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尚书瞪大眼睛,不可相信,当初他和苏乱暗自通气好久,才决定实施这个计划。
若是天朝护城河出现死尸,那么一定会和往年一样,所有人都会觉得是西凉人所为,
但找不到真凶,那么就可能会引火去西凉,到时候西凉就有足够的理由防卫,攻打天朝。
现在的西凉不同往日,有了江湖人的保护,实力大涨,更是听闻,干衷宜给西凉训练了一支强大的铁骑,无人阻挡,不可比拟。
“没错,是我识破的,你们以为处理的干净天衣无缝,合了天时地利人和,却不知道我还有验尸这个功能吧?”
凤无离说完,尚书觉得自己心肝肺好痛,他算计了这么久,每天活的小心翼翼,密切关注着护城河的事情。
确定了他们没有头绪,又来了个闻叶稀发起民怒,一切都是上天给他的气运。
可凤无离竟然识破了,连带着王爷可能都因为这件事对她信任无比。
苏乱跑了,那么这个乱摊子,只有他来偿还。
牢房地下恶臭充斥着他的鼻腔,不平有疙瘩的地面抵住他的身体,他想起来,但骨头好像断了一般。
别说起来,爬都难。
他看向往日宠爱的小妾们,还有自己的夫人,站在那,不曾看向他,低着头,一句话不语。
“凤无离,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么?”
“等西凉攻打进来,你以为君孤执还会护着你?西凉会放过你?”
“到时候你也会像我一样无能为力,如同落败的狗一样!”
“真是聒噪啊!”凤无离摸了摸耳朵,她走过去,蹲了下来,一只手比着一个嘘声,蛊惑道:“嘘,你是西凉人,来天朝当奸细,计划马上要成功了,
但被皇上识破,苏乱跑了,你却不能,你要继续隐藏,天朝还不能被覆灭,因为你发现了新的秘密,天朝还隐藏了很多,此时不易行动,你在这里很好,尚未被发现……”
她的眼睛蛊惑人心,沉静的眸子有着冷静。
尚书眼神慢慢变得无神起来,这一瞬间好像忘记了痛苦,忘记了耻辱。
“现在立字据给西凉,我会帮你送过去的。”
凤无离浅笑,从袖口掏出方纸来,还附送一只毛笔。
尚书接过,浑浑噩噩的趴在地上写了起来。
好在他手没有受伤,写完之后,凤无离将纸张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对尚书诡异一笑:“去死吧,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死之前带上你的家人。”
尚书颤颤巍巍的起来了,他东倒西歪的走向大夫人,迎上对方害怕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捡起刚才被踹飞出去掉落的刀,插进了大夫人的身体里。
一连插了好几刀,动作凶狠。
血顺着刀喷溅而出,大夫人弓着腰,不可置信的看向尚书的脸,这还是她记忆里的老爷么?
她捂住伤口,凄凉的喊了一句“老爷”,轰然倒地。
美眸睁着,死不瞑目。
那双蔻丹的手,沾满鲜血。
总是上扬高贵的嘴角,在这一刻,流下一抹血迹。
“啊——”
在所有人吓得忘记反抗时,冯娇儿发疯的喊了一声,好像要喊尽她的所有力气,所有的伤痛。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将母亲给杀了。
那锋利的刀上还滴着血,一旁那个少年是操作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不一样,因为别的大家小姐在闺房里绣绣花,弹弹琴,但她想去哪就去哪,想要哪个男人就要哪个男人。
行事作风与天朝的大家小姐不一样。
直到被抄家那天,她才知晓,自己是西凉人。
在天朝人眼里,视若仇敌的西凉人。
她和凤无离一样,是西凉人。
可凤无离就是个魔鬼,她不算人,她的心是黑的,冷的,她挑唆父亲杀了母亲,她让王爷将她毁掉。
冯娇儿越想越气,她手捂着轻薄的粉纱衣,直直的朝凤无离撞过去。
该死的贱人!
从前她欺负她,现在也可以,她要一雪前耻!
“碰!”
冯娇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头破血流,血迹直接溅到凤无离洁白的衣摆上。
她捂着头,虚弱的站起来,血流了下来:“凤无离,你不得好死!”
方才她在冲过来时,凤无离躲避了过去,之后将她推到在地。
“不得好死,是说你吧?”
她额头上鲜血流下,眼睛上都糊住了,一直蔓延到了颈脖,看起来像极了女鬼。
“你什么”
话还为说完,直知后面有人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往前推,一直到粗糙,长满青苔的墙壁,狠狠地撞上去。
冯娇儿想要挣扎,但奈何她平时只是耀武扬威,没有多大的本事,身后的尚书又是往死里撞,不一会儿她就满目全非,瘫倒在地。
“来天朝第一年,你就带着侍卫和纨绔子弟来欺负我,在他们眼里,你是骄纵的大小姐,我是一个任人欺辱的受气包,此后,
只要你心情不好,总会来欺负我一番,后来帝京有了传言,只要心情不好,都可以来欺负凤无离。”
“对,因为凤无离是西凉人,不是和天朝人同根,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可以揪住她的头,往墙上砸,砸成傻子都没事。”
“可以将她当成狗一样来欺负,欺负我的人你是带头。”
缓缓的,凤无离蹲下来,看着她越来越虚弱的眼睛。
笑着说道:“有一年冬天,奶娘来给我送吃的,那是她省下来给我的,但被你发现之后,你将东西踩个稀巴烂,把从小喂养你长大的奶娘鞭打了百多鞭。
冬天伤口不容易结痂,我去求你,换来的更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后让我在你面前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我快冻死了,是奶娘拖着重伤的身体来找我,
好在世子拿来了药,但那一年之后每到冬天,她都会很难受,如万虫咬噬。”
“这些你怎么还的起?冯娇儿,你该知道,我对你有多恨!”凤无离一下站起来,低头看着轻微抽搐的冯娇儿,她整张脸都是血迹,血肉模糊。
报应!
何曾几时,原身耻辱落在了身上,遍体鳞伤,却哀求她,伤尽了心,乃至于对乱世,早已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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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血腥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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