去演练。
日头渐渐升高。
东坊市变得热闹喧嚣起来,前来办事、采办的太监、宫女出现在街头。
维密秀的牌匾用红绸布遮住,垂下一根红绳。
李贤穿上纺娘亲手做的银云纹青褂,站在维密秀门前台阶上,身后是两排宫女穿着黑色深V修身水手连衣纱裙,面带标准微笑。
可惜开业不能放鞭炮。
要不还能喜庆一下。
东坊市店铺开业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路人说句喜话,东家派个红包。
自然。
路人太监、宫女看到有新店开张,纷纷围到店门口,只是看到迎客竟然是位掌印太监。
惧于威严,一时都不敢张嘴。
李贤一看,顿时心里炸毛,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都特么说喜话啊!
爷红包都准备好了。
上不了台面的狗尿苔。
一时间,维密秀门口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街道上其他店铺的掌柜、太监伙计讥笑的朝这边指指点点。
这时。
一名贱役太监挤出人群,笑容满面的拱手说道。
“祝东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李贤这才缓解尴尬,这名贱役太监还是熟人,拉黄包车的顺子,含笑说道。
“赏。”
站在李贤身后太监伙计,赶忙拿出一封红包递了出去。
顺子笑眯眯接过红包,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红包,表情一惊一喜。
从红包里抽出一片银叶子。
轰!
人群里一阵哗然。
出手好阔绰。
红包里竟然塞的银叶子。
一片银叶子相当一两银子。
这对月俸只有三两银子的贱役太监,宫女来说,一两银子可以不菲的收入。
平时东坊市店铺开业,红包最多也不过十枚大钱。
顺子连忙拱手道谢,“谢东家赏赐。”
说完,头顶飞出七八点正气光点。
紧接着。
路人太监和宫女像潮水一般涌向李贤,七嘴八舌的说着恭喜话。
李贤听的耳朵发麻,气运丹田,低声呵道。
“收声,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围堵的太监、宫女们耳边仿佛炸雷一般,顿时老实许多,老老实实排成队伍。
“祝东家财运不断,八方来客。”
“赏。”
“谢东家。”
说喜话的太监接过红包,向李贤弯腰行礼,头顶飞出七八道正气光点。
李贤暗自偷乐。
没想到维密秀开业还能顺便搜刮一波韭菜,心情越发安逸。
队伍里一名名太监,宫女说完喜话,拿走红包,送出七八点正气点点。
时间推移。
眼看日头升到头顶。
发出去的请柬,却不见一个贵人前来。
玛德!
要翻车。
李贤心里浮起一种不好的念头。
不给自己的面子可以,但左爷、平阳公主的面子都敢不给。
你们有什么依仗?
……
街道斜对面。
春风酒楼。
几个中年太监坐在三楼窗户旁,远远看着维密秀的情况,脸上露出不屑。
其中一个长着腰子脸的太监,奸诈地坏笑道。
“富爷,你猜今日谁会给他站台。”
“哼,连码头都不拜,还想开业,做梦。”
“听说这小子的请柬都发给咱家的东家,东家把请柬丢进痰盂。”
“哈哈,巧了,咱家的东家也是把请柬丢进痰盂。”
“呵呵,来东坊市也不打听清楚,就敢开业,年轻人勇气可嘉。”
“饮酒,饮酒,看场热闹也是极好。”
……
“东家,时辰快到了。”
小安子神色焦急的凑到李贤身旁。
李贤一边笑脸相迎说喜话的路人,一边轻声说道。
“慌什么,时辰一到就开业,没有贵人老子一样能行。”
“这…”
小安子心里默默叹口气,走到一旁候着。
请柬自己跟着贤爷送的。
那些大太监嘴里说一定到,可现在不见人影。
全特么糊弄人。
迎宾太监伙计可不知道这些,见定下的时辰到了,举起铜锣猛的一敲,高声喊道。
“吉时已到,开业大吉。”
事情到这份上。
硬着头皮也要挺住。
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其他人不来也罢,贤妃、平阳这两个娘们竟然也拉胯。
看来“教捣”的还不够深刻。
李贤走到红绳旁,正要拉动红绳。
这时。
街道上传来一阵吆喝。
“贤妃娘娘出行,闲人跪让。”
死女人,你总算来了。
李贤连忙松开红绳。
哗啦!
只见东坊市街道上的路人如割麦子一般纷纷跪下,一直跪到维密秀的门口台阶前。
内廷女卫在前引路,后面举牌宫女,中间是八个太监抬凤轿,容婆婆跟在凤轿旁边,最后面则是贱役太监抬着几个木箱。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维密秀门前。
轿子落下,内廷女卫散开警戒,容婆婆掀开纱帘门,贤妃娘娘一身金丝鸾凤红裙走出来。
李贤赶忙带人上前跪下。
“欢迎贤妃娘娘大驾光临,本店蓬荜生辉。”
难得看到李贤这么乖巧,贤妃娇颜露出莫名笑容。
“起来吧!本宫没来晚吧!”
李贤故意盯着贤妃的车灯看了眼,隐晦说道,“没晚,早开晚开都是开。”
贤妃明白话中意思,脸颊隐隐发红,瞪了某个登徒子一眼。
“那就开始吧!”
“请娘娘提绳。”李贤引领贤妃走到红绳旁。
……
春风酒楼。
那几个中年太监看到贤妃娘娘出现,放下酒杯走到窗户旁。
又是那个腰子脸太监,有些慌乱说道。
“贤妃怎会来为那小子站台,怎么办?”
“慌甚,不就是贤妃,咱家后面可是惠妃娘娘。”
“区区一个被冷落的妃子,有什么可害怕。”
“咱家东家还是寿王殿下,会惧一个偏妃。”
“饮酒,饮酒。”
……
贤妃走到红绳旁,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为李贤站台,心中不免有几分小得意。
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死太监,妾身对你好吧,怎么感谢妾身。”
“当然是以身相许,五个怎么样。”
说着话,李贤伸出手掌,做出五的手势。
贤妃顿时呼吸急促。
别人不知道五的意思,可她知道。
纤纤玉手抓住红绳,正要扯下匾额上的红绸。
突然。
街道上再次一片喧哗。
“平阳公主殿下出行,跪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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